深夜,
護工打起了呼嚕,
確認護工熟睡後的沈寂悄無聲息的下地,踩在地上,天旋地轉,渾身無力,他太弱了。
這次傷口感染差點要了他的命。
沈寂緩了一會兒才朝門口走去。
為了便於護士查看,門都是半開半關的,沈寂想出去看看這個世界,是不是和雲葭說的那樣,和他那話本世界天差萬彆。
就要邁出門檻,眼前卻多了一道無形的阻力。
同時,腦海出現一行警告文字:未經宿主允許,不可走出病房。
宿主?
誰?
好奇怪的稱呼。
沈寂想不明白便沒多想。
沈寂不死心,想出去看看。
他摸索了幾遍,確定門上有一道看不見的阻力,讓他不能離開房間。
門走不了的沈寂又把目光放在窗戶上。
窗戶也是透明的,比琉璃更乾淨透明,隻要用力,應該能打破。
沈寂第一次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世界,沈寂瞳孔地震。
入眼都是陌生的建築物,夜晚亮著燈,一層兩層三層,他粗略的熟了一下,有三十多層,而且不是一棟,是無數棟,如雨後春筍似的。
這就算了,他自己所在的地方,也高於地麵很多。
沈寂看得心驚。
目光在地上急速爬行的那些發光的小蟲子上掠過,黑的,白的,偶爾還有其他顏色,這是什麼詭異蟲子?
不知道小汽車為何物的沈寂,這一看看一輛接著一輛的小汽車,看得那叫一個絕望恐怖,他迫不及待的想給雲葭發消息。
熟睡中的雲葭根本沒看到沈寂發來的消息,倒是一早醒來,看見他發的急促緊張惶恐的語音,她差點笑死。
沈寂:“雲姑娘,為何醫院外麵那麼多奇怪蟲子,它們......它們數量之大,根本數不過來,你多加小心,不要被它們盯上。”
雲葭:“......哈哈哈......”
吐了口中牙膏泡沫,雲葭漱口後才給沈寂回語音。
蒹葭雲雲:“你是要笑死我好繼承我的係統嗎?那不是詭異蟲子,是交通工具,也就是你們那個世界的馬車,代步用的。”
順便發了一張她提車的照片,穿著一襲長袖碎花裙,她提車是在春天,比較涼爽穿的長袖,還是一輛電車,她新買的。
家裡兩輛車,一輛油車,一輛今年新買的電車,很拉風的那種銀黑色電車,她很喜歡。
沈寂昨晚不知道數了多久的小汽車,等他困得睜不開眼,確定自己離開不了病房,被窗戶外麵的世界衝擊得麻木了。
相信雲葭說的,他是話本中的人物。
也就是她說的小說角色,是一個紙片人。
沈寂自嘲一笑,倒在病床上,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不管如何,他肩負著家族的振興。
話本中那些老弱婦孺還在等著他回去。
在這兒他是紙片人,在話本中,他是沈寂,沈家子孫。
第二日,沈寂等了好一會兒,直到時間到了八點四十,才聽見手機發出滴的一聲。
來消息了。
現在沈寂已經知道手機是個好東西,也不會再把它看成是神物,寶器。
知道手機就是普普通通一支擁有各種功能的信鴿而已。
聽見雲葭含笑的聲音,不知為何,沈寂夜裡那些惶恐,不安,害怕,緊張,無助,這一刻都消散了,他盯著對話框發來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