羈押沈家人的官差上下一致,都打算狠狠的折磨沈家人,讓他們知道,和官差作對的下場。
他們不是不怕死嗎?
官差對這一路再熟悉不過,自然不會讓他們在路上好過。
看守沈家人的官差更多,稍有不慎就是鞭打腳踢。
當然,也隻是對著那些沒反抗能力的,對沈寂和沈棠兒兄妹,官差十分忌憚,能不招惹他們就不招惹。
他們兄妹倆動不了,對付沈家其他人,不就是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當晚睡了沒一會兒,官差便吆喝起來,讓沈家人趕路,想日夜兼程累死他們。
尚且還未從親人去世的悲傷情緒中出來的沈家人被驅趕著上路,沒睡好的孩子,哭了一聲就被一腳踢過去,要麼就是鞭打。
小姑娘被打得嗷嗷哭。
官差嗬斥警告“再哭割了你舌頭。”
嚇得小姑娘哭聲一頓,她們的娘立馬捂著她們的嘴,求救的看向沈寂,希望沈寂救她們。
沈寂這會兒自顧不暇,沈老夫人動作慢了一點,被一個官差踢倒,人老骨頭脆,隻聽見哢嚓一聲,沈老夫人傷了骨頭,根本起不來。
沈寂守著沈老夫人,在鞭子落下時,抓著鞭子,眼神狠厲“住手。”
官差冷哼一聲“趕路了,你們要是不走,就彆怪我們不客氣。”
“故意的?”沈寂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們的心思。
官差幸災樂禍一笑“是你們應得的,壞了我們官爺的麵子,你們也彆想有好日子過,走走走,不走誰都彆想走。”
沈寂看著大多數被鞭打,迫於無奈,拖著疲憊身軀趕路的族人,拳頭硬了。
沈老夫人虛弱的拍了拍他“算了,趕路吧,硬碰硬還是我們吃虧,這一路還長著呢!”
沈寂這才作罷,瞥了眼挑釁的官差,把沈老夫人抱上驢車,老夫人疼的暗暗吸氣,卻不敢說出來,怕沈寂擔憂。
她一把老骨頭,若不是舍不得家人,也不會撐到現在。
當初聽見滿門男丁,除了沈寂,都被殺了,她就想跟著去。
是沈家女眷把她拉回來。
也是盧氏抓著沈老夫人的手放在隆起的腹部,讓她感受到胎動,才讓沈老夫人有活下去的動力。
沈老夫人腳扭了,腳踝腫的很高,沈寂找到太醫留下的藥箱,拿出一瓶藥酒,給沈老夫人揉了揉,沈老夫人疼的咬牙切齒就是不出聲。
其他人也聚集過來,看著受傷的沈老夫人,心疼。
沈棠兒懷裡抱著三歲的侄女,有她抱著,官差不敢打哭泣的小侄女“祖母受傷了,是誰乾的?”
“沒事,一點小傷。”沈老夫人不想拉仇恨,他們是流犯,和官差對著乾沒好處。
沈棠兒眼圈紅紅,這才開始,便一死無數傷,以後的路程還怎麼走。
這一刻,沈棠兒對前路充滿恐懼。
沈寂看出沈棠兒的恐懼,安撫的拍了拍她的頭“沒事的,有二哥在,你來牽驢車。”
沈棠兒點點頭,家人重要,他們這一車物資也重要。
沈家人都知道,那些官差盯上了他們的驢車,想占為己有。
想得美。
這可是她二哥好不容易弄來的物資,他們可不願意喝泔水,吃官差提供的豬狗都不吃的食物。
深夜抹黑趕路,沈家人不知道路上的情況,視線受阻,不是踢到石頭腳痛,就是被絆倒摔得狗吃屎,亦或是四腳朝天,要麼就是掉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