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十郎將自己擋在炭治郎麵前,他豎起赫刀,麵對失去理智分裂的無慘,他試圖儘可能的去多砍些血肉下來。
唰!唰!
赤紅色的刀光在黑夜裡乍現。
在斑紋與通透世界的加持下,炭十郎勉強砍中了數十塊飛射的血肉。
幾個呼吸過後。
麵前,除了一灘血水混合著積雪凝固在一起外,已經沒有了其他的東西。
炭十郎豎著赫刀,仔細辨彆,五感全開。
過了一會。
在確認了無慘已經消失在這附近後,灶門炭十郎如釋重負。
太好了。
炭治郎,安全了。
精神上的壓力瞬間消失,讓剛才壓製下去的疲憊蜂擁而上的壓了過來,層層疊疊的要把他淹沒。
好累,好困。
哢噠。
炭十郎慢慢垂下手中的赫刀,他慢慢梳理著自己的呼吸,虛弱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
此刻,左額的斑紋也慢慢褪去,露出了底下淺淺的疤痕。
砰。
雙腿無力的癱軟,他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隨後,用刀刃支撐著上半身,就這樣合上雙眼,跪在雪地裡,沉沉的睡去了。
嘴裡無意識的低語著:
“…炭治郎。”
他身後。
正趴在地上,因凍僵而沒法動彈,但目睹了全程了炭治郎,瞪大了雙眼。
他試圖伸出僵硬的手,夠向父親。
但沒一會,炭治郎也兩眼一白,暈了過去。
過了一段時間。
遠方,天邊。
像是一把金色的利刃劃破天空,割裂開這濃鬱的黑暗,從穹頂之上直直插向地麵。
風雪飄散,一抹極致閃耀的光芒出現在了天際的方向。
溫暖的陽光,灑落在山頂。
天亮了。
這時。
“呼…!呼……!”拎著斧頭的三郎,氣喘籲籲的從山下的方向踉蹌的跑了上來:
“炭治郎…!炭治郎…!”
他臉色虛青,明顯累的不行,在這深厚的積雪環境裡也出了一頭大汗,整個人搖搖晃晃:
“太快了!等等…!”
三郎爺爺一邊大口喘著粗氣,一邊扶著樹木,終於來到了山頂灶門家。
當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抬頭看去時。
三郎大驚失色,一時間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這…這……!”
映入眼簾的,是大片坑坑窪窪,淩亂不堪的積雪。
皸裂的地麵,蕩開的積雪,輻射波狀堆疊的雪浪。
以及,殷紅的鮮血。
“炭治郎!”三郎先看見了趴倒在地上昏厥的炭治郎,他連忙扔下手裡的斧頭,快步來到了炭治郎身邊。
“糟了,已經昏過去了!”他摸了摸炭治郎的額頭,臉色一下變得難看起來。
將他背到了身上。
剛往前沒走兩步,三郎便又驚呼起來:
“炭十郎!?”
已經數年沒有見過的灶門炭十郎,此刻正半跪在積雪裡,上半身被一把武士刀支撐著。
“也昏過去了!”
“這可怎麼辦!”
三郎見狀,趕忙在雪地裡拖著二人,硬生生將父子倆拖進了屋中。
與此同時。
旁邊的樹上。
唰!
一個麵貌清秀,眼神平靜,但表情死板的黑發劍士,出現,並站立在樹枝上。
——來晚了。
劍士觀察著周遭的環境,內心如此想著。
忽的。
他低垂著藍色的眸子,看向灶門炭十郎。
看向後者手中,即使昏過去,也未曾鬆開的打刀。
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