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透唯一郎微笑的嘴角僵硬住,他迅速瞥了一眼手上的手感奇特的布料,額頭上冒出冷汗:
“閣…閣下,快些進來。”
他顧不得那麼多,有些著急的回頭看了眼屋內的妻子:
“灌了冷風進來…我的妻子會受不了的…”
正觀察著屋內的黑死牟聞言,稍微一愣。
他看向屋內,躺在那的女性。
身為鬼已久的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過‘人類到底是多麼脆弱’的感受了。
但反應迅速的他,還是朝屋內邁了一步。
——哐!
隨後,手中出汗的時透唯一郎連忙一把將門關上,確保沒有一絲縫隙能讓冷風滲透近來後,他才鬆了口氣。
在時透唯一郎擦了擦額頭的汗,接著轉過身時。
他卻有些驚奇的發現,自己的兒子——
時透有一郎,正滿臉駭然,站定在玄關,瞳孔劇烈顫抖著,看向這裡。
他身體僵硬,涼意從脊骨攀升,頭皮發麻。
——這…
有一郎淡青色的眼眸中,倒映著黑死牟那六隻眼眸,四處觀察的樣子。
——這是個什麼東西…?!
他看向一旁,自己的父親。
是老爹嗎,跟著老爹回來的?!
有一郎麵色虛青,緊緊皺起的眉頭顫抖著,隻是看了那家夥一眼,他就覺得渾身難受。
他之前就算覺得大人們愚笨。
但也隻是愚笨。
而現在。
他與黑死牟的六隻瞳孔對視了一眼。
眼睛裡…有字。
這是什麼字…糟糕,完全不認識!
目光向下,有一郎趁著房間的燈光,又注意到了黑死牟腰間由血肉組成的刀柄。
雖然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
但明顯,一看就不對勁吧!
…白癡老爹!!
有一郎已經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了。
他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強製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咕嘟。
咽下一口因緊張堆積的口水。
“…喂,老爹。”有一郎的聲音有些顫抖,他悄悄瞥了一眼黑死牟,隨後連忙收回眼神:
“…你。”
“…把什麼帶回來了?”
唯一郎見自己兒子嚇得不輕的樣子,他連忙上前兩步,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說著:
“彆這樣,這位是客人。”
“稍微禮貌點。”
?
——禮貌?!
有一郎一愣,他後退一步,用震驚到匪夷所思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父親。
“你在想什麼…啊。”
他幾乎無意識的念叨出聲。
唯一郎則是雙手放在有一郎身上,他回過頭,歉意的對著黑死牟笑了笑:
“抱歉,我家的孩子沒怎麼見過彆人,失禮了。”
隨後,他拉著有一郎,連忙走到了妻子身旁。
無一郎也在此刻抬起頭,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
但他在看見黑死牟後,隻是微微一愣。
並沒有多大反應。
便立刻回過頭,對著唯一郎說著:
“爸爸!草藥…草藥帶回來了嗎?”
一旁的有一郎見無一郎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他微微皺眉。
悄悄側頭看了一眼黑死牟的方向。
——隻見黑死牟若有所思似的。
他閉上了上下的兩對眼睛。
隻留出中間的一對眸子睜開。
乍一眼看上去,似乎與一個長著胎記的正常人無異。
有一郎怔怔出神,他幾乎呆滯的轉回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心裡,隻有一句話回蕩著。
——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