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猙獰的角從額頭兩側突出,中間是一塊異常碩大,長滿血管的瘤。
那身影正蜷縮在牆壁後,銳利的爪子嵌入牆壁,瑟瑟發抖,聲音顫抖的自言自語著:
“…可怕,可怕至極。”
“三人…柱的數量…有三人。”
他伸出皮膚褶皺的手指,顫抖的在自己麵前晃著。
“…玉壺…你給的情報消息有誤…!”
對麵。
廢墟上。
炭十郎回過頭,他看向逃竄極快的半天狗。
微微眯起眼睛,眼角有些抽搐的看著半天狗頭頂的架勢條。
[上弦之叁·半天狗]
名字之上。
緊緊排列著六個紅點。
——半天狗,有六個階段。
啊。
好麻煩。
炭十郎內心微微歎了口氣,手中的楔丸已經攥緊。
……
……
與此同時。
另一邊。
幽暗的森林裡。
穿著青色雲紋短衫的父子三人,正漫步在林間。
“爸爸,哥哥,為什麼我們要來這裡啊?”
無一郎雙手抱著一把刀,他有些怯懦的看了看四周,連忙朝身前行走的兩人問道:
“明明之前都沒有來過這裡。”無一郎的語氣裡蘊含著擔憂。
雖然離家很近,但是砍柴或者練習時,他們都沒有靠近過這片區域。
——陌生的野外,並且在夜晚。
——這可是相當危險的!
聞言,有一郎撇了撇嘴,腦海裡不由得浮現了某六眼怪人的模樣,憤懣的說著:
“誰知道呢!”
“嘁!”
同樣,有一郎腰間也彆了一把刀。
時透唯一郎走在兩人身前,他手扶在腰間的刀柄上,聽著兩個兒子的對話,有些汗顏的笑了笑:
“…是繼國先生說的。”
“什麼?”無一郎好奇的抬起頭,看向父親:“繼國先生…說的什麼?”
“啊,這個我來。”
有一郎連忙說著,他搶在父親之前,裝作一副深沉的模樣,清了清嗓子:
“練習…已經充分…”
“是時候…實戰…”
說完,有一郎猛地咳嗽了兩下,似乎是深沉的聲音對他來說太過勉強:
“總之,現在就是什麼莫名其妙的實戰了。”
無一郎聽得似懂非懂的,他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
實戰?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滿是摩擦痕跡的手掌。
……
父子三人又在森林中行進了一段路程。
這時。
“哥哥!爸爸!你看!”
無一郎突然抬起手,伸手指向前方,灌木叢後的一片空地,驚奇的大喊:
“那邊有一隻壺誒!”
有一郎聞言,目光順著無一郎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片被樹林和灌木圍起來的空地。
空地中間,正擺放著一隻邊緣反射著月光的瓷壺。
隻是——壺似乎稍微有些不對稱。
在看清了那在空地上突兀的出現的壺後,有一郎的表情變得有一絲嫌棄,他微微皺了皺眉頭。
“…好醜的壺。”
幾乎在有一郎這句話尾音剛剛落下的一瞬。
咣!咣!
那隻在平地上的壺,開始劇烈的晃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