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這些東西都是蔣奶奶拖著病體,一點點置辦下來的,蔣田就忍不住想哭,可是她忍住了,沒有哭出來,反而努力讓自己笑出來,奶奶喜歡看到自己笑。
蔣大看著蔣田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一直沒敢說話,直到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一人一鵝到了廚房,它才敢開口,也沒有說剛才的事情。
“該——這都中午了,我們吃什麼啊。”
聽到蔣大說的話,蔣田下意識透過窗外看了看天空,太陽已經高高掛在天空中了。
“沒注意時間,一下子就到現在了,我們先吃個快手午飯吧,吃完飯再鹵一鍋肉,一鍋素菜,到時候凍起來,什麼時候想吃解凍加熱一下就好了。”
蔣大雖然在野外的時候會聽人講話,也會聽鵝前輩講一些人類社會的事情,可它的年紀還是不大,見過的人也不多,很多東西都不知道是什麼。
“蘆葦,蘆葦不好吃,我之前吃過。”
蔣田聽到蔣大的話,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哭笑不得的解釋,“不是蘆葦,是鹵味。”
“哎呀。”她自己拍了自己腦袋一下,怎麼就說不明白了呢,“蘆葦是植物,我說的是鹵味。”說著還加重了‘鹵’字的音量。
“就是把肉和菜放進湯裡麵煮,特彆香,等下午做好你就知道了。”看著蔣大還是一臉茫然,蔣田已經放棄解釋了,她不跟文盲鵝一般見識。
不知道自己被鄙視了的蔣大還在期待著鹵味和自己的蘆葦有什麼不同。
蔣田正在準備午飯,剛剛在倉庫看到那麼多的麵條,她都懵了,要是前兩天就知道有這些東西,她也不用饑一頓飽一頓。
不過現在發現也不晚,她還在倉庫裡發現了蔣奶奶寫好的清單,最下麵用她熟悉的字體寫著,田田要吃飽。
蔣奶奶剛去世的時候蔣田都沒有這麼難過,過了幾個月之後,她才反應過來,那個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人真的不在了。
她的離開,不像瓢潑大雨,反而像是細細的小雨,透入骨髓,時不時感受到疼痛。
看著麵前的水煮沸了,蔣田搖了搖頭,把心裡的疼痛壓下去,“我要煮麵了哦,你能吃多少啊。”蔣大看著蔣田手裡那一小把麵條。
“我能吃多少不知道,但是你手裡那些肯定不夠我吃的。”
蔣田聽著它狂妄的語氣,忍不住笑出聲,接著耐心和蔣大解釋,“這個麵條是乾的,煮出來會變多的,要不然我先看著下,不夠吃了我再煮。”
蔣大覺得蔣田說得對,可是看著她手裡的麵條,越看越少,糾結了好一會兒,蔣田都要不耐煩了,要準備直接煮,不管它了。
畢竟也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為了和它置氣,去浪費糧食,等煮好了它自然就知道了。
好在蔣大也不傻,知道蔣田沒有騙自己的必要,在蔣田準備直接煮的前一刻,“那好的吧,聽你的。”
這不就行了嘛,要知道,聽人勸,吃飽飯,蔣田內心暗自腹誹。
這個堿水麵需要多煮兩分鐘,趁著這個時間,蔣田開始調料汁,她準備做麻醬拌麵,因為她竟然在倉庫看到了好多麻醬。
雖然她愛吃麻醬,可也不用這麼多吧,這些估計能讓她吃到她去見蔣奶奶。
隻能多吃一點是一點了。
“你能吃辣嗎?”蔣田問蔣大,她也不知道鵝能不能吃辣椒,是不是像人一樣,有的能吃有的不能吃。
蔣大聽到辣,還以為是辣條,“我吃過辣條,是一個小孩買了吃到一半遇到她爸爸了,辣條就被她偷偷扔掉了。”
“然後我就撿回去吃了,我能吃辣!”蔣大回憶起那個辣條的味道,就想流口水,真好吃。
它湊到蔣田身邊,努力扇著翅膀,想飛起來看看蔣田是不是準備做辣條,可惜身體太小,怎麼都飛起來,踮著腳也看不到蔣田在做什麼。
“小可憐,等恢複正常了,我帶你去超市買超多辣條,讓你吃個夠。”蔣田一邊往麻醬裡麵加水,一邊和蔣大說著話。
她認為國家不會不管這些事情的,久遠的不好說,但是暫時會慢慢恢複正常的。
既然蔣大可以吃辣,她就放了一些辣椒油在裡麵,是的,不用懷疑,蔣奶奶也買了好多她喜歡的辣椒油辣椒醬。
等堿水麵煮好了,蔣田把麵條撈出來,過了一遍涼水,接著倒入調好的麻醬,接著就是努力把麵條拌勻,讓每一根麵條上麵都裹上麻醬。
蔣田把先拌好的一碗給了蔣大,“沒騙你吧,煮完之後是不是變多了。”
蔣大顧不上回答蔣田了,它現在滿腦子都被麵前這碗香噴噴的麵占據了,沒有多少見識的小鵝還是第一次吃麵。
蔣田在裡麵加的一點辣椒油反而成了點睛之筆,竟然還有一點解膩的效果。
看著蔣大吃的狼吞虎咽,蔣田抓緊時間拌好了另外一份吃了起來。
“不愧是我,手藝就是好。”吃了一大口麵,咽下去之後蔣田還不忘誇誇自己。
蔣大已經吃完了半碗麵,聽到蔣田這麼說,也點頭,“你真厲害,能做出這麼好吃的飯。”
“嘿嘿嘿嘿嘿嘿還好啦。”被直接誇讚的蔣田埋頭吃起飯,想用麵碗遮擋自己被誇了之後變紅的臉。
吃完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