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平獅音抱著球,老實地說:“先為那個小家夥默哀一秒吧。”
“剛剛那個人,”夏目往犬岡走身邊湊過去,用眼神示意天童覺,“我在看他的一瞬間他也看到我了。”
“我敢保證不是碰巧,他是察覺到穩定目光的同時鎖定住了我的方向。”他篤定地說。
“這麼說來,”犬岡走眨眨眼,“——也是一個直覺係!”
他眼睛發著光,灼灼地看向網對麵。
正在和隊友聊天的天童覺感受到背後如芒刺背的目光,眯著眼睛一轉,和一雙狗狗眼對上了。
“哦呀,是一隻混進了貓貓隊伍裡的小狗呢~”他眼睛也亮了一下。
“若利,你說我等會兒比賽的時候如果欺負小狗狗,小狗狗會不會哭啊?”
“小狗狗?”牛島若利反問了一句,“除非你弄痛它或者讓它傷心了,不然不會輕易哭。”
他停了停,又問:“為什麼我們比賽的時候會有小狗狗?”
“這不重要。”天童覺擺了擺手。
“反正我直覺會發生有意思的事情~”
*
“好久不見啊,鍛治。”玲子對著鷲匠鍛治打招呼。
“你的眉毛還是那麼有特色呢~”
鷲匠鍛治矜持地點點頭,但暗搓搓在搓的手顯示出他的不平靜。
川西太一對著山形隼人悄聲說:“我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敢直呼鷲匠教練的名字。”他頓了頓,“天童學長除外。”
“而且用這種話調侃,教練居然都沒有生氣!”換平時肯定早就跳起來把人罵的狗血淋頭了。
絕對不是個簡單角色!
山形隼人也有些好奇:“這位和教練什麼關係?看著和音駒那個13號是親戚吧。”
五色工被二人的談話吸引了注意,“鷲匠教練有關係很好的女性嗎?他通常不都是從大清早就開始盯著我們訓練了,哪來的時間和女孩子聊天?”
天童覺豎著耳朵聽到了他們對
話,伸出纏了膠布的手,戳了他的腰一下,慫恿他:“那你上去問問唄。”
精神小夥收到了一乾隊友們“你好壞”的眼神。
但沒人製止。
齊劉海君:“……天童學長,我隻是某些方麵一根筋了點,但沒那麼容易往槍口上撞。”
他也是有腦子的好嗎?
“呐,這樣啊,真可惜~”
玲子在鷲匠鍛治身側戴眼鏡的監督驚恐的目光和倒吸一口冷氣的背景音中抬手拍了拍鷲匠鍛治的背(用很輕的力道)。
“這麼多年還在堅持力量和強度的理念呐。”
鷲匠鍛治扯了扯嘴角,看上去有點勉強的笑容卻是他真心寫照。
“還得多虧了你,如果當年沒有看到你的那場比賽,我說不定還不會走上教練的道路。”他的眉眼稍微舒展開一些。
玲子從來不站哪一個派彆,對她而言,打什麼球用哪種方式打球都取決於她的喜好和偏好,就像當年在音駒,她也依舊我行我素走單線大主攻的路數,她的防守不好就不想著防守,一門心思進攻。
她在球場上的任務就是得分、得分、再得分。
說她是另類也好,獨具匠心也罷,反正誰都無法改變她的想法。
而當年辭了工作成為待業青年的鷲匠鍛治也正是因為看了她的比賽,重新燃起了心中那股打排球的熱血。
即便因為身高和天賦的問題被無數球隊排斥在外,他始終沒有忘記自己第一次見到排球時激動、雀躍的心情。
那時,春高球場上的玲子,正是他堅定排球道路的催化劑。
既然身高不夠,那就選擇個子高的,既然力量不夠,那就選擇力量強的,從所有人當中選拔出最頂尖的那一批選手。隻有這樣,才能組建出來一支能夠橫掃球場的球隊來。
人類骨子裡就是崇尚力量的。
隻有強大的人才會獲得滿堂喝彩。
鷲匠鍛治堅信如此。
“看到你堅持走在自己選擇的路上,就說明你已經不迷茫啦。”玲子輕快道。
她掏出手機,“來,加個好友嗎?”
鷲匠鍛治身側的監督眼鏡滑落下來一半。
他看見了什麼?自家教練在和一個女生交換聯係方式?
不確定,再看兩眼。
靠,居然是真的!
白鳥澤的隊員們,不管是替補還是正選,就算在熱身的,也多少往這邊多看了幾眼。
五色工的好震驚和好奇要溢出來了:“他們到底什麼關係?”
他拚命壓低聲音。
今天的白鳥澤,吃瓜比熱身更重要!
瀨見英太:“不然你去問問。”
他也想知道。
“不了,瀨見前輩,我又不是不要命。”
齊劉海小鳥很惜命的好嘛!
和白鳥澤眾人一副“今天誰魂穿了我們教練”的震驚神情相比,音駒眾人表現得相當矜持。
噢,不就是又來了一個玲子大神的魚嗎?
見多了就習慣了。
看呐,他好慘,現在才加上聯係方式。
在貓貓們的眼神交流中,對於直麵白鳥澤的壓力也消散了大半。
而鷲匠鍛治帶給他們的壓迫,更是微乎其微。
音駒眾人脫了外套開始慢跑熱身,玲子指著隊伍裡頭的夏目,說:“喏,這個是我外孫。”
倆人長相幾乎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玲子又指了指隊伍中的布丁頭:“那個是我沒有血緣關係的另一個外孫。”
鷲匠鍛治:“……”
鷲匠鍛治眼底的陰影深了一些,自動過濾玲子後一句話,看著夏目問她:“他和你是一個類型的?”
“不算是,不過力氣也不算小,不知道和你們隊那個左撇子大炮比怎麼樣。”玲子聳聳肩。
“反正我過來就是找你們嘮嘮嗑,誰輸誰贏我不管。”
“對了,你們這邊的其他訓練館我能逛逛嗎?順便找幾個小孩練練球。”
鷲匠鍛治沉默兩秒,短時間內幾乎思考了一個二傳糾結傳球時的所有可能性的龐大數據量後,默默點點頭,對著身邊年輕的監督說:“把她帶去第二排球館,隨便她打。”
送上門的大師級陪練,不要白不要。
監督趔趄了一下,推了推自己歪掉的眼鏡:“好的,鷲匠教練。”
玲子彎起唇:“謝啦!”
鷲匠鍛治:“不謝不謝。”
他該謝謝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