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惡心人的蛇。”
“哈?纏人的貓沒資格說這話!”
一見麵,雙方隊長意料之中地互掐起來。
“咦,某人不是說交了女朋友嗎?怎麼今天沒來看你?被拋棄了??”
“這也輪不到沒有女朋友的家夥說酸話!你不會是嫉妒我有女朋友你沒有所以惱羞成怒了吧?”
雙方隊友們習以為常,完全不當回事,甚至也在暗中較勁。
“今年音駒又來了幾個矮個子呢,哇,你們是又招了個和那個跑兩步路就喘的二傳一樣的選手嗎?這種隊伍打起排球不會很吃力嗎?”
“不勞費心,你們戶美也沒幾個高個,至少我們還有個一米九的學弟呢,你們沒有吧?不會吧,居然連個一米九的新生都沒有?那一八五呢?什麼,一米九沒有,連個一八五的新生都沒有?這也太可憐了,我們今年光是一八五以上的副攻就
招了倆。”
“不知道4號你今天會不會像上回一樣被我們攔死心態崩掉呢?”
“總比你上次被我開局扣暴捂著臉哭著回去來得強!”
“你那是把我扣到流鼻血了!”
也有戶美的隊員發現不對勁的,廣尾幸兒突然被高千穗惠也拿手捅了下。
“廣尾,你看音駒那個一年級自由人,長得像不像大將他女朋友?不會是娘家人吧?”
小帥哥的眼睛緩緩睜大,和好友對視,從彼此眼中讀出了震驚。
不是,隊長你先冷靜!分析一下局勢再開噴!!!
隻有教練們在熱情地握手。
“貓又教練!久仰大名!!!能和音駒在地區預選賽前約到一場練習賽是我們的榮幸!!感謝您的賞臉!!!”
戶美的主教練大水清心是這個學期剛剛來執教的,人到中年還有一副熱血少年的心,看上去和他們隊伍的風格完全不搭。
“哈哈,我也很期待兩支隊伍能碰撞出什麼樣的火花呢。”貓又育史笑眯眯,眼睛從教練滑到選手們身上。
今年戶美的教練還真的風格變化很大呢,會給這隻隊伍帶來什麼改變嗎?
打著想要貓貓們感受一下排球場上的參差的老貓咪摸了摸下巴,更好奇今天這場練習賽了。
*
兩支隊伍的風格都相當穩健,防禦意識很強,因此不管是誰想要取得勝利都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而戶美有著不同於音駒之前所碰到的所有隊伍都另一種獨特的特點——他們擅長誘使對手自亂陣腳。
事實上,也確實讓人很頭疼。
雙方站位如下:
戶美1號位王牌沼井和馬,2號位攔網廣尾幸兒,3號位二傳先島伊澄,4號位主將大將優,5號位副攻背黑晃彥,6號位接應高千穗惠也,自由人是赤間颯。
音駒1號位孤爪研磨,2號位犬岡走,3號位山本猛虎,4號位海信行,5號位黑尾鐵朗,6號位夏目貴誌,自由人夜久衛輔隨時候場。
戶美先行發球,王牌沼井和馬四步跳發。
看上去一副不良少年模樣的主攻右手重重扣上排球,排球在他手中似乎凝固了一瞬,頃刻間便彈射出來。
“是後排!!”
“我的!!”
夜久衛輔朝著球飛來的方向縱身一撲,一個漂亮利落的魚躍將球墊了起來。
戶美教練大力拍了下手掌,叫了聲好。
貓又育史和直井學悠悠地看了他一眼,好怪。
夜久衛輔救起的球被孤爪研磨輕輕一傳,瞬息之間飛至前排,山本猛虎跟腱發力,在地上一蹬,整個人拔地而起,對著戶美攔網空隙出猛地一扣!
“咚!”
一分到手。
“虎,扣得漂亮!”
“角度很好哦,猛虎!”
被破發的戶美並未有什麼情緒波動,攔網之一廣尾幸兒淺笑著嘲諷:“喲,
愣頭青會思考了啊。”
山本猛虎表情變了變,被孤爪研磨一隻手搭在肩上攔下了,“省省力氣,彆和他們吵。”
隨著比賽的進行,音駒的一年級新生們第一次體驗到了什麼叫做比賽中的噪音汙染。
語言上的攻擊有時候比肉.體上的攻擊更有力量。
“11號那個愣頭青扣不到球~”
“不止~他還攔不到網~”
“哦哦,4號的扣球會掄空哦~”
比著比著突然說上一句,甚至在音駒進行二傳或者扣球之前,也會刻意擾亂音駒的節奏,加上主場優勢,邊上還有一些圍觀的啦啦隊,幾項疊加,攻擊力翻倍。
就連平時傻乎乎脾氣很好的犬岡走也被刺激了兩回,還是夏目安撫住他的。
“我還是第一次感覺到天童學長的溫暖。”
都是說嘲諷的話,但人家的話聽上去就比這群人的話好聽。
這叫對比產生美。
“小子,我不夠溫暖嗎?”黑尾鐵朗突然出聲。
“哦對,黑尾學長人更好。”
平時隊內練習攔網,黑尾學長還會細心地告訴自己哪裡做的不好,幫忙指正錯誤。
被這麼一打岔,犬岡走倒是沒怎麼氣了。
大將優在二傳先島伊澄的傳球下,細長的眼睛眯起來,精準瞄準山本猛虎的手一扣。
黃藍色排球擦過他躍起攔網的手,旋轉著落到了白線以外。
打手出界。
連續兩次了。
場邊啦啦隊的聲音灌入耳朵,彙成不清晰的音符旋律,讓人覺得格外煩躁。
“操,這群家夥。”山本猛虎將手指掰得哢哢響。
黑尾鐵朗倒是很喜歡這種套路,能怎麼流暢地用出來也是實力。
“這群蛇的扣球角度很刁鑽,小心彆著了他們的道。”
剛剛提醒沒多久,夏目就因為被10號攔網背黑晃彥刻意引誘觸網,送了一分。
“真走運呐~”大將優捶了隊友一下下,又隔著球網,對著黑尾鐵朗露出一個欠欠的笑容。
“抱歉,我的錯。”夏目低下頭。
“沒事,這是這群家夥的慣用套路。”海信行安慰他。
山本猛虎忍不住說,“可這貨真的好欠揍!”
“哈,這算什麼?那群蛇還沒上更惡心的套路呢。”黑尾鐵朗勾勾嘴角,壞笑了一下。
“還不算壞?”
“這種球我們也能打,隻是沒有他們來得頻繁而已。”孤爪研磨說。
“不過他們在這種刁鑽的方麵,確實比我們在行一些。”
“比如在不小心打到人後(確實是不小心)笑著道歉什麼的,雖然知道確實是誠心的,但看他們的表情,讓人忍不住想揍他們。”這種被膈應的感覺,黑尾鐵朗從老早之前就體驗過了。
信手拈來舉了個例子,音駒主將又扯了扯嘴角,“不過他們至少比以前收斂一些了,是那個新換的教練的原因吧。”他又瞅了瞅那個時不時大聲嚷嚷的熱血教練,一時語塞。
也不知道戶美怎麼想的,把一個熱血教練放到一群冷血隊員中。
山本猛虎捏了捏拳頭,代入一下,已經硬了。
“如果在正式比賽上碰到,戶美這群人絕對更加難纏。”
眾人點點頭,很難不承認。
講個笑話,戶美的口號是堂堂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