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猛虎連吃了兩根香蕉之後被黑尾鐵朗揪著衣領,“夠了,小心吃撐了等下跳不動。”
山本猛虎這才止住瘋狂吞咽的動作,又一口氣喝了把剩餘的小半瓶功能飲料喝完了。
夏目吃完一根香蕉又開始吃果凍,動作相較於前者優雅多了。
“下一局適當放棄硬攻,假動作不變,找準攔網的空隙扣。”說話時貓又育史也一直在關注研磨的狀態。
“研磨你下一局能打多久?”他問。
眾人看過去。
咽下最後一口香蕉的二傳抬眸,看上去分外認真:“雖然我不能肯定是否打完,但我會儘我全力的。”
就當是為了彌補剛剛那一球的失誤。
“行,既然研磨你這麼說,我就算豁出去了也要得分!”山本猛虎一拍椅子,椅子被拍得亂晃。
坐他身邊的夜久衛輔也順其自然地給了他一記手刀。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黑尾鐵朗哈哈一笑,又遞給孤爪研磨一瓶飲料。
“不管如何,我們都要為研磨開路,音駒可是通過全員來支持並輔佐我們大腦運作的隊伍!”
孤爪研磨環視一周,嘴巴動了動,但沒有說話。
柿木這邊,教練中穀浩太也盯著自家自由人,神色頗為糾結。
“下一局比賽,二宮你還能堅持嘛?”
自由人二宮北鬥看了看自己的腳,腫的不厲害。
他點點頭:“我可以。”
二傳兼隊長五十嵐晴輝皺起眉:“你已經連續高強度運動兩局了,第二局堪比平時的兩場比賽,你是忘了昨天校醫怎麼和你說的了嗎?”
“我很冷靜。”二宮北鬥說。
“音駒的二傳剛剛脫力了吧,除非音駒下一局也把他割舍掉,不然我不會下場。”
“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不是為了比賽不顧身體的人,隻是——”他深吸一口氣,“這也是我最後一次站上高中賽場了呀。”
隊友們知道,他下半年就要和家裡人一起移民去國外,這是他和他們最後一次一起比賽的機會了。
主攻福原大翔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吸著鼻子說:“好兄弟,我們一定不會辜負你托起的每一個球的!”
二宮北鬥一手拍開,“謝可以,彆拍。”
這群猩猩的力量,他42分打完已經遭不住了。
教練抱著胸,又
盯著他看了半晌,點頭答應了。
“但我會時刻注意你的情況,一有問題我就喊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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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能派替補自由人上,但他們一年級的自由人還遠遠沒有訓練到這個程度,如果受了傷的二宮北鬥還有的話,那麼他們的替補自由人隻有,對方自由人卻是超過了的,原先雙方差距不大,柿木加上一向鐵腕的攔網防禦甚至比音駒更甚一籌,可若是將正選自由人換下,雙方的防守差距一下拉大,對於柿木便是毀滅性的打擊。
沒人願意賭這個可能性。
“音駒的二傳體力也不足了,等下你們就盯著他進攻,往死裡扣,不管他周圍有誰替他接下一傳,總有一兩個漏網之魚。”
“明白!”
多軌透收到了最新消息,和隊友們分享:“井闥山比賽結束,如果我們贏了這場,下場比賽的對手就是他們。”
“梟穀也打完了比賽,晉級到八強。”
“戶美折戟在十六強。”
聽到熟悉的隊名。黑尾鐵朗扯扯嘴角:“至少要比戶美強吧。”
夜久衛輔給自己灌了一口水,“這話我愛聽,不管怎麼樣,不能比戶美差吧?”
貓貓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覺得就算豁出去了也要把下一局打下來。
*
萬眾矚目中,第三局比賽開始了。
柏崎茜坐在觀眾席上,覺得這時候應該放一首悲壯的歌曲,用來烘托雙方這種幾乎和赴死沒區彆的氣氛。
他聽見身邊山崎宗介說話:“兩邊的配置到現在應該差不太多,音駒二傳後勁不足支持不完全場,柿木的自由人腳踝受傷前兩局跑動太多這局絕對會影響他的發揮。”
柏崎茜恍然,“柿木的自由人受傷了嗎?”他剛剛都在看球,反倒沒怎麼注意選手的表現。
旁邊的人點點頭,“左腳腳踝有傷,在跑動的時候會刻意右腳多發力,減輕左腳負擔。不過在緊急時刻還是會用上左腳,但是成效不好。”
看了一會兒L,山崎宗介又說:“雖然隻是猜測,不過在他受傷之前,應該是可以和音駒自由人相媲美吧。”
柏崎茜看得很認真,一邊聽一邊點頭。
仔細一看,確實能發現柿木自由人的腳傷,走路時還好,一旦跑起來兩條腿受力多少不太均勻,這他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
第三局開始,雙方都將目標放在了彼此的薄弱點上。
柿木專攻二傳方向,發球扣球都朝孤爪研磨臉上呼,後者幾乎不動,就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任憑柿木的人朝他這這邊扣。
每次都會有隊友及時出現,將球攔下。
隻有少數幾次他看球路合適,直接出手一傳當二傳接給攻手。
音駒的一傳不是浪得虛名,即便是一年級的兩名選手夏目和犬岡,多多少少也能將球救起,隻是完整度較差。
而每當這時,音駒其他人就會有意識地接過“二傳”的任務,避免孤爪研磨因為頻繁跑動
而再次消耗體力。
老樣子,把球扣過網,隻要不出界管它落到哪裡去?隻要球沒有落在我球場就算一半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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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有餘力再在扣球時找角度。
這是最省力也是最貼合音駒的模式。
全場觀眾眼睜睜看著音駒又回歸到樸素也最常見的站樁傳球戰術。
木兔光太郎豆豆眼:“好眼熟的配置啊。”音駒是不是經常在他們麵前用這個模式?
木葉秋紀語氣中透著一些無奈:“該說不愧是音駒嗎?”
他又說,“木兔,你多少還是有點腦子的。
赤葦京治沒說話。
他笑了一下。
大將優皺著眉頭後仰:“這熟悉的站樁二傳,嘖,音駒還真是不忘初心啊。”
柿木專挑二傳進攻,音駒也和他們差不多,區彆是孤爪研磨看出了幾個攻手的小偏好。
上場前,布丁頭二傳指著戰術板說:“1號主攻,扣球時習慣朝攔網左手邊空半肩方位扣球,攔網時需要注意;2號副攻,攔防意識特彆強,滯空力也強,他在前排攔網時可以采用時間差或者不明顯的吊球戰術;3號二傳,他的一傳水平不是很好,可以朝他來扣;4號主攻……”
至少上一局打到40分也不是全無好處,雖然一直在跑,但突出的觀察力令他觀測到了幾乎所有柿木正選的優勢和缺點,隻有對症下藥才能見效。
至於柿木自由人,音駒不是什麼窮凶極惡的隊伍,不會刻意使絆子,但對方最好祈禱不要在接球的過程中二度受傷或者加重傷情,畢竟他們時不時會朝邊線扣點球。這也難免,誰讓前排攔網難突破,隻好多多另辟蹊徑呢?
柿木自由人二宮北鬥除了最初輪轉不變的站位,後麵但凡有動作都會刻意朝左邊靠,這樣隻要專心接右路的球就好,若有打手出界就另當彆論了。
“音駒肯定看出來二宮的傷了,沒有刻意朝他左邊扣算是仁慈了。”教練中穀浩太和輪到了場下休息的副攻橫田徹平說。
橫田的表情看上去不太好。
“就算他們有幾個人的控製力強,想要突破我們的防守扣到這麼刁鑽的位置也很困難吧。”他皺著眉反駁說。
見識多的教練睨了他一眼:“要是朝著二宮薄弱的左邊區域攻還算好,在戰術中也算常見,也有人直接朝著人受傷的部位扣的,直接把人扣到骨折進醫院也不是沒有過。”
這麼一比,音駒還真是夠好心的了。
橫田徹平沒說話了,很快他就和自由人換了位置。
此時比分是10:6,夏目的發球到了第三局依舊開場為音駒拉開了分差。
——感謝玲子的饋贈。
柿木輪到了橫田徹平的發球局。
身材健碩的選手將球一拋,幾乎沒有怎麼助跑就躍了起來,引臂一揮,排球擦過球網。
“靠!擦網!!”
山本猛虎朝地上一撲,頭發差點擦到球網。
球被墊
了起來,孤爪研磨麵(sheng)無(wu)表(ke)情(lian)地雙手上舉,對著球一托,排球呈弧線撞飛向4號位方向。
福永招平助跑起跳,邊線位置隻有他一人。
柿木前排三人攔網迅速彙合起跳,三雙大手擋住了球網另一端的景色。
“嘭!”
夏目驟然從中截斷,對著瞬間來到自己跟前的球振臂一揮!
音駒加塞戰術get√。
攻手福原大翔反應迅速,即刻調整了方向,雙手立刻從右邊移向左側。
“嗵!”
球從他手中彈起,朝場外飛去。
接應鬆岡浩司跑了出去,對著球來了個不算穩但也不差的一傳。
橫田徹平起跳,高抬起右手,對著黃藍色大球扣下重重一擊!
球呼嘯著飛來。
站在前排的犬岡走看著球越來越近的路徑,汗濕的胸膛中一顆心不斷跳動。
作為副攻,他遠遠不如已經三年級了的黑尾學長,作為同樣一年級就加入首發的選手,他在戰場上起到的作用也遠不如掌握了跳發和大力扣殺的夏目,除了身高和速度,他好像沒有什麼特彆的優勢。
但他沒有氣餒過。
作為一隻樂天派的小狗狗,犬岡走一直覺得自己能夠進入音駒就已經是一件讓他十分快樂的事情了。
大家都很友善,笑嗬嗬的教練,偶爾拌嘴但比起很好的前輩們,還有知道他飯量大經常給他帶好吃的的同級們。
他很喜歡音駒這支隊伍。
所以想為音駒再做些什麼。
最好體現出自己的價值來。
想讓大家走得更遠一些。
隨著球逐漸飛近,他走馬燈一樣地回憶起從前黑尾鐵朗教他的一幕。
“在對手比你高很多的情況下,可以不用把球直接攔死。”
雞冠頭主將一邊說著,一邊示意一旁對著牆墊球的灰羽列夫陪他一起做示範,“你可以選擇慢點起跳,舉起手時手腕上揚,在觸球的一瞬間,把球向後頂。”
“——像這樣。”
他“咚”的起跳,手腕一翻,把球彈起來。
“看見沒,這樣攔網雖然不會直接把球攔死,但能把球彈高,方便隊友接球,組織有效的進攻。”
他解釋說,“這種攔網又被叫做有效攔起。”
“黑尾學長,可以再做一遍嗎?我沒有看清楚誒。”他說。
黑尾鐵朗很有耐心地又給他示範了兩遍(被灰羽列夫磨出來的耐心)。
“啊,我懂啦!”紅棕色衝天發的汪汪隊成員激動地說。
“是球‘唰’的過來,然後我手一翻,‘嗵’的把球彈開這樣嗎?”
他做了一遍動作。
黑尾鐵朗皺著眉聽他說話,“動作倒是沒錯,來,咱們試一下。”
“好——”
*
球飛過來了!
在空中摩擦發出了唰的聲響。
越來越近了!
紅棕色的眼睛盯著排球,犬岡走回憶著記憶中的動作。
找準時機,起跳,舉起手,在接觸到球的瞬間,他將手向上翻轉一揚。
“嗵!”
黃藍色大球向身後彈開。
“一觸——”他扭過腦袋喊出聲。
和黑尾鐵朗當時教他的動作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