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久衛輔痛定思痛,再一次確定了眼睛是會騙人的事實。
身體靈活內核強大的頂級自由人不會兩次踏進同一個坑。
下一球,百井二傳鬆田內彌球一脫手?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粉棕發自由人便牢牢盯著球的路徑,和發色相同的粉棕色眼眸一眨不眨,提起渾身上下的勁,從發梢末端到指尖都在發力。
身著白色打底三號隊伍的自由人眼瞳緊緊關注著排球軌跡,瞳孔微微發顫,目光專注有力量。
宛若頂級的獵食者。
排球的軌跡相當飄忽。
和上一球不同,球在行徑到三米線上空時便早早地變化了路徑。
——但同樣的,球的軌跡變化十分劇烈。
右邊!!!
夜久衛輔默念著,迅疾如風地邁出腳步。
雙色大球幅度很大地往右偏去。
排球飛去的地方恰好無人守備!
不知是來不及防備還是過於相信自由人的實力,音駒整支隊伍除了夜久衛輔之外竟無一人再去追逐這隻排球。
觀眾席上響起一片驚呼。
夜久衛輔整個人向右側急速奔襲而去,期間那雙潤澤的粉棕色眼瞳始終未曾離開過那個黃藍色大球。
接住球!
接下球!
他跨出一大步,雙手合攏起來朝前拚命延伸。
“咚!”
悶悶沉沉的擊球聲響徹球場。
黃藍雙色大球旋轉著高高彈上天。
二傳孤爪研磨反應迅速地在自家親友團震驚的眼神中不緊不慢地追上了球,雙手上舉,壓下後腰,對著身後毫無保留地迅速托出一球!
在他舉起雙手的瞬間,山本猛虎已然蹬地而起,右手後拉,肩膀大大地舒展開,麵上帶著淩厲又好勝的表情,對著同一時刻傳至自己麵前的球扣除重重一擊。
二人配合了一次極為默契的背飛!
在巨大力量加持下,排球理所當然地穿透前排雙人攔網,幾乎沒有停滯地繼續朝後飛去。
雙色大球削鐵如泥般勢不可擋地撞入百井場地,再一次為音駒拿下一分。
“默契的配合!”
“這個第一節奏配合得真漂亮!”
看台上,社畜二人組同時握拳驚呼。
“你有感覺嗎?音駒的配合似乎比之前更好了。”
“和IH預選賽相比嗎?畢竟也過了幾個月,有進步是肯定的。”
“上一場我記得他們的正選二傳沒上場,這次登場之後感覺比之前見到的更有活力了。”
“屍斑消失了的那種‘活力’?”
“……可以這麼說吧。”
“爽——”
暴扣得分的莫西乾頭主攻手兩隻手緊緊捂住拳,忍不住仰天大吼一聲。
下一秒,收到了裁判吹哨警告。
山本猛虎:“……”
爽不過一秒。
孤爪研磨提醒他:“激動歸激動,彆打得太上頭,記住幾個突破口。”
山本猛虎拍拍自己胸膛,自信道:“放心吧,我是誰啊?都記得牢牢的!!”
音駒的大腦露出一個有些許擔憂的表情。
山本猛虎:“你好歹信一下我啊研磨!”
孤爪研磨“哦”了一聲,“我信你。”
他的表情不變。
山本猛虎:“你至少彆用這個眼神看我。”
孤爪研磨表情依舊不變。
福永招平拍了拍王牌大人的背。
***
聊歸聊笑歸笑,音駒的進攻性在接下來的比賽中展露無遺。
假期和合宿中訓練的技能和招式有了用武之地,不管是早已熟門熟路的假扣真傳還是前陣子漸漸上手的隊內互相配合著隨機接傳扣,如今的音駒就像一名有著優秀魔術功底的魔術師,無論是敵人還是觀眾,都無從知曉他們下一招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呈現出來。
隊伍內兩台主炮是夏目和山本,但不代表其他人就不參與到進攻之中,有時候他們二人甚至會因為預料到對手有很大幾率接住扣球而臨時改為吊球,若是三次觸球還沒滿也會選擇直接假扣真傳給其他隊友,這時其他隊友也會挑空出擊。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隊友間配合更加圓滑,就像兩個原本就適配的零件在潤..滑劑的作用下變得更加貼合,機器運作起來絲毫不顯生澀。
如果說暑假之前的音駒還是個將技巧熟練度刷到70%、80%的遊戲角色,那麼如今就已經是95級+的大師了。
觀眾席上,有不少曾經看過音駒比賽的觀眾。
“也不知道音駒在哪裡進修過,怎麼一個假期過去變得怎麼油了?”一名老大爺摸著自己的胡子喃喃自語。
身邊一個腦袋上係著紅色頭繩的大媽白了他一眼:“音駒原本的球風放在高中界就屬於比較圓滑的類型,我記得他們IH預選賽上不是碰到過一隻隊風更油的隊伍嗎?說不定是從那之後就開始練了的。”
“但是你彆說,這種時不時勾一下撓一下看上去不痛不癢卻殺傷力極大的攻擊方式真的很適合音駒(nekoma)。”
“哈哈,畢竟是貓咪(neko)嘛!”
比分很快來到24:12,雙倍的分差鴻溝一般橫亙在兩支隊伍中間。
百井又一次叫了暫停,這是他們最後一次暫停的機會了。
可以看見幾個心態不好的選手已經開始抹眼淚了。
音駒這裡沒有什麼好交代的,大家該休息休息,該喝水喝水,體力消耗也不大。
夏目脖間掛了一條毛巾,右手握著水壺,仰著腦袋灌了兩口水,喉結清晰地上下滾動了幾下。
他看見那個被音駒眾人針對性進攻到已經開始哭了的二傳手,突然感到有些唏噓。
站在音駒視角,他們絕對是能夠滿足觀眾對強大和堅毅的幻想的隊伍。
可站在百井的視角,
音駒就像那個肆意破壞,將他們擊打得千瘡百孔的“惡魔”。
事物的兩麵性,汝之天使,吾之惡魔。
惡魔在肆意破壞的同時又何嘗不是在守衛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呢?
體驗過多項體育運動的夏目也清楚。
失敗的隊伍不需要對手的同情。
曾經在少棒隊,第一次登丘就將對手打得一敗塗地的夏目見到輸給了他們的隊伍哭的一塌糊塗想上去安慰,被成宮鳴緊緊拉住了手臂,有著嬰兒肥臉龐的金發少年直勾勾看著他,湛藍色的眼睛海水一樣清澈,他所有的想法在那雙明鏡一般的眼中全都一覽無餘。
“你去乾什麼?他們不需要我們的同情和安慰。”冷酷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和平時帶著撒嬌味道的腔調截然不同。
“將他們打敗的我們上去安慰,隻會激起反作用。”金發少年對他挑了挑眉,理所當然道,“不管你怎麼嘗試著和他們說安慰的話,到頭來隻會覺得你是站在勝者的視角挑釁他們這群落敗的人。”
“如果是因為主力傷病輸了,那我可能會稍微可憐一下他們的主力,但他們實力本就不如我們,所以對他們憐憫更多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自我感動。”
“既然成為了勝者,成為了強者,就去乾強者該乾的事,這種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憐憫就算了吧。”
比如今矮了一大截的金發少年強硬地拽著茶發少年的手臂,毫不留戀地轉身就走。
回憶的最後,是天邊那片被落日染得猶如火焰灼燒一般的雲層。
從過往抽離出來,夏目長長地歎了口氣。
“心態也是考驗球員綜合實力的一項,心態不行,再厲害的球技也難以拯救。”察覺到了他的視線,海信行在他身後悄聲地說。
夏目琥珀色的眼投向了這名心態的一向穩定的三年級學長,他的眸光微微閃了閃。
對於海信行,他其實內心一直有一點愧疚,但對方也曾經單獨找他聊過,說完全不用心存芥蒂,排球這種運動就是能者居之,既然他更強,不管是是誰都會派上更加強大的選手,如果像某些教練一樣對忽視一年級選手而專門用高年級的人那才是失德失職的體現。
三年級學長的臉上常年掛著和藹的微笑,他對夏目眨眨眼,“你可是咱們音駒的製勝法寶,應該不會對對手心慈手軟吧?”
夏目像是要證明自己一樣,他即答:“當然不會。”
海信行拍了拍他的腦袋,臉上的笑容擴大了一些:“我知道你不會的,說這些話也隻是希望你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
上回夏目賽後的狀態也讓他們一群人擔心了好久,這個過於善良過於有責任心的少年,偶爾也是會讓他們“頭疼”的。
“畢竟,競技體育就是隻有強者才能站到最後的世界啊。”年長的三年級前輩說道。
感受到頭頂上的重量,夏目眨了眨有些乾澀的眼睛,對海信行展露出一個笑容。
“嗯,我知道。”
二人對
話聲音很低,除了當事人之外隻有孤爪研磨抬眸多看了眼他們。
暫停上來,是黑尾鐵朗的發球局。
不管百井選手們心態有沒有調節好,比賽是一定要比的,音駒這個惡人也是一定要當的。
黑尾鐵朗隔著球網,對著百井眾人露出自以為“友善”的笑容,對麵好幾個主攻副攻都把眉頭皺得死死的。
音駒主將的發球比起假期前也有了不小的提升,主要體現在力度和精準度上。
畢竟攔了木兔這麼多球,力氣不變大也說不過去(黑貓揉手.jpg)
雞冠頭主將發球動作十分流暢乾練,拋球助跑起跳扣球一氣嗬成。
“嘭!”
排球脫手而出,又一次對準了百井角落的二傳。
雙色大球徑直躍過球網上空,自由人朝前邁出兩步,擋在二傳身前,“我來!”
“咚”的一聲,雙手將球墊了起來。
二傳即時舉起雙手,對著球托舉。
百井的四名攻手同時起跑,四點進攻。
“中路和右路!”孤爪研磨道。
前排犬岡走就位於中路位置,隻見他雙腳一蹬地,身量瞬間拔長一大截,高高伸起的雙手就像一道強硬又霸道的鐵門,擋住了攻手的去路。
直麵他的攻手右手揮出,沒有碰到排球。
假動作!
犬岡走心道。
排球飛過中路攻手的身前,右側的接應直接大力扣上了黃藍色大球。
旋轉著的大球飛過球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