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右轉去,幼馴染君朝他擠眉弄眼了一下。
“見獵心喜吧。”布丁頭二傳回答道。
活了十幾年,頭一回見到指哪兒打哪兒的選手,當然忍不住多試幾次。
是個二傳都不會輕易放過這種選手的。
對於他這種需要隊友一起配合施展戰術的二傳來說,這種攻手簡直可遇不可求。
同樣的,對於宮侑而言,夏目這種能夠將他托出的球發揮出最大力量的攻手,也完美地戳中他那顆慕強的心。
尾白阿蘭唏噓道:“真是搶手貨啊,夏目。”
銀島結嘴角抽抽兩下:“你個全國前五的攻手好意思說這話?”
幾人對話途中,宮侑的第二次托球再一次準確無誤的到了。
夏目琥珀色的瞳孔中是一瞬間放大了數倍的黃藍色大球,身體在助跑蹬地的作用下已然跳上半空,雙腿屈膝彎起,儘可能地展胸。
隨後,拉臂,揮出!
白皙的手掌恰如其分地扣中了精確傳到他麵前的排球,迸發出一陣激鳴。
不消片刻,大球又一次砸在了上一球落地的位置上。
肉眼幾乎分辨不出區彆。
激起一片塵埃。
宮侑盯著夏目的表情更加一言難儘。
要形容的話,是夾雜了羞澀、憧憬、青睞、火熱等諸多情緒的調色盤眼神。
角名倫太郎打賭這家夥絕對在想怎麼把人拐來稻荷崎。
“這一副春心蕩漾的樣子給誰看啊蠢侑?!”宮治罵道。
雖然看著也有點小激動。
——誰還沒打過二傳啊?
他也能給夏目托球的好嗎?!
大耳練摸著下巴:“越看越像。”
“對,之前福永舉的那個例子。”海信行也加入了其中。
“侑你真的很像一個追到了夢情的青春期少男。”角名倫太郎總結。
宮治:“yue——”
實力演繹反胃。
雖然他肯定角名倫太郎的說辭。
但惡心。
宮侑朝他做鬼臉:“略略略,我跟你說,給貴誌托球的成就感可比給你這個家夥高多了!”
孤爪研磨無聲動了動嘴巴。
不是,誰才是正牌二傳啊?
你們其他學校的不要來染指我們音駒的選手好嗎?
“那個……”他的聲音被淹沒在宮雙子濃濃關西腔的罵聲中。
“彆忘了老子也練過二傳!再廢話就把你擠下去我給他托!!”宮治指著自家兄弟就是一頓罵。
“喂喂,你們吵歸吵,貴誌可是我們音駒的選手!”黑尾鐵朗高聲喊了一句。
又吵起來的宮雙子不理他。
“豬治你敢!!”
“我二傳不比你差好嘛?!”
“我呸你個肌肉發達的家夥還是好好的去扣你的球去吧!”
宮侑橫著臉,一臉[你吔屎啦]的表情包素材。
角名倫太郎的手蠢蠢欲動。
下一秒,他一把扯過夏目的手,拉著人跑遠了。
宮治:????
不是小老弟你這不合常理啊!
圍觀群眾們一臉吃到大瓜了的表情。
這個樣子,絕對是被剛剛宮治那句‘把你擠下去我給他托’給刺激到了。
論真人pk的實力,宮侑還真打不過宮治。
但他腦子轉的快啊!
“貴誌我們走!換地方練球去!不和這些渾身冒著酸氣的家夥呼吸一片空氣!”
福永招平銳評:“像是私奔的小情侶。”
“認同。”山本猛虎秉持著“打不過就加入”的心態,成功成為了漫才組一員。
“嗚嗚嗚你們兩個要幸福啊!”尾白阿蘭抹了一把眼睛,情感充沛語氣到位。
“戲過了戲過了。”大耳練提醒道。
“在男主死纏爛打苦苦糾纏之下,女主終於同意了他的求愛,雙方陷入了一段甜蜜的蜜月期。但是好景不長,惡毒的婆婆百般阻撓,女主的閨蜜兼女二對女主有不可告人的情愫,而
同樣深愛著女主的男主親兄弟兼男二更是不容拒絕地插進二人中間,男女主的愛情瀕臨破碎,究竟何去何從?敬請期待《浪蕩二傳火辣辣,純情攻手哪裡逃》下一集——‘暗結珠胎’。”
惡毒婆婆黑尾鐵朗:“哇哦。”
女主閨蜜孤爪研磨:“……”
男主親兄弟宮治:“=_=???”
“謝謝你角名,旁白更有感情點就更好了。”大耳練道。
“不過,這個劇情怎麼還是連續劇呢?”黑尾鐵朗的嘴角瘋狂上揚。
夜久衛輔跟著湊熱鬨:“這個‘暗結珠胎’的‘胎’是排球吧?”
“有我嗎有我嗎?有我的戲份嗎?”灰羽列夫指著自己,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導演我也想有一席之地!”
“我要求不高,當服侍了20年的管家,擦著眼淚說‘少爺總算是笑了’的那種就好。”尾白阿蘭道。
山本猛虎蒼蠅搓手:“我可以當那個開車不小心把男主或者女主撞出車禍,需要骨髓移植或者換心臟或者全身換血的路人甲。”
“那我當主治醫生好了。”
“我當打120叫救護車的路人!”
“我當隔壁床的病友!”
"……"
“不是,你們還真演起來了??”上了個廁所回來已經跟不上劇情的選手們一雙雙眼睛裡透著大大的茫然。
現在進展到什麼劇情,倒是跟他們說一說呀?
追劇錯過一整集,真的很讓人抓心撓肝!
“啊,信介你也來了!你要當什麼角色嗎?”尾白阿蘭順著腦袋一個個問下去,沒有發現問題所在。
北信介:“什麼?”
“就是你要在這部劇裡當什麼角色?”
完全沒有追劇的北信介:“什麼劇?”
“由我們稻荷崎和音駒兩校排球隊自製、每個人都參演其中的,友情、愛情、玄幻、冒險、熱血題材的大製作——”
“——《浪蕩二傳火辣辣,純情攻手哪裡逃》!”
說話的人還絲毫沒有意識到大難臨頭。
北信介:盯——
“咕嘟。”
角名倫太郎不著痕跡地後退了二三步。
尾白阿蘭把腦袋低的跟鴕鳥一樣。
音駒選手們做鳥獸散,夜久衛輔和山本猛虎兩個好心的前輩還拽了一把灰羽列夫。
這蠢孩子,看戲也不知道找個安全的位置。
放到宮鬥劇裡就是開頭10秒鐘被淹死的宮女或者是被毒殺的小嘍囉。
“看樣子大家自主練習都很有空啊。”北信介用他那種獨有的平平淡淡的語調說道。
“……也沒有。”有人小聲嘀咕。
因為場麵過於安靜,所以這句話不可避免地落到了所有人耳朵裡。
“我看你們都聚在一起,並沒有在練習。”北信介盯著他說。
“那、那個……”
小替補已經滿頭大汗,支支吾吾半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對不起隊長大人我錯了!!”
“對不起北隊我也錯了!”
“我不該跟著角名他們一起調侃!”
“我也不應該一聽到他們在討論就沒有一點自主性的衝上來加入他們!”
不僅試圖把自己摘出去,還直接將鍋扣在了正選們頭上(雖然起頭的確實是他們沒錯),你們稻荷崎日常是這樣的嗎?
換了個地方繼續吃瓜的貓貓們:“哇哦,好一出宮鬥戲碼。”
嘎嘣嘎嘣。
瓜子好吃。
戲也好看。
夜久衛輔揉了一把腦袋。
“我本來是不怎麼相信刻板印象的。”
“現在不得不相信了。”
不僅相信,還加深了。
私奔的“小情侶”逃過一劫。
——實際上兩個人在一邊練習的時候把這群家夥的話全部聽在耳朵裡。
宮侑已經腦了一大堆台詞等著回頭晚上的時候嘲笑親兄弟。
……
被隊長大人“製裁”一通的狐狸們稍微安分了一段時間。
僅僅是一小段時間。
一隻藏狐偷摸著從狐狸隊伍中挪到了布丁頭貓貓麵前
“我有點想試試孤爪你的托球。”角名倫太郎道,“可以嗎?”
直球出擊——
音駒大腦眨了眨眼:“這倒是沒問題。”
這年頭就真的這麼流行交換二傳和攻手嗎?
帶著疑問……他還是給角名倫太郎托球了。
稻荷崎副攻手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扣完一球後還朝著音駒選手們方向挑了挑眉。
生怕這群人不知道自家二傳給他托球了一樣。
將一切儘收眼底的黑尾鐵朗伸手扶住額。
為什麼總有一些大尾巴狐狸覬覦他們家的貓貓呢?
他的眼神掃過一圈球場。
最後決定先下手為強。
他走到了北信介麵前,打了個招呼。
“嘿,北同學。”
下一句:
“要一起練球嗎?我接發球二傳扣球都可以。”
見多識廣知道自家主將不靠譜但沒想到能不靠譜到這個地步的貓貓們:“……”
突然有一種在東京生活不下去的感覺。
或許他們這輩子也不能到兵庫去玩了。
而稻荷崎的狐狸們直接:????!
——你***黑尾鐵朗!居然直接偷家!!!
他們頂多“勾搭”一下你們的二傳手和接應,你居然一上來就把目標對準他們純樸善良老實單純的隊長!!!
速速招來!說!你到底是何居心!!!
#誰濾鏡厚我不說#
***
在一旁喝茶聊天侃大山的教練和監督們:
“哈哈哈年輕人有活力是好事啊。”
貓又育史嗦了一口保溫杯裡的茶,真摯地問道:“——你們稻荷崎平時真的是有連續劇看嗎?”
黑須法宗閉上眼,良久點了點頭。
——實不相瞞,還真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