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山本猛虎抱著腦袋大喊著沒有意義的詞彙。
“我的直線球輸了啊——”
都是直線球,人家木兔的就更加帥氣。
那個氣勢、那個聲勢、那個帥死人不償命架勢!
這就是全國前五的主攻手的直線球啊!!!
福永招平麵無表情地補刀:“你喊得再響現在的直線球也沒木兔厲害。”
一隻猛虎變成了一癱猛虎。
“嘖。”黑尾鐵朗雙手撐著膝蓋,彎下身子喘著氣。
深色的眼瞳透過一縷蕩下來的劉海看著木兔光太郎熠熠生輝發著光的模樣。
“真是帥氣的讓人嫉妒啊。”
他扯了個牽強的笑。
木兔光太郎最後一球,耀眼的令人無法忽視,卻又趕不上他的球。
就算是身為對手也難免為他的帥氣所折服。
啊啊啊啊他們這就輸給梟穀了啊——
等下還要去和戶美爭奪那個最後的春高名額!
他一點也不想看到那群蛇佬!!
孤爪研磨忍住了一屁股坐下的衝動。
他彎著脊背站在原地,直直大喘氣。
就這麼結束了?這場比賽?
腿好酸,手也是。
脫力的感覺真不好受。
在兩側垂下的頭發的遮掩下,孤爪研磨不自覺地皺了皺五官。
木兔光太郎最後那球從他頭頂掠過的瞬間,他聽見了呼嘯而過的風聲和被以巨大力量撕破的空氣的破碎聲,看見了那一束在燈光下折射而出的光,讓人近乎無法動彈的威勢,感受到排球落地時帶起的巨大氣流。
——讓人完全無從下手的一球。
這是孤爪研磨對這球的判斷。
所以說。
布丁頭二傳張開嘴,大大地喘了好幾下,放任自己的表情變得疲憊狼狽。
果然啊。
他一點都不想再輸給梟穀了。
黃棕色的眼瞳隔著球網,透過垂下的層層發絲,看向了球網對麵梟穀眾人抱在一起慶祝的模樣。
明明是司空見慣的一幕,練習賽的時候他已經見過不知道多少回了,可如今卻令他感到些許不快。
“好了,研磨,握手去。”
背後傳來一道不輕不重的觸感,推著孤爪研磨朝前走了兩步。
黑尾鐵朗怕他脫力走不動,又半搭著他的肩膀將人帶去了網前。
兩支隊伍的選手們上前遵照慣例握了握手,又一道回到觀眾席應援團處統一鞠躬致謝。
井闥山眾人神情複雜。
“我們下午的對手是梟穀啊。”
又要和梟穀打比賽了呢。
真是又激動又心累。
看看三局製比賽和音駒都打成這樣,等下可是五局製,這隻不著調的貓頭鷹可彆越打越興奮才好。
飯綱掌抬手和走過來的木
兔光太郎打了個招呼。
“木兔,下午決賽見了~”
打得十分過癮的黑白發貓頭鷹大聲“嘿嘿”了兩下,伸出拳頭朝向飯綱掌:“下午的比賽,梟穀一定會一雪前恥把你們打敗的!!”
“拭目以待哦!”
飯綱掌同樣伸出拳頭,輕輕撞上了木兔光太郎的手。
笑話,他哪敢用力撞?真撞上去井闥山直接損失一名主將兼二傳手。
……
比賽結束,直井學先帶夏目去趟醫院拍了個片,確定沒有問題後又再度返回綜合體育館。
音駒眾人將夏目團團圍起來,關切地問個不停。
“我真沒事,頭不暈也不疼,CT結果也沒有問題。”夏目無奈地舉起雙手,讓隊友們來來回回檢查了好久。
就連他腦袋上那個繃帶,都被好心的醫生重新綁了綁,讓他看上去不至於像是剛剛從車禍現場出來的傷患。
再問下去他反而腦袋要開始疼了。
“沒事就好。”
“嗚哇貴誌你是不知道我看到你腦袋被綁成那個樣子我差點一球扣歪!”
“列夫你彆唬人,明明貴誌回來的時候你剛剛攔網成功好嗎!”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咱們音駒的血液沒有少~”
“那下午的比賽?”夏目眨巴眨巴眼睛,看向自家教練。
貓又育史油鹽不進,笑得一臉和善,“我會看情況讓你上場的。”
沒事歸沒事,臉上的傷又做不得假,剛剛直井學還拍照給他們看了,老長一條。
人醫生也建議了不要劇烈運動,你撞到的是腦袋又不是其他部位。
至於身上磕磕碰碰撞到的就不多說了,排球人的通病,黑尾背上和肩膀上還貼了膏藥,夜久的腿上也貼了兩條。
夏目又眨了眨眼睛。
用懇切的目光看向自家教練。
隊友們表情欲言又止。
貓又育史:“確定都沒問題?”
“沒問題!”
“行,那我讓你上發球。”
“……誒?”隻有發球嗎?
貓又教練看看他!他從上午休息到現在了,體力充沛就讓他多打一會兒吧!
“彆告訴你發球不行。”
“發球沒問題,旋轉球也能打。”夏目舌尖抵著上顎,有點不死心。
“那就沒得說了,上發球,除非你不想發了。”貓又育史拍板給他定下。
“我發,我發球還不行嘛。”
茶發少年徹底偃旗息鼓沒有再提半個字。
“噗。”
“哈哈哈哈哈……”
“不行了,這一幕誰有拍下來?”
第一回看見夏目吃癟,隊友們發出看熱鬨不嫌事大的笑聲。
驅散了一點他們上午比賽輸掉的陰影。
“放寬心,貴誌,打梟穀我們頭疼得很,但對付那群小蛇,咱們經驗還是比
較豐富的。”
黑尾鐵朗往夏目肩上搭上了一條胳膊。
雞冠頭主將衝他擠了擠眼睛。
論力量,戶美的主攻沼井和馬已經掉線了,其餘選手們再厲害在力量上也比不過進入到“積極狀態plus”的木兔。(孤爪研磨背景音:感覺就像是開了天衣無縫啊。)而音駒的進攻端雖然同樣少了一個夏目,但看他們後期與梟穀你來我往扣得不亦樂乎,就知道也差不到哪裡去。
論腦子,這part跳過。[黑貓驕傲舉起腦]
論防禦,音駒怎麼說也是出了名的擦地板大隊。誠然戶美的防守也不差,纏鬥技巧一溜,但放到一塊多少還是音駒占優。
論靈活性,雙方彼此彼此。
論奸詐,蛇隊技高一籌,但也僅限於貓咪不用陰招的時候,要是雙方都用上一樣的計謀,戶美還不見得能騙過音駒。
……總之多方麵綜合下來,音駒還是比戶美高出一個台階的。
黑尾鐵朗不覺得戶美在這種萬眾矚目的比賽場合下使陰謀詭計還能輕鬆揭過,雖說那群蛇現在確實學會賣乖了,但裁判和觀眾還是長眼睛的。
“勝算不太小,但也不能放鬆警惕了。”
他說道。
站在懸崖上的音駒可沒有再後退一步的機會了。
山本猛虎和灰羽列夫兩個摩拳擦掌。
“哈,我的手已經迫不及待了!”
“我已經等不及要攔他們一個大的了!”
“列夫你的語氣不要像是‘拉了一坨大的’啊!”
“我哪有?”
“嘿嘿嘿嘿,音駒的大家中午好呀!”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一隻貓頭鷹風風火火地披上外套就衝進來了。
“你們討論的挺熱火朝天的嘛。”木葉秋紀咧嘴笑了笑。
“熱火朝天是有,但也僅限於打鬨了。”夜久衛輔扶額。
木葉秋紀眼神示意:辛苦了兄弟。
夜久衛輔回他:你也是,挺不容易的哈。
二人交換一個同道中人的眼神。
另一邊,木兔光太郎又一次鄭重地和夏目道了一聲歉,隨後和黑尾鐵朗二人開啟了插科打諢模式。
“噢噢,聽說你們下午要打的戶美的主力也受傷了是嗎?”
“對呀,不過要我說他們的主力反倒是和他們整體的隊風有些格格不入。”
“複議,感覺他們的王牌和教練是一個類型,剩下的人是一種類型。”
聊了一會兒,梟穀眾人看看時間離開了。
“祝你們下午比賽順利。”
赤葦京治輕笑一下,微微彎了彎眉眼。
“我們很希望能在春高見到音駒呢。”
孤爪研磨回了他一個同樣的表情,“我們也是。”
“木兔!”
在木兔光太郎轉身的一刹那,黑尾鐵朗喊住他的名字。
黑白發齊齊上豎的貓頭鷹茫然轉過身,望向黑尾
鐵朗。
雞冠頭主將薄唇輕起,用一如既往的低沉嗓音指名道姓地說——
“等著好了,音駒會在春高和梟穀再次一決勝負的!!”
“Heyheyhey——我等著你這句話呢黑尾!!”木兔光太郎聞言眼睛亮了一瞬,像太陽的照在湖麵上的粼粼波光,亮的刺眼。
他兩隻手像翅膀一樣來回扇動一下。
“一定要打進春高哦!!!”
他還打算在更大的舞台上和音駒來一場貓頭鷹vs貓的對決呢!!!
……
……
下午比賽依舊是女生組先打,也給了音駒更多的休整機會。
更衣室內。
孤爪研磨抱著膝蓋,低頭看向手機屏幕。
那是日向翔陽上個月給他的發的消息,激動的說明了他們打敗了宮城縣的巨擘白鳥澤。
滑動一下手機屏幕,延伸出來無數條二人的對話,一直到最後一條。
【今天的比賽要加油哦!我超級期待和音駒在春高的賽場上見麵呢!!!】
備注是“翔陽+橘子表情”。
孤爪研磨吸了口氣,將手機一翻,塞進邊上開著一條口子的包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