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他做了個夢。
他夢見。
夢見自己成為了電視裡一跳三米高的排球選手們。
很帥氣,超級超級酷!
那是他有史以來做過最美的一個夢!
後來,他問爸爸媽媽給他買了個排球,晚上抱著睡,這樣就能每天晚上都做到美夢了。
8歲的黑尾鐵朗喜歡做夢,夢裡有喜歡的排球還可以隨時隨地想跳多高就跳多高。
18歲黑尾鐵朗很少做夢了。
但他很感謝他的同伴們。
他感謝這些人,讓18歲的黑尾鐵朗在現實裡親眼見到了8歲的黑尾鐵朗的夢。
未來28歲的黑尾鐵朗依舊會感謝他們。
感謝他們陪著他經曆了18歲這一年所有荒誕又美麗的青春。
海信行笑著戳了他一下,“還有,‘打進春高’這個夢想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是不是有點過時了?”
犬
岡走跳了起來,“對呀!我們現在就在春高進行時啊!”
黑尾鐵朗:“那就乾脆定一個大一點的目標。”
山本猛虎:“用我的!向著……啊!”
夜久衛輔捂住了他的嘴,“你抽到了【凶】,還是我這個抽到了【大吉】的人說比較好。”
同款【大吉】擁有者福永招平點點頭。
山本猛虎沒轍,這種時候,就是選擇性迷信的時刻。
……還是信一下比較好。
他後退一步,雙手朝前,聲音尖尖的:“您請——”
隻見音駒自由人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們的目標——向著冠軍進發!!”
“哦哦哦!!”
“向著冠……”黑尾鐵朗也想說一句。
下一秒,他被好幾隻手捂住了嘴。
他奮力掙脫開隊友們無情鐵手,嘴角抽了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們說,我應著就行!!”
他眨了眨眼。
不說出來,他在心裡說總行了吧!
采訪結束後,灰羽列夫喊住了記者,“剛剛買衣服的時候記錯數多買了一件,我送你呀!”
“送給我?”記者指了指自己。
“嗯!!”
“看見這件衣服了嗎?”灰羽列夫將那件寫著“團結就是力量”的衣服從袋子裡掏出來,在記者麵前抖了抖炫耀說:“這件衣服和我們隊服顏色很接近,而且上麵寫的字也和我們音駒的口號‘繋げ’很像呢!是不是和我們隊伍特彆搭?”
記者怔怔地盯著衣服,又看了看笑得一臉燦爛的灰羽列夫,重重點頭:“嗯!”
真的很像呢!!
“把衣服送給你你就是我們音駒的朋友了哦!”灰羽列夫把衣服遞給他,“要是我們打進了決賽,一定要來給我們加油呀!”
記者怔怔地接過衣服,半晌才答:“好——”
他暗暗下決心,要是這支隊伍真的進入了最後一天的決賽,那他就一定會去看他們的比賽。
去給他們加油。
穿著這件衣服。
***
回到酒店已經是下半個下午了,貓貓們聚在貓又教練的屋子裡對下一場比賽的隊伍進行賽前分析。
“早流川工,這支隊伍進攻性不強,也是擅長防禦的。”
直井學給大家夥挨個發了早流川工的資料,現在每個人手裡都有一遝。
“早流川工那些人的體力都挺好的,防守也是頂尖的。”
“他們在上一場的比賽中用了拖延戰術,逼得對手一直扣球消耗體力,第二局後反撲。”
貓又育史坐在椅子上,聞言眯了眯眼睛。
“鹿尾這人我清楚,是個耐得住性子謀定而後動的。”
他對早流川工的教練熟悉,對方對他也很熟悉。
山本猛虎心直口快,“和貓又教練你一樣都喜歡在防禦上下功夫?”
貓又育史道:“
這麼說是沒錯。”
他又笑著說道:“鹿尾當年在音駒,可是那一屆裡最會防守的呢。”
黑尾鐵朗出聲:“那您還真是給自己培養了個對手出來。”
“哈哈,是被他這個後浪拍在沙灘上還是把他甩在身後,就看明天這場比賽你們能不能獲勝了。”
“那必然要獲勝啊!我們還要和烏野打垃圾場對決呢!!”山本猛虎噌一下站起來。
孤爪研磨:“友情提示,烏野明天對稻荷崎。”
山本猛虎一想到稻荷崎那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樣子,又噌地坐下了。
五官皺成了一團。
他在為自己的摯友擔憂。
“烏野明天確實比我們要難,”夏目有些憂心忡忡的,“畢竟對麵是稻荷崎啊。”
這可是IH的亞軍,同時擁有全國前五的尾白阿蘭以及tp1的二傳宮侑的隊伍,隊伍裡其他人也不容小覷。
而狐狸和烏鴉的習性……
隻能說兩邊都是擅長隨機應變想到什麼用什麼的類型。
在比賽時試驗新招式也不是不可能。
至少在和音駒的比賽中,兩支隊伍都乾出過同樣的事情。
音駒也沒辦法,兩邊都認識,雖然和烏野更熟一點,但他們還有稻荷崎選手們的聯係方式這幾天沒事還聊天呢。
他們有雙方的一些信息和數據,但公平起見,確實是哪一方都沒有給詳細的信息,隻是淺淺地透了個底比如可以重點關注下誰誰誰,這些東西隻要去搜過往的比賽視頻都是能夠看出來的。
“說起來,我還沒見識過現場版的稻荷崎應援呢,明天他們的比賽是在我們比賽前吧?那應該有時間去看看。”芝山優生一雙黑色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圓圓的臉因為開了暖空調的原因一直紅撲撲的,像個番茄。
“打住一下,看比賽這事先暫停,咱們先討論明天的比賽。”黑尾鐵朗及時打斷。
“之前說了,早流川工不打沒有準備的仗,他們的教練是我教出來的,熟悉我的思考模式,”貓又育史說,“這場比賽我就先不參與計劃製定了,看看你們都是怎麼想的。”
黑尾鐵朗思索了一下:“早流川工,既然做了準備應該就知道咱們是鐵板一塊,除非像之前戶美一樣嘗試逐個擊破。”
“不過他們的進攻性又沒法支持這一方案的執行。”
“我倒是覺得,早流川工估計會將矛頭對準我。”孤爪研磨道。
“怎麼說?”夜久衛輔好奇問。
灰羽列夫也相當不解:“可是,如果他們看到我們之前的比賽視頻應該就知道我們都在研磨學長周圍警惕,針對你一個二傳我們隻要圍繞在你邊上接球就好了。”
就連腦子轉得不快的灰羽列夫也知道,同樣的招式在地區賽時期就出現過好幾次了。
從一開始配合得有些困難到後麵有條不紊,越到後麵音駒的一傳就越鐵板一塊,怎麼打都打不破。
在這種情況下,
針對孤爪研磨有什麼用呢?
“就算知道針對我不見得有效,但除了這點之外,他們隊伍也沒有其他更好的方式了吧?”
他一雙屬於獵食者的獸瞳直直望向灰羽列夫。
“他們同樣是擅長防禦的隊伍,除了和我們拚防禦拖延時間之外,想要取得勝利,就隻能將進攻重心指向我這個看上去最好欺負又是擔任隊伍裡司令塔一職的角色。”
“不是麼?”
其他方麵,一傳和攔網,作為老師父貓又育史教出來的學生鐵定不會比鹿尾教出來的差,何況音駒還是從東京這個強者林立的賽區打出來的。
一支擅長防禦的隊伍,能打進決賽圈,就知道這支隊伍的技能點有多高。
和音駒拚防禦拚不過,耐力和體力雙方半斤八兩,都是千年打防禦的,誰還不知道誰了?
就算早流川工要針對看上去最好攻破的灰羽列夫,不巧,同一招在一個多月前戶美已經用過了。
不管是他們複現一遍同樣的招數還是虛晃一槍,對音駒效果其實不大,無法確切地動搖音駒根基。
隻要無法讓他們元氣大傷,憑借音駒的防守和進攻能力,就一定能把勝利牢牢地緊握在手裡。
所有可行的方案一一排除,最後目光還是落到了孤爪研磨這個二傳頭上。
“雖然說咱們確實打敗了一些將目標對準了研磨的隊伍,不過早流川工的話,方式應該不會和大部分隊伍一樣直接朝著你來進攻。”
黑尾鐵朗猜測說。
“我覺得可能會迂回一點。”布丁頭二傳說道。
灰羽列夫:“那能猜到他們的作戰策略嗎?”
“我又不是他們肚子裡的蛔蟲,怎麼可能知道?”孤爪研磨說得相當理直氣壯。
“那和他們打有什麼方法嗎?又是打延長賽?”山本猛虎抓了抓頭發。
海信行否認了:“這也不太行,延長賽打一局就算了,要是連續三局都打,對第三天的比賽可是相當不利啊。”
第三天可是要上午下午連打兩場的,隻有中午一點點時間給他們補充體力緩和。
要是前一天打延長賽第二天體力閾值不夠怎麼辦?
主要是他們真的被IH預選賽那連續幾天的大體力消耗嚇到了。
實在不太敢冒險。
要是換成春高後期的比賽,拚一把就拚一把了,反正也不知道能不能闖進下一輪。
但對於早流川工,就綜合實力而言他們是能贏的,隻是要選擇一個對於音駒而言沒那麼累的方式。
打消耗戰就是妥妥的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實在沒必要。
“早流川工之前有碰到過進攻性很強的隊伍嗎?”夏目突然問。
多軌透rua著貓表示:“之前他們在縣大賽四強碰到過一支火力蠻強的隊伍,和白鳥澤是一個類型的,不過王牌主攻是二年級生,體力耐力都被算到了,那場比賽早流川工的比分是18:25,26:24還有25:21。”
“最後一局是對方體力不夠了吧?”孤爪研磨問道。
“嗯對,”多軌透翻開自己記了不少資料的筆記說道,“第一局第二局用拖延戰術磨對方主攻體力,第三局打得相對比較輕鬆。”
“貴誌你剛剛不是問他們有沒有碰到過進攻性很強的隊伍嗎?”孤爪研磨玩味地將這話在嘴裡過了一遍。
屋內寂靜無聲,所有人將目光投向了他。
大家心有所覺。
“不巧,那他們現在碰到了。”
孤爪研磨抬起頭,深黃色的豎瞳在手機屏幕映射下反射出機械般的質地。
貓咪除了防禦之外,在進攻方麵也不是浪得虛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