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最後一分的日向翔陽在排球的衝力下一屁股摔到地上,身後西穀夕下意識朝前魚躍擺出救球姿勢,要不是反應過來及時刹住車,手臂都得遭殃。
田中龍之介拍著手笑著說:“沒想到日向你還有這一手!”
“糾正一下,不是‘手’,是‘胸’。”西穀夕嚴謹道。
“好歹不是用腦袋接的,已經很好啦日向!”
小太陽本人:“……”
為什麼你們誇人的話都這麼奇怪呀?[小狗疑問]
在隊友們的簇擁中,橘子小狗靈活地一骨碌從地上爬起。
他將期待的目光投向影山飛雄,後者刻意偏過腦袋,沒有誇他。
橘子小狗垮起臉。
“彆得意忘形,隻是拿下第二局,勉強跟音駒持平而已。”有些嫌棄自己一身汗水的月島螢想快點拿了毛巾擦汗,轉身就要往回走,被一道聲音喊住。
“阿月——”
他扭頭,音駒的雞冠頭主將兼他半個“師父”在朝他招手。
月島螢:?
他小心翼翼朝後退了兩步。
不是他過於警惕,主要是黑尾鐵朗這廝每次喊他名字,總會發生一些不太妙的事情。
不過這回這位經常搞事的音駒主將倒沒怎麼作妖。
在烏野理智的沉默注視下,黑尾鐵朗眨眨眼,看著挺溫和。
從月島螢的視角看來,音駒主將臉上滿是晶瑩的汗水,淌下來的汗竟不比他這個體力廢物少多少。
看得出打得有多拚了。
黑尾鐵朗問道:“最近感覺排球怎麼樣啊?”
稍微有點意外他會問出這個問題,但月島螢也沒有拒絕回答。
後者沉吟一下,老老實實回複:“我現在有時候也會覺得,打排球挺有意思的。”
“是嘛。”
黑尾鐵朗勾唇一笑,樂道:“有意思就好。”
看他表情,還挺驕傲的。
一扭頭,夜久衛輔巴掌拍在了他的聳立起來的頭發上,輕輕帶到了他的腦袋。
“叫你平時好為人師!明裡暗裡給月島和日向那兩人支了多少招?”
語氣凶巴巴的,力氣倒是不大,就是單純拿它當個發泄桶而已。
黑尾鐵朗摸了摸被打的頭發,哂笑一下。
他這睡出來的頭發發型相當牢固,不比發膠造型出來的差,不管是沾了汗水還是被打了幾下,很快就又恢複到原位,看得夜久衛輔更加心煩了,又伸手拍了幾下他的頭發。
其他人也笑笑,一邊嘴裡嘀咕著“居然還要再打一局”一邊又說著“和烏野再打一局也沒什麼不好的”,要麼就是“研磨你體力還夠嗎?”看著並未受多少打擊。
場館內因為烏野拿下第二局而掀起的巨浪翻湧到了球場之外。
“嗯?音駒和烏野決出勝負了嗎?誰贏了?”場館外路過的路人拽住一個剛剛走出來的認識的
人問。
“哦,沒呢,烏野剛剛贏了第二局,現在比分1:1打平。”
“……”
“那喊那麼響乾什麼?我還以為誰贏了呢。”
被拽住那人用一種十分滄桑的語氣道:“主要是,他們兩支隊伍是第一批開始打的呀,人家同時間開始比賽的幾支隊伍都打完了,我一個在隔壁看梟穀比賽的朋友說人家梟穀第一局都開始了。”
他都擔心梟穀打完比賽這兩支隊伍還沒決出勝負。
滄桑點煙.jpg
“……真假?!!!打這麼久才打了兩局!!!”
“騙你乾嘛?這比賽絕對看了不吃虧,緊張刺激的很,打得我一個路人甲都要憋死了,這不是中場休息出來喘口氣買瓶水喝嘛。”
“哦,那你位置還要不?不要借我坐會兒,不久,就一局比賽的時間。”
“……去你的!”
*
這場垃圾場對決說是累,卻也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疲憊,更有心靈上反複的枯燥的乏味的一球一球來回傳遞的疲憊感。
但是。
雙方隊員都打得很快樂。
因為是和期待了許久的朋友們的比賽。
兩名並沒怎麼參與其中的老教練看得也很開心,不管是自己隊伍得分還是對方的高光,每進一個好球都忍不住和觀眾們一道歡呼起來,一時間竟分不清誰是觀眾。
兩支隊伍下場後,有負責拖地的球童上來,幾個穿著製服的球童人人手裡握著個大拖把,整齊劃一地在地上拖著。
一個球童小聲嘀咕說:“地上好多汗啊,這場比賽兩支隊伍打得可真辛苦。”
剛剛還有一球烏野的10號踩著地板起跳險些打滑了呢。
一定得打掃得仔細點才好!!
這兩支隊伍打的辛苦,他們拖地也拖得辛苦,不過能夠免費看到一場如此高質量的比賽,也是值回來了。
球場邊邊上,舉著帕子一下下擦著排球的球童也埋頭擦得認真。
“哎喲老爺子,你小心點,情緒可彆太過激動了,不然就得打針吊水了!”路過病房門口的醫生叮囑了句。
“知道了知道了!”烏養一係隨意地擺擺手,一邊激動地和病房裡的人第八遍招呼說:“看到沒,這個小橘子頭,我教過他!!”
在烏野拿下最後一分時,遠在病床上的烏養老教練和一病房的病友還有他的學生們同時呐喊出聲,差點把房頂都給震塌,一屋子的人愣是沒有一個意識到不能在病房裡大吼大叫。
*
音駒隊伍裡。
布丁頭二傳腦袋蓋上一條毛巾,脖子也覆了一條毛巾吸汗,坐在椅子上,在這支隊伍隊伍中本來就顯得瘦小的身軀此刻看上去竟有些搖搖晃晃起來。
累是確實蠻累的,不過烏野給了他這麼大一個驚喜,也讓他生出了更多的動力繼續接下來的比賽。
這場遊戲可才剛剛中場休息呢。
沒什麼
氣力地往往嘴裡擠了點福永招平特地為他撕開了口子的乳酸菌味果凍(),微涼滑彈的果凍入喉?()?『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他有些波動的情緒平緩了起來,卻還是小聲抱怨了句:
“早知道……第二局就不打的這麼用力了。”
“明明研磨學長你自己打得也很開心。”
有人小聲嘟囔出聲。
孤爪研磨動動耳朵,後知後覺發現哪裡不對勁,抬眼一瞥,發現竟不是灰羽列夫,而是他眼中的“乖孩子”夏目。
大腦:盯——
夏目坦坦蕩蕩和他對視。
他也沒說錯。
研磨學長就是打得很開心嘛。
“是啊,研磨你剛剛看見日向那家夥重新跳起來扣球的時候彆提有多開心了!”
“眼睛都亮了呢!”
在隊友們你一言我一語之下,音駒大腦默默彆過了腦袋,噤聲。
音駒的氛圍一如既往的好。
“不過到現在為止,滿血複活的烏鴉正是最難對付的時候吧。”芝山優生歎口氣。
“哈哈,正是如此,你們才要從沉浸式遊戲體驗中出來啊。”老教練嗬嗬笑著,彌勒佛一樣的臉上笑紋一條一條地展開。
“難對付又怎麼樣?一口氣拿下20分就好了!”灰羽列夫得到了貓又教練的許可,同意他下一局直接上場比賽,在休憩一段時間後滿血複活,狀態也拉回到最開始。
“就你會說大話是吧?”夜久衛輔的拳頭開始癢了。
“列夫,”黑尾鐵朗叫住他,“你知道嗎,在鍛煉肌肉的時候,與其做100次效果不大的仰臥起坐,不如在加了負重之後拚儘全力耗儘能量做完10次,那樣效果反而更好。”
夜久衛輔歪頭:“哈?”
不是,有話不直接說,打啞迷乾嘛?
謎語人滾出競技體育,懂?
孤爪研磨:“。”
他雖然能猜到自家幼馴染的意思,但並不想費時間解釋。
“其實我有時候覺得黑尾你去當個幼師也不是不可以。”海信行說。
“那他會教出來一群排球腦袋的。”音駒自由人吐槽。
“誒!”
在黑尾鐵朗一番提醒下,灰羽列夫順著自己平時的思維模式還有腦回路去思索,忽然醍醐灌頂,一錘手掌:“黑尾學長,你的意思是和二十分無關痛癢的比分比起來,關鍵的一分才是最重要的?!”
“是這個理。”
雞冠頭主將欣慰點頭。
“黑尾你點什麼頭?一分有什麼用,我要那二十分!”夜久衛輔的一個不樂意。
一分哪有二十分來的重要?
二人重點不同,不過夜久衛輔覺得自己更有理。
“不愧是夜久學長呢!說出這番話絲毫沒有違和感。”一年級們腦袋擠在一起,對著隊爹開始誇。
而被刺了一下的黑尾鐵朗也沒惱,在海信信一副“你不去當幼師真可惜了”的目光中轉而誇起了其他隊友
()們。
“貴誌(),反彈球打得很好哦!”雞冠頭主將嘴巴一咧?()『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笑了起來。
“真的嗎?”茶發少年眼睛一亮。
“當然!!”
他語氣相當誠懇。
黑尾鐵朗繼續:“福永,有好幾次救球都救得很及時!”
福永招平:“=w=”
他眼睛邊上閃過一顆小星星。
“研磨這次的表現一直很突出,今天在球場上堅持了這麼久,還有這麼大範圍的跑動都沒有喊累,等比賽結束了我就去給你拿定好的蘋果派!”麵對自家幼馴染,黑尾鐵朗也祭出了誇誇+美食的大殺器。
布丁頭二傳貓貓眼一抬,眸中閃過一道弧光。
本來疲憊的身體似乎也變得沒那麼累了。
“犬岡。”
“昂?”犬岡走望過去。
1號隊服的隊長君朝他豎起大拇指:“反應很快哦,幾次攔網都做的特彆好!”
“嘿嘿,這是我應該做的!”狗狗少年搖尾巴。
黑尾鐵朗轉頭又對著山本猛虎道:“哦,還有虎,你不用跟列夫一樣,你情緒越高越好。”
“啊?”莫西乾頭少年懵逼臉,他要怎麼情緒高起來啊?
“我的意思是你最後的直線球扣得很好,什麼時候偷練出來的嗎?”
“多謝誇獎!黑尾學長!!!”
看,這不就把情緒調動起來了嗎?
貓又育史彆過頭,深深覺得自家這隊長以後去哪行哪業都吃不了虧。
“彆看黑尾這家夥平時大大咧咧的,細心起來也就僅次於研磨這個二傳吧。”夜久衛輔單手叉腰,對著一年級們說道。
把人情緒調動得易如反掌。
要不是副攻自帶的嘲諷屬性,這人肯定更受歡迎。
不對,嘲諷屬性是黑尾鐵朗本人自帶的,和“副攻”這一身份無關。
不過和他打過比賽的人都覺得,如果黑尾鐵朗不當副攻而是去當二傳,說不定也能打出一片天。
“還有夜久!”黑尾鐵朗誇人的話轉了一圈到了夜久衛輔這邊,後者挑挑眉。
夜久衛輔倒是想瞧瞧黑尾鐵朗這嘴裡能吐出什麼東西來。
“你今天比平時還要帥氣。”
“嗯哼,就這?”
“那我給你細數一下,剛剛有回救球直接衝到了烏野隊伍裡又立馬折回來連續兩次救球都很到位,還有一回是澤村吊球,你一腳就給踢了起來……”
音駒自由人在他吹捧的語氣中表情越來越柔化,最後撓著頭臉上飄起了兩抹小紅暈。
“倒也沒有你說得這麼誇張。”
隊友們:“……你自己不也一樣。”
還不是被哄得服服帖帖。
黑尾鐵朗:計劃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