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頭鷹得意地抖了抖羽毛。
“是的!”
梟穀眾:=。=
木葉秋紀扭頭:“他什麼時候起的花名?”
赤葦京治沉默一秒。
在這一秒中他想了很多。
“剛剛吧。”他道。
估計是在中途休息的時候聽到灰羽列夫的聲音然後憋了半天給自己起了個名字。
“……其他我都能接受,那個‘決勝服’的梗他怎麼記到現在?”木葉秋紀拍了下額頭。
“他什麼時候能忘掉決勝服啊……”
猿杙大和表情凝重:“我上午收拾行李的時候,好像看見木兔他把一個黑色的大袋子托白福一起塞進了包裡,看那個體積大小……很有可能就是了。”
“……不愧是木兔,不忘初心哈。”
“就是說萬一咱贏了真的要看他把那身掉毛大衣穿身上嗎?”
“往好處想,丟臉的不是我們自己。”
“不,也不能全往好處想,萬一他心血來潮讓我們扛著他滿場跑呢?”
“救命,你不要說這種噩夢裡才能出現的事情!我寧可再打兩場延長賽也不會陪木兔乾出這麼丟臉的事!”
……
比分一分一分上漲,不過一會兒就到了8:8的局麵。
期間手白球彥上場發了兩球,梟穀也派替補發球手發了一球。
灰羽列夫輪轉到後排發球,哨聲一響,換成了海信行。
音駒三年級組合登場,夜久衛輔換下場,兩隻手攏再在嘴巴邊上吼得比山本茜舉著喇叭都響。
“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吧!”
隊爹發話,誰敢不從?
全員舉起手朝上一揮,氣勢凜然地吼了一聲。
就連孤爪研磨也用中學生摸魚偷懶做課間操的不標準姿勢握起拳頭舉了下。
海信行發球,一球躍至1、2號位中間,木兔光太郎主動迎身而上。
球在他厚實有力的胸膛一墊,直接彈起。
“好胸,不對,好球!!”
觀眾席上傳來一聲吼。
木葉秋紀感覺腳下沒有汗水也有點打滑了。
他負責調整進攻給猿杙大和。
後者打了刻意朝黑尾鐵朗手上扣,後者看他動作就知道這球有蹊蹺,猜不準是打手出界還是反彈球,乾脆將十指一縮,握成了個拳。
看
見他的操作,猿杙大和的微笑唇裂開了。
黑尾鐵朗身高優勢突出,超手是不可能超手的,隻能一球打在他拳頭上。
球直接反彈回來。
小見春樹朝地上一鏟,魚躍撲救。
赤葦京治行動飛快,半空轉身朝木兔光太郎托出一球快攻,後者引臂一揮。
球呼嘯而出。
海信行縱身一躍,斜向抬臂。
手背在排球於地麵中間隔開一小截距離。
墊調成功!
“——傳來!”
黑尾鐵朗伸手要球。
雞冠頭主將後撤兩步,朝前助跑起跳。
福永招平滑步跑位,一步蹬起,於空中轉身斜著將球傳出。
平拉開!!
“嘭!”
一球扣上球麵,以一個刁鑽的角度切入梟穀球場。
旋轉著的大球帶起的氣流擦過鷲尾辰生的指尖,幾乎沒有絲毫停滯地魚貫入後場。
“快救球!”
“我的!!”
木葉秋紀低吼一聲,側向叉開腿,表演了個壓腿劈叉。
痛不痛不說,動作是真的到位,反應也是真的很快。
球場上所有人都聽見了聲響亮的墊球聲。
一傳接飛了。
球呼啦啦朝觀眾席上飛。
把球穩住!!!
小見春樹抬腿就往觀眾席奔,一路上打掉了一個水壺兩塊擋板一疊毛巾還撞飛了一頂假發,在最後關頭一步跳進觀眾席,一臂將球打了回來。
“把球打過去!”
“有機會有機會!!
木兔光太郎緊急扣球,啥都沒看清直接蒙頭隔著球網朝音駒一扣!
“咚!”
音駒大腦不幸中招,本就殘血的他血條再度掉了一截。
孤爪研磨被扣得朝地上一摔,球再度彈回梟穀球場。
“Chanceball!”
“穩穩的!”
雜亂的聲音在井然有序的隊伍中響起。
鷲尾辰生墊了個漂亮的一傳,赤葦京治橫跨一步,眼神微凜,雙手朝上一抬舉起。
“球——來——”
梟穀王牌主攻手嘴裡喊著球,一雙被長護膝裹著的有力雙腿連續邁動。
邁步,前衝,不斷擺動。
抬腿,蹬地,越至半空。
後拉,蓄力,振臂一揮。
“嘭——”
掌心扣上球的瞬間,震耳的爆裂聲炸響,無形的波浪敲打著耳膜。
黑色的滔天巨浪迎麵而來。
巨浪翻湧著撲向黑尾鐵朗方向,聲勢逼人。
“這球不好接。”大將優沉著語氣。
木兔這球扣得切入點太刁鑽了,還占了一個先手優勢,黑尾沒有反映過來起跳,就算現在開始起跳也沒法攔下這球,反而可能會因為後跳的因素打到手。
黑尾(),恏???鶊?
????羕葶??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凝視著下方球場上的雞冠頭少年。
他看不慣黑尾鐵朗,可同樣不希望黑尾鐵朗被除了自己之外的人打倒。
哪怕打倒他的人是木兔光太郎這種在高中排球界赫赫有名的“明星選手”,他也會覺得不爽。
在這種時候,他反倒是最希望黑尾鐵朗能夠攔網成功的那個。
球網前的黑尾鐵朗如何想?
他自然發現了自己慢了木兔光太郎一拍。
彆看隻有區區這一拍。
在排球比賽中卻是十分要命的。
攔網除了身高之外,最關鍵的就是起跳時機的把握,手型反而排到其次。
能夠將球攔下的時間隻有那麼短短一瞬,錯過就真的錯過了。
快一拍慢一拍都無濟於事。
而他已經“錯過了關鍵一拍”,攔網不過是送分,難不成還接球?
接一傳……也不是不行。
後撤一步,下蹲,擺正姿勢,時間上可行,但不算充裕。
“有機會黑尾!”
“快接球——”
觀眾席上傳來焦急的吼聲。
無數雙眼睛注視下,黑尾鐵朗驟然一蹲。
矮身躲過了這球。
!!!
木兔光太郎雙眼一瞪,橫眉看向黑尾鐵朗,滿臉寫著不敢置信。
一向把接球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的音駒隊長居然不接球了?
這合理嗎???
比木兔光太郎更震驚的是觀眾們:
“怎麼回事?!!”
“他怎麼不接球??”
“哪怕不攔網,還能接球啊!”
“都說拉鋸戰會把人逼瘋的吧!不光黑尾瘋了我也瘋了哈哈哈哈哈!”
赤葦京治位於黑尾鐵朗的斜角,視野更加開闊一點。
在他視野的後排,黑尾鐵朗斜後方位置,海信行弓下來身,一雙銳目注視著飛來的球。
是的,黑尾鐵朗不接這球。
可不代表海信行也不接。
“你們懂什麼?!”
“這是隻有相處了三年之久天天訓練的隊友才能擁有的超絕默契啊!”
夜久衛輔猛地拍了一下腿,清脆的聲音讓不少人朝他方向看。
有人猜測他在為黑尾鐵朗放棄接球而惱火。
才不是呢!
他沒有說話,卻用誇張的表情和肢體語言表達出來了他的內心。
這可是他的好夥伴好朋友,無聲無息地配合一個接傳球哪裡有問題嗎?
什麼?你覺得有問題?
那好,你可以走了,有問題的是你!
沒有人能小瞧他們長時間以來的羈絆與默契。
從一年級入學開始被高年級家夥們欺壓,到蟄伏一年等到了貓又教練歸隊迎來新生,再到經曆了一共兩年4場比賽不斷挫敗
()與失利後又迎來了新鮮血液,將音駒打造成一個攻防一體的“人體”,他們等了太久,也期盼了太久,三年時間的練習不是光嘴上說說而已,這是由無數次失敗和不甘堆積起來的。
因為嘗夠了失敗,所以他們在大賽中能夠保持心態的穩定。
因為足夠不甘,他們才會在每一次有上場機會時拿出絕對的鬥誌,隻為了發揮出自己百分百的實力。
隻要一個人做出一個動作,另外兩個立馬能懂。
哪怕不說話,沒有手勢暗號,也能憑借常年的默契彼此配合。
黑尾鐵朗矮身彎腰的一瞬,海信行光看他的背影就知道了他的想法。
——黑尾想讓我接球。
他篤定道。
海信行不清楚黑尾鐵朗是想要調整二傳還是參與後續的進攻,但他隻需要知道:自己將球墊好,為後續進攻穩定一傳基礎就好了。
他堅定地壓下重心,雙手疊起,擺出接球姿勢。
視線前方,黑尾鐵朗的方向,卻見他微微側身,雙手抬起,微微上舉。
簡單的動作昭示著他的野心。
要二傳?
海信行再次讀懂了他的想法。
好,那就把球傳給你!!
深色的眼瞳緊盯著不斷高速旋轉的大球,恨不得將球的軌跡印刻到腦海中。
”咚!”
一球墊起!
雖是屬於梟穀王牌的扣殺,卻被他穩穩墊了起來。
黑尾鐵朗隻是輕瞥了一眼方位,便蹬地一躍,擺出傳球手勢。
什麼?黑尾在乾嘛!
他現在這是什麼意思??
起初沒人看懂,直到球主動落到他擺出姿勢的手中,才醍醐灌頂。
接下來。
傳球-山本猛虎斜線球扣殺-球落地-得分。
一切如此尋常又如此不尋常。
“啪!”
身著音駒1號2號隊服的兩名選手同時抬手拍了一下。
“還是你了解我。”
“我還算懂你吧?”
二人同時說道。
兩張臉上同時浮現出一抹錯愕,旋即又變為了然釋懷的笑。
二人同時轉身,看向站在球場邊緣看著他們笑臉上也露出笑容的自由人君,在對方的視線下默契地伸出拳頭。
夜久衛輔啞然,隔空握拳朝前一舉。
三人虛空對了一下拳。
等到比賽結束再對一下吧,到時候要三個人一起。
三人不禁同時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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