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眼小草也是有力量的。
雖然不起眼,雖然容易被忽略,雖然比不上彆人的光芒萬丈。
但——小草也有自己的力量哦。
『人狠話少』,這是音駒隊友們對福永招平的評價之一。
和黑尾鐵朗一樣,深知自己先天並不優越的福永招平提前就找到了不同於那些王牌們的方式。
在這裡感謝一下為他指出了明路的貓又教練。
一針見血。
這也確實是他最適合走的一條路。
對福永招平而言,力量不足,那就少用扣殺這種對對手而言威懾力不足的扣球方式。
吊球、打手出界、反彈球……隻要是他能學的都學一點。
扣殺不行,那就用其他方麵的優勢彌補。
“力量不夠,那就用數量來湊吧。”老貓咪笑得像個彌勒佛。
站在他麵前的福永貓貓眼睛越來越亮,最後腦袋邊上閃過了一枚亮晶晶的星星。
對呀,隻要他進攻的方式夠多,對手就押不到他究竟用什麼方式進攻。
後來,他就投入到了各種招式的訓練中。
練習對象嘛,自然是他這些好心的血液同僚們。
“砰!”
“啪——”
“嗵!”
球打中手掌,越過球網落到界外。
“手麻了,我可以不攔網了嘛小黑?”拖著尾音的聲調不是孤爪研磨還是誰?
“不行哦研磨,你自己答應給福永練手的,這才接了幾球怎麼能退呢?”黑尾鐵朗的聲音從場邊響起。
“人要言而有信,可況你可是要征服所有血液的大腦啊!”
“……不要給我硬扣帽子,我什麼時候承認我是大腦了?”
“在我夢裡。”
眼見幼馴染開始拌嘴,山本猛虎勾上孤爪研磨的肩膀,朝福永招平猛眨眼:“快了快了,還有10個球了對吧福永?”
“嗯嗯。”福永招平點點頭,大大的眼睛望著孤爪研磨。
“還有最後10個球。”
孤爪研磨沒說過,他對於這種乾淨的大
眼睛的抵抗力其實不算很強——所以他一般都直接選擇移開視線不看。
這次勉強破個例。
“行吧,……最後10個球,接完我就下班了。”他小聲說。
“感謝研磨大人——”山本猛虎嬉皮笑臉著和福永招平一起鞠躬。
夜久衛輔抱著手靠在一旁笑,也插了一嘴:“叫什麼‘大人’啊,快叫‘研總’。”
“感謝研總的大恩大德——”
上道的二年級們複製黏貼地鞠躬道謝。
黑尾鐵朗也拍手叫好:“這一幕我就該拍下來,萬一以後研磨真當總裁了我一定要讓他記得咱們音駒可是頭一個喊他‘總裁’的,苟富貴勿相忘,隨便給兄弟點好處都能抵我升職加薪後的一年工資就行。”
“……不可能的,小黑。”
最後孤爪研磨陪福永招平練完了最後10個球。
又換成了黑尾鐵朗和海信行雙人攔網。
接著又換成了山本猛虎。
夜久衛輔想要參與,但被連續diss了身高,憤而給黑尾鐵朗和山本猛虎一人一擊飛毛腿後硬氣地抬頭挺胸上場攔網了。
半分鐘後,音駒大爹硬氣地被眾人請了下場。
無他,他的攔網高度太低了。
……
福永招平是隻大心臟的電波係貓咪。
隻要是他能夠學的招式,隻要有機會從對手手中撈到分數,那他就學,那他就扣。
於是,這麼扣著扣著,音駒打進了地區賽四強,打進了春高,又打進了春高決賽。
裡麵自然缺不了福永招平數次的斡旋糾纏。
音駒是一個整體,每一滴血液都是至關重要的。
正選更是如此。
沒有人是“無用”的。
隻有沒有將自己潛力發掘出來的選手,沒有廢物的選手。
被外界吐槽『歉收』不是理由,『不夠努力導致失敗』才是理由。
深色的豎瞳望向貓貓嘴主攻手方向,孤爪研磨托球之際在心中念了一聲:
——去吧,福永。
讓梟穀看看我們音駒刺客的力量!
球在空中呈直線狀滑過。
黑發主攻手騰空一躍飛至空中。
速度極快。
“居然是福永!!”
“小心偷襲——”
每次輪到福永進攻,總能聽到這句話。
“啊,這次又托給福永了!”田中龍之介代入了一下自己,一下子就慌了起來。
西穀夕也沉著臉:“梟穀的一傳要難辦了。”
他在福永招平手底下吃過虧,不管是在練習賽還是正式比賽都有。
鷗台和稻荷崎眾人表情也有一瞬間詭異。
又轉為釋然。
啊,畢竟是福永的球,難辦點也正常。
他的球,也不是那種難接到讓人喘不過去或者窒息的,而是單純惡心人。
能接,但是接球的過程相當曲折。
萬一連續五球裡有三球是他扣的,那就是純屬折磨人了。
畢竟一個正常人是猜不到一個全自動冷笑話自走機器人腦子裡想的是什麼的:)
為了扣這球,福永招平跑得快跳得也快。
震驚眾人的是,二傳托球速度也快的驚人,在第五局末的如今,依舊保持著幾乎與第一局平行的傳球速度。
福永招平抬起手臂,一張完全看不出有什麼變化的貓貓臉上閃爍著一雙亮閃閃的眼睛,一條手臂自腦袋後麵朝前揮出,扣上球麵。
“砰”的一聲,球應聲飛出。
排球是由無數看似平凡的練習和選手們所構成的。
每一次的配合、每一次的磨合都是一場冒險。
是福永招平口中『不會死亡』的冒險。
也是孤爪研磨口中『每次都能收獲經驗』的冒險。
從後排進攻,到那些無數次將對手玩弄於股掌的多點進攻,都是在日常訓練中一點點堆起來的經驗包的作用。
經驗+1,經驗+1……經驗+99……
熟練度上去,經驗也就多了,每一場冒險的“收獲”自然也就更多,能夠得到的正向反饋自然也就更多。
這是屬於音駒選手們自己的『獎勵機製』。
黃藍色大球從黑發主攻手中飛出,正正好地撞上鷲尾辰生的手掌,後者一驚,第一反應壓下手腕把球攔下。
“嗵——”
球與他手掌接觸的時間卻遠比他想象中要少,“噌”就彈了回來。
當啷當啷的音效聲在腦內自動播出,又收割了一波經驗。
“是反彈球!!!”
“啊啊啊啊扣它!!”山本茜大聲喊。
球回彈到音駒球場,夏目迎著球躍然而上。
振臂朝前揮出!
球裹挾著勁風朝前掠去。
木葉秋紀張大了嘴,嘶啞著發聲:“防——守——”
大家擺出防守動作。
一道身影卻逆行而上。
“木兔?!!”
梟穀王牌目光銳利,虎視鷹瞵地望著近距離飛來的球。
球的速度在夏目手裡算不上特彆快,力量倒是很足。
木兔光太郎就喜歡這種正麵對衝。
什麼,防守?
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羽翼遮天蔽日的貓頭鷹再度迎風而起。
隻不過這次不是乘風,而是逆風。
——無妨,逆風他也是最強的王牌!!
木兔光太郎有自信。
這股自信來源於他的實力。
迎著飛速旋轉著而來的大球,梟穀王牌沒有絲毫慌張,抬起堅實粗壯的手臂,振臂重扣而下。
“嘭——”
炮彈一般的巨響在耳畔炸開。
又是一聲巨響,黑尾鐵朗側頭一瞥,正好瞥
到球釘在地板上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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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淶的作品《假如夏目去打排球》最新章節由??全網首發更新,域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木兔你這球扣得未免也太猛了吧!!”明顯的關西腔從觀眾席上傳出。
怎麼飛這麼遠還有後坐力啊???
“那是我的實力——”
球場上傳來更響的聲音。
探頭球,還是直接麵對麵迎著夏目扣殺而扣的球!
誰見了不說一聲牛?!!
實際上:
“嘶——”木兔光太郎落地後捂著手猛吸一口氣。
好痛QWQ
這球扣得他痛死了。
夏目力氣好大!!!
還好他力氣也大,給他把球扣回去了!
花了一秒鐘把眼淚憋回去,他又是那個帥帥酷酷的貓頭鷹王牌了!
電子計分板一跳,從13:12跳到了13:13,
“再來一球!”
木兔光太郎豎起食指朝天一指,大聲叫喊道。
“再來一球!!!”
來自觀眾席上無數高聲呐喊混在其中,將氣勢推上了頂峰。
“咱們不怕他們!”
黑尾鐵朗彎下背脊,勾著一左一右的孤爪研磨和夜久衛輔,其他人有樣學樣,三秒鐘的時間便在球場上圍成了一個小圈。
雞冠頭主將吐出一口氣,又深吸一下,聲音低沉卻一點不輕:“來!將氧氣運輸到位!!以確保我們大腦——”
所有人將後一句接下:“——能夠正常運轉!!!”
六人同時伸出手來。
一張張驕傲堅毅的臉在白熾燈的照耀下愈發耀眼奪目。
就連孤爪研磨,也笑著一同舉起了手。
他們不懼怕失敗,隻怕自己不夠努力。
比分被追平了那就繼續拚,隻要最後一球沒有落地就證明他們音駒還有獲勝的可能。
是動力也是希望。
所有人的夢想都一樣,為了站上這座最終的戰場,為了取得那至高的榮耀。
沒有人是奔著第二名去的。
*
哨聲再度吹響,所有人都在為了先到達14分而奮鬥。
各種聲音絡繹不絕地響起,往往前腳感覺剛剛接了個球,後腳又有球飛來了。
“這場決賽打得可真激烈啊。”雲雀田吹站在場邊,感慨道。
他的視線掠過計分板上無比膠著的比分,自然地笑了起來。
比他多看了兩局比賽的火燒呼太郎朝邊上睨了一眼,笑著說:“比賽不就是要這樣嗎?”
“能夠打到決賽的隊伍才不是什麼容易放棄的角色。”
“或者說,像春高這種比賽,是最最容易出現『怪物』的。”
“體力怪物、心理怪物、技術上的怪物……或者同時具備了好幾個方麵的怪物,近兩年紮堆出現了。”
火燒呼太郎不禁為這幾年國青隊和後麵十年的
()國家陣容隊感到慶幸。
生逢怪物輩出的盛世(),彎靻?????奧?葶硞??
???げ???楲??豜豜?げ?????()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甚至其中一部分被世界看到,得是一件多麼驕傲的事情。
他身邊,雲雀田吹補充道:“除此之外。”
“頑強、堅韌、充滿蓬勃的生命力和鬥爭精神,”雲雀田吹頓了一下,“這是一名運動員不可缺少的特性。”
“是啊。”
火燒呼太郎附和。
“其實不隻是那些經過層層選拔進入了國青的小怪物們,這場春高我很有幸見到了更多的雖然不是怪物卻不比那些小怪物差的年輕人。”
世界上不是怪物的人更多,以平凡人之軀和怪物共處一個舞台是更加值得稱讚的一件事。
他目光從一張張還帶著稚氣與青春的臉上掠過,在孤爪研磨臉上停頓了一下。
他還記得早在之前他們挨個考察各校隊伍的時候,音駒這名二傳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智力和體力成反比。
智力和體力成反比的選手他見過不少,不過一般都是體力max智力min,極少見到像孤爪研磨這種隻進化了腦子沒有進化體力的選手,難免也多關注了一點。
但現在,和半年前相比,仿佛脫胎換骨一樣的二傳手也給足了他驚喜。
還有梟穀的二傳手……
由於木兔光太郎的原因,雲雀田吹也關注過赤葦京治這個梟穀王牌的專屬二傳。
其實各方麵表現都不差,隻是和稻荷崎那位接應一樣,沒有那股對於排球的執著的堅定的熱愛。
但不妨礙他成為木兔光太郎的二傳手。
甚至,木兔光太郎是因為他這個二傳手而變得愈發強大。
攻手和二傳之間,是相輔相成的。
相比夏季的全高,這名二傳手也有了不小的進步。
真是……每一次春高的決賽,都會有隊伍給他帶去大大的驚喜啊。
*
能打進春高,尤其是八強的,就沒有良善之輩。
與一路大放光彩神兵天降式的梟穀不同。
音駒從第三天開始就接連碰壁,從宿敵烏野到空中霸主鷗台,再到同為黑馬團隊配合極其默契的一林,最後到如今的梟穀,沒有一步是走得輕鬆的。
完完全全的摸著石頭過河。
一步步自己摸索出來。
更高,更快,更強。
這句話同樣適用於所有的排球選手們。
無聲的念白伴著氣流在球場內不斷流淌,在寬敞卻被人山人海擠壓得像個沙丁魚罐頭一般的場館內持續發聲。
——維係,如同血液奔流;
一個又一個身著紅衣的音駒選手接連不斷魚躍撲救,奔跑在9×9的球場內,用一雙雙紅腫酸脹的臂膀一次次地墊起勝利的希望。
——維係,向著心臟深處;
一傳墊起。
()又一次傳出。
布丁頭造型的二傳手數不清自己今天第幾次起跳了。
一雙手在“無限酸痛”和“麻木到沒有知覺”中間不斷躍遷,讓他感覺自己被割裂成了兩個部分。
身體是無比酸痛的,就連大腿都在發顫。
好在觸覺還在。
這是孤爪研磨察覺到自己手臂酸脹到麻木後的第一反應。
……真是要了命了。
音駒大腦對現在的自己十分無語。
已經被隊伍裡的那些排球腦袋影響到這麼深的程度了嗎?
他在一次間隙,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掌心的紋路,和紅腫酸脹的手臂相比,手掌和手指甚至可以算是“完好”的了。
哪怕他被扣了好幾個打手出界,痛一陣過後也就不痛了。
誰能想到當初連完整的三局製打下來都能累趴的他也能成為現在的高續航呢?
他是音駒的大腦,是脊柱,是司令塔,是……音駒的心臟。
是操控著所有血液的中樞器官。
他不會逃避,不會倒下,他得擔起重任。
擔起『身為音駒二傳手』的責任。
既然接受了隊友們對其“大腦”的稱呼和無限溺愛,那就要把符合自己身份的行為貫徹下去。
他是音駒的大腦,音駒的二傳,是音駒的所有人信賴的選手。
既如此,那他便要負起責任,要為大家——開路!!!
紛飛的發絲在空中展現出近乎水母一般的造型,黑色黃色相交的發絲伴著他起跳的姿態四散揚起,露出少年乾淨的臉頰與下頜,一雙深黃色的豎瞳凝視著頭頂逐漸下落的排球,放射出冷冰冰卻同樣耀眼的光束。
——此刻維係,掌控遊戲,抓住勝機。
布丁頭少年仰麵,直視著那曾經將他眼睛刺得生疼如今卻隻是發酸的燈光。
人的適應能力真的很強。
他無端聯想。
他舉起雙臂,微微彎起。
嘴角不著痕跡地上揚了微不可察的一個像素點。
又到了他的環節。
這次又要把球傳給誰呢?
在指腹觸球前,隻有他自己知道要把球傳給誰。
無論何時都要保持鎮靜。
無論何時都要謹記自己身為大腦的義務。
無論何時——都要為隊友們——開路!!!
黃藍色大球自他手中托出,長長的直線譜成了一曲最最動人的樂章。
一條手臂飛速朝下扣出。
“是快攻!!”
“嘭!”
掌心扣上球麵,發出一聲巨響,排球朝前彈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