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他們打架,給加學分嗎?”
“……”
“給加我就去。”
隻有大將優的室友們看透了一切。
“你們想多了,那兩個隻是長的凶了點嘴巴臭了點的排球腦袋,什麼‘決一死戰’‘不死不休’‘你死我活’全是感情好的證明。”
“信不信他倆打完球就會勾肩搭背地走回來?”
“賭杯檸檬茶,打完就和好。”
“賭一周打飯次數,和好不到半天又要吵起來。”
 “壓一包薯片,我賭大將他女朋友會去看他。”
21.
IH預選賽決賽,音駒終於又一次撞上了井闥山。
比賽打到了第五盤,音駒15:12拿下了冠軍。
大家把孤爪研磨拋了起來。
據在場的黑尾鐵朗事後查看錄像,發現這群人一共拋了將近五分鐘。
大腦被放下來後腦漿都快攪勻了。
由於是團夥作案,大腦說不出“我接下來幾周不給你們托球”這種話。
緊接著是IH大賽。
這回稻荷崎來的很早,因為約了和音駒的練習賽,特地提前了三天來東京。
當了隊長後的宮侑看著比半年前穩重了不少。
也隻是“看上去穩重”。
經常水群的朋友都知道,成熟穩重隻是表象。
“好久不見啊音駒的各位!!”
頭發被漂成全金色的稻荷崎隊長笑眯眯地招手。
“貴誌有想我嗎?”
第二句圖窮匕見。
“……警告你,稻荷崎的,離我們接應遠一點!!”
山本猛虎如臨大敵。
一年級生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望向明顯知道很多的學長們。
“為什麼……稻荷崎的隊長對夏目學長這麼……眼巴巴的?”
“這狐狸想挖我們牆角不是一天兩天了。”山本猛虎“切”了一聲。
“不過還沒有成功過,”芝山優生道,“每次都被貴誌糊弄過去。”
一場練習賽打下來,雙方各有勝負,勝率對半開。
“這次我們兩支隊伍被分到了不同的賽區,隻有打進決賽才有機會碰到了。”宮侑和孤爪研磨握手的時候說。
“……嗯。”發根又長出一小節黑色的布丁頭二傳手點了下頭。
宮侑吐槽:“什麼嘛,我還以為孤爪你當了部長之後話會變多一點呢。”
“你是在用小黑的標準要求我嗎?”
“你怎麼知道?孤爪你會讀心?!!”宮侑朝後大跳了一步。
“你的眼神就是這個意思。”
宮侑裝模作樣地咳了一下,試圖挽回一點自己的形象。
“咳咳,這說明我這個人表裡如一。”
角名倫太郎戳了戳他的背:“隊長,你不用自欺欺人的,這句話說出來一年級們都不信。”
他指了指身後一群用眼神表示“天哪部長你居然說出這種完全不符合你形象的話!東京的風水真的有問題!!”的一年級生們。
宮侑:“……”
他一把扯過已經升到二年級成為了正選的理石平介,陰惻惻問:“我難道不表裡如一嗎?”
理石平介默然了兩秒。
“隊長,你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宮治捂著笑痛了的肚子艱難走了過來:“你就饒過理石吧,生而為人不容易,你就不要讓他說違背本心的話了。”
宮侑:“……”
堅信自己表裡如一的稻荷崎主將大人試圖在今天用眼神第12次殺死親兄弟。
角名倫太郎歎氣:“我有點想念阿蘭了。”
“這個時候他就會瘋狂吐槽。”
阿蘭學長一畢業。
他們稻荷崎的吐槽役含量驟減啊!!
孤爪研磨感同身受:“我也同樣懷念小黑他們。”
“……說實話,你隻是想回到以前他們負責管理隊伍你什麼活都不用乾的日子對吧。”
“你難道不是?”孤爪研磨反問。
角名倫太郎看著孤爪研磨。
孤爪研磨看著角名倫太郎。
兩名無氣力組選手感同身受地齊齊歎口氣。
革命的友誼在二人中間悄然誕生。
一名稻荷崎一年級生發現這邊角落的二人組,一臉驚恐地朝正在推搡的宮雙子喊:
“——不好啦隊長!音駒在挖角名學長的牆角!!!”
一金一灰兩隻狐狸同步轉身:“哈???”
你再說一遍,誰挖誰牆角???
大學下了課轉了好幾班交通工具剛剛到音駒排球館門口的黑尾鐵朗默默縮回了已經踏進來的腳。
一定是他今天進門方式不對。
換右腳試試吧。
22.
IH的16進8上,稻荷崎撞上伊達工業,宮侑成功實現了對日向翔陽的諾言,把伊達工業從哪兒來送哪兒去。
但在四強賽上,碰到了氣勢洶洶的鷗台,已經是三年級生的星海光來身高沒怎麼長,扣球比以前更猛了。
直接截斷了稻荷崎的奪冠路。
看到這裡的讀者估計發現了。
對,IH大賽上,音駒和井闥山被分在了同一賽區。
還記得去年IH的冠亞軍得主嘛?
井闥山和稻荷崎自然是被分在了兩個不同的賽區——然後又在四強賽分彆被下克上了。
音駒的決勝點在犬岡走當機立斷攔下了佐久早聖臣的旋轉球。
速度之快到古森元也來不及反應球便落地。
有觀眾吐槽:“——今年東京的隊伍怎麼老是在內鬥。”
邊上大老遠從北海道趕來的觀眾翻了個白眼:“你們東京人就偷著樂吧,四強級彆的隊伍對上的概率一半一半,哪個贏了不是你們東京人樂?”
於是今年IH的比賽就演變成了:
打敗了去年亞軍的鷗台vs打敗了去年冠軍的音駒。
……
“晝神,你是不是又長高了?”
站到前場,山本猛虎發現對麵的人給他的壓迫感更強了。
抬頭一看,晝神幸郎在和他揮手打招呼。
“半年長了3公分而已啦~”晝神幸郎笑著說,語氣相當柔和。
“芽生也長了點,不過隻有2公分而已~”
那也有兩米多!!!
山本猛虎無聲唾罵著鷗台的高個攔網們。
他又看向了星海光來。
好消息,星海光來好像沒怎麼長。
壞消息,他的目光太明顯,把小巨人激怒了。
“山本,你是不是在嘲笑我的身高?!!”
鷗台的王牌一手伸出來,指著山本猛虎怒目圓瞪。
“好啊,你肯定在小看我的身高!”
“我這半年可是有了很大的進步!”
“等著看我這次是怎麼把扣音駒的防線全部扣得支離破碎的吧!!”
山本猛虎:“……”
不是,他還是什麼都沒說呢。
這鍋怎麼就給他扣下來了???
太絲滑了吧也。
23.
星海光來沒說錯,他真的進步了好多。
進攻更加如魚得水,強攻轉吊球毫無違和感。
發球種類也多了一種。
完全無愧於“王牌”之稱。
好在音駒的大家也成長了好多。
灰羽列夫和犬岡走的攔網不是蓋的,鷗台攔網是強,音駒的也不差。
地板防禦更是在所有隊伍中一騎絕塵。
有人分彆統計了這次參與IH的隊伍的一傳成功率和到位率,音駒的數據跟做了火箭一樣遙遙領先。
『防守的音駒』的名號隨著貓咪的複活再度被傳頌開。
同時被傳頌開的還有廣為人知的血液神教教規。
音駒還有小天才用這些詞編了段曲子,在這屆IH比賽中唱了出來。
大腦:吸氧.gif
有股淡淡的死意湧上心頭。
血液神教教主在觀眾席拍手稱道,並用大號點讚了這位小天才發在網上的視頻。
配字:不錯,封你為宣傳大使。[黑貓爽朗笑]
24.
一場膠著又刺激的比賽下來,音駒險勝一籌。
有人要問:
既然鷗台進化得這麼快,音駒又是如何打贏比賽的?
音駒的主力攻手在身高上都不及鷗台的高個子攔網們,導致扣球被攔下的幾率成了今年有史以來最高的一次。
製勝點很多人都沒想到——在決勝局鷗台已經到了13分而音駒堪堪11分的關鍵時刻,孤爪研磨和場邊的貓又教練打了個手勢,後者直接換上手白球彥發球。
二傳們總是有些默契在的。
手白球彥的天花板發球成為了音駒救命稻草的同時也是收割鷗台分數的鐮刀。
半年時間足夠他在發球上再精進一些。
發球的時間、控球的高度、最後的落點,他多多少少心裡都有點數。
而鷗台的新晉自由人,顯然不太適應上手接傳球。
誰能想到最後的局末點居然是靠手白球彥連發四球拿下的呢?
手白球彥發第一個球的時候,觀眾們覺得他是個可造之才,心態穩穩的,手也穩穩的。
手白球彥發第二個球的時候,觀眾們叫囂著“追平分數了”“再來一球吧”的話語。
手白球彥發到第三個球且被自由人一傳接飛,觀眾們緊張地憋住了呼吸。
第四個球時,自由人心態已經崩了,甚至不敢上手接飛向自己的球,轉而星海光來咵嚓一個魚躍將球墊了起來。
……但二傳沒有接力到。
鷗台連失4分,以一個戲劇性方式結束了今年IH的征途。
“……我對不起大家!真的很抱歉——”
鷗台的二年級自由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回去我一定狠狠練習,絕對不會再出現一樣的失誤!我會好好訓練的,一定會的……”
“下一年的春高,我想讓學長們站上最高的那個領獎台……嗚嗚,要打要罵都可以,學長們不要不說話啊。”
“哭什麼啊?”星海光來拍了下自由人的腦袋,“你把能說的都說了,我們還能說什麼?”
晝神幸郎笑了一聲:“再說了,這種時候不管是打你還是罵你隻會減輕你的負罪感吧。”
他半彎下腰,認真注視著淚眼朦朧的自由人。
後者被他看得心裡發慌。
汗水滴嗒滴哈朝下流。
好可怕的人,明明不是二傳,卻比二傳更加洞察人心。
完完全全的,把他心裡那麼一點僅有的隱秘想法給說出來了。
星海光來又哼了一聲:“說了就要好好完成它,我們大家都聽見了,要是到時候你沒有把我們送上春高的最高領獎台,唯你是問!”
25.
這場比賽結束,音駒拋起來的人是手白球彥。
這是屬於關鍵發球員的閃耀時刻!!
烏拉!!
和被拋起來的正選二傳不同,手白球彥被放下來之後一點不紅溫。
“這波是淡人的勝利。”福永招平發言。
孤爪研磨看向他:“我不淡嗎?”
福永招平:“?”
他用眼神反問:你淡嗎?
“可是研磨你有時候會和我吵架誒。”山本猛虎說。
音駒大腦眼神死。
這是什麼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
灰羽列夫回憶:“而且在每次訓練結束之後表情像是在罵人。”
布丁頭二傳冷漠一哼。
他不用表情罵人難不成還動嘴罵人?
這得多累啊。
夏目誠懇地說:“相比手白,研磨學長你的表情真的還挺多的。”
孤爪研磨無話可說了。
他轉過身,看向靠譜的二年級二傳,真誠道:“謝謝你的發球,手白。”
如果不是那關鍵性的4球,勝敗會整個顛倒也不奇怪。
手白球彥淡淡一笑:“要感謝頭頂的燈光還是這麼亮。”
“少妄自菲薄,明明就是你自己的實力嘛!”
犬岡走一掌拍上了他的背,說完這話又緊張兮兮地扭過頭問:“我這個詞沒用錯吧?”
夏目豎了個大拇指:“沒說錯。”
26.
IH決賽結束後,獲勝的貓貓們收到了來自畢業學長們的大歡迎。
學長們相當欣慰地挨個摸摸頭。
然後欣慰地被餓死鬼轉世的學弟們痛宰了一頓。
荷包驟縮。
黑尾鐵朗隻能含淚在沒課的時候去校外酒吧打短工。
↑其實是某一堂課布置的社會實踐作業,讓大家去打工並且分享體驗,一個月做一次pre。
至於為什麼是在酒吧打工呢?
實在是老板給的太多了。
酒吧老板是音駒的粉絲,見黑尾鐵朗在找工作便直接拍定了他。
於是黑尾鐵朗現在在酒吧彈吉他唱歌。
意外的引來了不少被他臉和聲音蠱惑住的男男女女。
酒吧老板喜從天降,自作主張給黑尾鐵朗工資翻了個倍。
其實歌舞伎町那邊給的更多,有幾家牛郎店至今還一直給他社交平台發私信開高價請他去當台柱子。
但鐵子哥是個有原則的人,說不沾就不沾。
……然後大半夜醒來,痛斥自己錯失了好多錢。
第二天繼續去酒吧打工賣唱,啊不是,打工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