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也不全是男媽媽,夜久衛輔同時還無師自通了一點宮侑和佐藤司這倆的毒舌能力。
“夜久學長今天怎麼了?”夏目剛剛和孤爪研磨分享了一下他在國青訓練中遇到的二傳們的習性,轉頭就看見了夜久衛輔威風凜凜直接當了半個教練,而本身的貓又教練正在一旁一邊擼貓一邊喝茶跟個街邊老大爺一樣,時不時還欣慰地點點頭感慨自己後繼有人。
孤爪研磨:“這不是要問你們在國青經曆了什麼嗎?”
夏目眨眨眼。
研磨眨眨眼。
二人合計了一下,不對呀,夜久學長一直到昨天都是正常的,今天是吃炮仗了嗎???
海信行擦著汗走過來,左右看了看,和他們小聲說:“黑尾今天惹到了夜久,最好不要在夜久麵前提到他。”
二人:“哦。”
破案了。
又是小黑/黑尾學長你惹出來的啊。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貓貓們在回歸之後的日子還算適應得比較快。
況且在國青的時候大家最開始打亂位置隨機分配效果遠不如現在呢。
二人倒是沒有什麼“由奢入儉難”的心態。
倒是夜久衛輔從菅原孝□□邊聽說影山飛雄最近有點戒斷反應,和隊友們的配合容易銜接不到位,具體表現為對烏野選手們的要求更高了,應該是國青給他的刺激。
圓滾滾的三花貓邁著小短腿慢慢悠悠地蕩過球場,腦袋一頂一頂地推著排球走。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它不也是?
回來之後上稱稱了稱,被玲子冠上了“比豬還胖的貓”的稱號,就被自家鏟屎官勒令在排球館負責一起撿球的工作了,要不然就帶著它敲隔壁桃井家的門問他們要一些桃井五月的練手作品。
這年頭當小貓咪容易嗎?
***
“落差感嗎?”周末在拉麵店和夏目偶遇的木兔光太郎把嘴角沾上的蔥舔掉,回憶了一下自己之前兩年從國青回來後的經曆。
“落差感是肯定有的啦,國青的大家都在自己擅長的領域有特彆突出的成就不是嗎?”
木兔光太郎手舞足蹈地揮動著手臂:“高一的時候從國青回來後我連著心情低落了一周,發現隊伍裡
的學長們和我在國青結交的小夥伴不一樣,比賽中一傳不一定會給到位,二傳也很難像飯綱他們一樣調整到我的最佳扣球點,就得我來調整最後的進攻,可是我那時候已經習慣了扣給到位的球,突然轉變過來我完全忘了要怎麼扣!……還有一大堆和我已經適應了的水平不一樣,連木葉當時都基本上天天罵我好幾回。”
說著他表情也苦起來,回憶到當時的場景也跟著一起低落,看得邊上赤葦京治在蓄力的邊緣準備用小酥肉抑製住他逐漸下滑的情緒。
“廢話那時候給你托球你每隔幾球就念叨一遍‘飯綱的球比木葉你托得好要是木葉你也能托得一樣就更好了’,我能不罵你嗎?”木葉秋紀也沒給他麵子,聞言就忍不住吐槽。
拜托,他要是能有飯綱那樣的水準,也被邀請去國青了好嗎?
彆拿國青選手的水平來要求他呀!
“我那個時候隻是在小聲嘀咕啊,木葉你居然聽得到?”木兔光太郎又委屈又震驚。
“……廢話,你嗓門這麼大,誰能假裝聽不到?”木葉秋紀死魚眼。
這笨蛋還真是一點沒有意識到啊。
“真的對不起啊,我當時不是故意的,隻是木葉你給我托的球手感確實沒有飯綱的好。”貓頭鷹的道歉十分誠懇。
“就是那種感覺你知道嗎?”木兔光太郎撅著嘴吧苦思冥想了一陣,貓頭鷹腦袋上突然冒出一個大燈泡,伸出食指,靈感噴發:“就是大家經常說得‘得心應手’啦!木葉你托給我的球沒有飯綱來的得心應手,雖然也不差啦,不過打慣了飯綱的球再打你傳給我的總感覺有一些地方對不上。”
他比劃了一下:“就像是我喜歡吃硬一點有韌性的拉麵,但是師傅控製不好火候就做成了軟塌塌的,雖然也能吃而且味道一樣,但是口感上區彆超級大的——”
畢竟我不是那種天賦流,也不是腦子很好能夠用精確的數值與技術彌補不足的類型,單純每天的訓練達不到讓你滿意的程度,還真是抱歉哈。
木葉秋紀咬著筷子,牙齒幾乎能把木筷子給磨細一圈。
在木兔光太郎想要繼續說的時候,木葉秋紀終於沒忍住伸手製止了他的話。
“……我知道你沒有壞心,但是同樣的話不要再重複一遍了!!!”
木葉秋紀第無數次真心覺得自己沒有把木兔光太郎打死都是他慈悲為懷。
也不知道他上輩子是乾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這輩子要在高中和木兔在一個社團待三年還兼任了一份保姆工作。
樣樣通疲憊地歎口氣。
“不過雖然木兔那時候雖然消極了一段時間,但是當再次振作起來之後戰力反倒提升了一截。”
木葉秋紀也沒有全然說木兔光太郎的壞話,他對於貓頭鷹的心態屬於那種“兒子叛逆媽痛心,痛心過後接著疼”的複雜情感。
好歹是同一批加入排球部的ACE,就原諒一下吧。
夏目第無數次覺得木葉秋紀,是個人才。
精神狀態太穩定了。
目光再移到赤葦京治那邊,他又悟了。
梟穀這兩年隊員選拔非常重要的一項恐怕就是“穩定的精神狀態”。
如果會“兒童心理學”或者“貓頭鷹飼養技巧”還能酌情加分。
“不過這個落差在第二年的時候就好了不少!”木兔光太郎站起來,椅子拖拽的聲音令邊上一些人紛紛側目。
赤葦京治和木葉秋紀二人習以為常地替木兔光太郎道歉。
夏目從二人臉上看到了“麻木”。
真是辛苦了啊。
大周末還和木兔學長出來。
其中有多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成分他就不清楚了。
木葉秋紀冷靜地用勺子挖了勺果汁裡的冰塊往嘴裡一塞,雙手抱胸,臉上寫著“我就聽你接著說”。
木兔光太郎繼續說下去:“第二年從國青回來之後,雖然也有一些不適應的地方,不過因為當時akaashi已經在了,他托給球是我至今打過最最最好的,就算是飯綱和宮侑他們兩個人的托球在我這裡也比不上akaashi的托球!”
“木兔前輩,言重了。”
赤葦京治對自己有自知之明,木兔光太郎認為他的托球好隻是因為他是他的明星也是吸引他接觸排球的第一人,因此赤葦本人對於木兔光太郎一直有一種明星濾鏡,會下意識給他最好的球,會用儘自己的一切努力為他托出想要的球路。
他承認自己在當二傳的時候會不自覺雙標。
如果王牌不是木兔光太郎,如果換一個人來讓他托,他就沒法托得這麼好了。
“可是akaashi你在我這裡就是托球托得最好的二傳嘛!我不會騙人的!!!”木兔光太郎像是一個急著解釋自己喜歡完滑滑梯而不是蹺蹺板的小孩,非要和小夥伴解釋自己喜歡滑滑梯的30個原因。
“是是是,我知道木兔前輩你不會騙人,不過我的二傳技術也確實沒有你說得這麼好。”赤葦京治忍不住發笑。
木葉秋紀吸了吸鼻子。
他沒有問木兔光太郎自己和赤葦京治兩個誰在他心中托得更好這種隻會襯托得他更像個小醜的問題。
少年把嘴裡的冰塊兩三口嚼掉,又問店長給他加了一個裝滿了冰塊的冰桶,抓起一把冰塊就往嘴裡塞,凶狠的模樣更像是在嚼木兔的骨頭。
木兔光太郎一說到赤葦京治就停不下來,從“托球有多順手”到“不說都能知道自己想吃的雪糕口味”再到“會在烤肉的時候把已經熟了的烤肉夾到自己盤子上提醒自己不吃就會涼掉”,直到赤葦京治本人聽不下去提醒他麵不吃就坨了,這才意猶未儘地止住嘴。
夏目繞了一圈,抬手拍了拍用手捂住臉把冰塊嚼得哢嘣響的木葉秋紀的肩膀。
“木葉學長,辛苦。”他鄭重道。
“我苦啊,我太苦了啊,夏目你知道我有多苦嗎QAQ”
木葉秋紀忍不住捂住腦袋上下來回甩了好幾下。
不僅辛苦,而且命苦。
木葉秋紀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夏目的手,用一副借酒消愁的語氣聲淚俱下地控訴木兔光太郎的無良事:“你是不知道,木兔這個家夥,他壓榨我們這種廉價勞動力壓榨得有多惡毒……”
而後半小時,夏目再一次成為了隻需要偶爾附和一兩句的樹洞。
赤葦京治略帶抱歉地和他說:“木葉學長最近學業壓力也有點大,讓他發泄完這一回就能自己調整回來了。”
他又補充道:“上一回木葉學長這個樣子是在五個月前。”
夏目對木葉此人肅然起敬。
這就是心智成熟能夠自我調節不到崩潰絕不後退半步的成年人嗎?
……
半小時後,木葉秋紀調整好了心態。
並想穿越回半小時前手刃了當時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自己。
彆人醉酒醉茶醉檸檬也就算了,他怎麼還能醉冰塊???
居然抱著外校的學弟哭天搶地跟女朋友丟了一樣!
臉還往哪裡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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