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住的地方叫椒房殿,一看著自己,滿頭黑絲攢著鳳釵、頭頂100好感度的母後就關心的問身體怎麼樣,同時還不停的打量臉色,摸摸手。
好溫暖,這種感覺讓趙欽標一時說不出話來,隻是笑著搖頭。
看著即便是攥著自己的手,摸著自己的臉,手指上的寶石護甲翹著沒落在自己身上,他定神說沒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你說你給求什麼情,那楊夏又不是咱們的人,知不知道母後多麼擔心你?”
“知道了,母後,下次孩兒不會了。”這句話是脫口而出的,好似順應慣了。
果然皇後滿眼不信,哼一聲說就會哄母後。
皇後管理整個後宮一向是公正嚴明的,對自己兒子也是嚴厲為主,趙欽標覺得自己生病的消息肯定瞞不過母後,果真如此。
這麼一聯想,當今果真不知嗎,不僅沒一句問膝蓋如何,身體怎樣,還充斥著自己為朝臣求情的不悅。
拉著走進內殿,皇後就小聲叮囑,最後來了句:“你父皇就怕你與朝臣私下有勾結,切莫再做這種事。”
趙欽標心裡更對自己的處境認知徹底,“嗯,母後放心,兒臣知道了。”
皇後笑著整理了一番太子的衣袖,讓嬤嬤呈上其最喜歡吃的糕點裝點在荷包裡,趕緊讓吃兩塊。
沒錯,趙欽標也不能在後宮吃飯,更不能與母後多待一會,他請安之後就得去接受太子太傅們的講解課文。
這些太傅名聲大,學問高,從先帝時期就是名傳天下,但勢力無,說白了朝堂上一點沒幫助。
這個太子是真的在雪夜裡而去,還是楊夏這一事是壓倒身體的最後一根稻草,趙欽標不得而知。
咽下口糕點,趙欽標趕緊小聲道聽說禮部尚書的親閨女找到了,皇後正接過嬤嬤端過來的紅茶,聞言看向嬤嬤一眼。
嬤嬤立刻靠耳簡短快速的回報,娘娘這幾日一直擔心殿下,自然沒空關心這事。
但沒想到太子殿下起了好奇之心,說想看看。
皇後直接說小事,“明日上午讓他們進宮賞梅,到時候你好好看。”
趙欽標點點頭,為擔心露出馬腳,沒再開口說什麼就離開了。
皇後看著比自己還高的太子離去,眼裡儘是擔憂,早就說過那常文是跟陳婕妤是老鄉,讓向皇上進言處理,但太子老說他行的正做的直,父皇不會因幾句挑撥之言就問罪於自己,可這次雪天罰跪之事,絕不會少了那賤奴才手筆。
自己一個後宮之主,到底對朝政之事不能插手,否則後宮乾政,自己這皇後之位不保,豈不是給太子拖後腿。
太子太傅都是古稀的老者,穿戴紫色官袍寬袖頭戴玉冠,但聲音著實厚重蒼老,也有的氣虛,自然講課不動聽,課本也字體密密麻麻,一點間隔都沒有,再加上昨晚沒睡好,趙欽標隻想好好打個哈欠,但硬是掐著自己的大腿保持精神。
這些太傅可是真會在伴讀手上狠打,並且自己但凡一絲不滿意,他們直接會找去父皇,那自己這名聲就更差了。
對答一上午,回到東宮的趙欽標直接暈著腦子趴在了桌子上,好累啊,又不能歇歇眼睛。
曹公公一見殿下這樣子,直接把太監宮女都攆到外殿去候著,自己把帷幔一放,內外殿天然的分割,太子殿下這身體未痊愈便裝成如此認真,真是苦了殿下了。
“殿下,您今日可表現很好,吃完飯睡一覺吧。”
沒回應,輕喚兩聲,“殿下,殿下。”
一轉過去,原來枕在胳膊上睡著了。
倆小太監小心架著往床鋪走去,宮女給拖鞋、擦手,整理好被角,裡麵的暖爐也拿出來,在曹公眼皮子底下做好一切就退下。
去年有個宮女近身伺候,但還沒爬上|床就被杖斃,小心思自然隻能壓下二三。
趙欽標這一覺睡的太好,鼻子起來都通氣了一個,隻是另一個哼哼的,下午自然還是學古人先賢的典籍,尤其是《論語》,個個老師都非常推崇仁愛之道,動不動典故就延伸到一個大道理。
但原身覺的厲害的地方,趙欽標卻覺得這些太傅竟然再夾雜著私貨,聽起來確實是這個意思,但他知道不是。
光以德服人四個字竟然講了半個時辰,跟洗|腦似的,就連趙欽標都覺得遇事情退是高明的,可心底深處又有一個聲音響起,小事退讓無礙,可是對某些事退讓就等於自己沒有堅持的東西。
儘管心底掙紮,不過麵上沒有反駁,認真點著頭說受教了。
這些太傅裡頭大多頂著40或50的好感度,唯有一個看起來不苟言笑的太傅是70的好感度,講課也最死板。
一思索,卻沒啥記憶。
回去問曹大伴才知道是姓方,曹公公見殿下好奇,心想這方太傅真是走大運。
而趙欽標在得知叫什麼後,心思更多的就放在了明日上。
*
冬日的禦花園彆有美景,皇後專門選在了梅林裡置辦,前幾日大雪,但青石板一絲無垢,又用紅色絲綢阻擋,每個小桌子旁都帶有木炭盆,上好的果酒和糕點被宮女們輕手而上。
各府公子們宴席在另一側,瞧著樹枝上還帶有亮晶晶的冰霜,也依舊不掩梅花的品行高潔,自然詩賦唱詞,其樂融融。
而夫人們帶著自家貴女笑著聊天,實則打量每個人的穿著首飾與打扮,看到時興沒見過的花樣多瞧兩眼,看到與自己差不多花樣和顏色的又離的遠遠的不過去,恨不得再回家換一身。
寒暄過後,聊天的每個圈子裡都壓低聲音說起禮部尚書家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