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這一睡,恐怕就是'昏迷'過去,明天怕是叫不起來。不特意交代九嬸,恐怕直接就穿幫。
如今得到九嬸的應承,也是放下心來。
又和九嬸說了幾句,讓九嬸回去睡覺,九嬸也回了自己的房,但燈光還亮著,看上去還在忙活。
李牧來到井邊,好在就有一桶水在,不需要自己打水,要不然自己現在這手臂,可未必能拉的起來。
簡單隨意的清洗了一下,感覺到雙手越來越疼,李牧踉踉蹌蹌的回了偏房。
將懷裡的銀子收好,又從床底下取出了藥罐。
自己艱難的給手臂上藥。
完成之後,然後就一頭栽倒在床上,再也堅持不住,直接昏昏沉睡了去。
……
翌日。
等到李牧再度醒來的時候,隻感覺一種難以言喻的無力感彌漫了全身。
這跟上一次的情況一模一樣。
甚至還要更加虛弱幾分。
這讓他臉上露出了幾分苦澀。
抬眼一看窗欞外,陽光正盛,也不知道是到了什麼時候了。
他有心繼續睡下去,但也知道,再睡下去,怕就要被九嬸發現了。
他強打精神起床。
腳一落地,就感覺全身發軟,差點摔倒。
但他強撐著,好一會兒,才漸漸習慣了這種無力感,勉強能站穩了。
可就這個動作,已經讓他額頭見汗,氣喘籲籲,卻不敢怠慢,遮掩好手臂上的青紫痕跡,偷偷出門,左右一看,發現九嬸並不在家。
他鬆了一口氣,走到廚房,發現九嬸果然給他留了飯。
一大碗粥,但裡麵並沒有肉……之前村人們送了很多吃食過來,裡麵不乏葷腥。
但現在李牧的身子骨已經養好了,九嬸也就隔三差五才弄點葷腥吃吃。
畢竟……啥家庭天天吃肉啊?
但此刻李牧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身體氣血虧空的厲害,卻是急需要吃肉補回來。
看粥裡沒肉,也顧不得太多,直接艱難的在廚房裡割了二兩熏肉。
這種熏肉已經風乾,表麵擦了一些鹽,直接生吃也可以。
但味道……一言難儘。
鹽是有,但不多,而且有很多怪味兒。
加上這個年代的豬肉腥味極重,風乾之後,直接生吃,是又硬又柴又腥又膻……跟嚼一根發臭了的木頭差不多的口感。
但此刻他顧不得太多,直接塞進嘴裡,艱難的撕扯一塊肉乾後,用力咀嚼。
這玩意兒太乾了,沒做熟,更是難以咀嚼。
但肚子咕嚕嚕的叫,他需要肉補充,隻能艱難的用米粥來順。
一頓飯吃的十分艱難,但最終,這二兩肉乾和一大碗粥,還是被他吞進了肚子裡。
他的胃口並不大,這點東西,直接吃的胃都有點發脹了。
但肚子裡有貨之後,身子暖了起來,那股無力感,也稍微消退了一點點。
李牧坐著略微休息了一小會兒,就深吸口氣,又站了起來。
他很想臥床休息,但他知道不行。
昨天九叔沒回來,讓他勉強瞞過了九嬸。可今天搞不好九叔就會回來,一旦和九叔打照麵,他沒有信心能夠瞞過九叔。
到時候連解釋都不好解釋。
所以現在他不但不能歇息,還要趕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