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
血族沒什麼節操,對於床伴什麼看的很開,有時候吸血吸痛快了,性.欲也就上來了,乾一場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江陵還是愛麗絲時,梅疏遠的血液於他來說,就跟毒.藥似得,每次都能把他迷的暈頭轉向,失去理智,等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在吃人家豆腐了。
那個時候,那個少年紅著臉,眼睛亮亮的,神色靦腆的樣子真的滿有趣的。
但是這個世界的人還是挺矜持的,特彆是道修。大多數道修都一心向道,隻求飛升成仙,不求百丈軟紅。
比如昆侖宗主,比如雲錦閣主,都是孤身一人,踽踽獨行。就是江陵那些師兄弟,也大多都是單身狗。
所以江陵覺得,不能嚇到人家,要克製一點,隻是貼了貼唇瓣就退開了。
稍稍離開之後,他瞧著梅疏遠怔怔的模樣,彎眸而笑:“說真的,你剛剛說那些話,不會是想讓我心軟吧?”
“……”
梅疏遠微微傾身,聲音輕輕的、軟軟的、略帶含糊的問:“那你……心軟了嗎?”
“好好好,你贏了。”江陵擺了擺手,臉上帶著無所謂的神色,“我還真心軟了。”
清碧色的眸子蕩起波光,梅疏遠唇角綻開了甜軟的笑意。
“有什麼好笑的。”江陵嘀咕。
下一刻,唇上再度貼上了柔軟的事物。
那人溫柔又帶著幾分靦腆,蹭著江陵唇瓣,低低的呢喃:“真好~”
“好什麼好……”
梅疏遠闔上眸子,反握住江陵的手,雖然看不出眼底的神色,臉上神色卻非常寧靜:“真好,你……在乎我。”
江陵笑了,沒心沒肺的樣子,卻抬手碰了碰梅疏遠的臉。
手指撓的有些癢,梅疏遠睜開了眸子。
江陵想,太矜持了也不好。於是湊上去,再度親了親。
兩人相互試探似得碰觸對方,好一會兒後,梅疏遠枕著江陵的大腿睡了過去。
江陵休息夠了,睡不著了,抬頭望著天空發呆,許久,他碰了碰自己的臉,覺得自己臉上也有些燙。
再度清醒時,梅疏遠果然退了熱,連同精神也好了許多,至少臉色沒有先前那麼蒼白了。
江陵翻了翻他的衣服,檢查了梅疏遠受傷的部位後鬆了口氣,他身上的傷口結了疤,估計要不了幾天就能全好。
在江陵左摸一下又摸一下時,梅疏遠的聲音悶悶傳來:“青荷,好了嗎……”
江陵手指正點在梅疏遠胸膛,本來一直關注傷勢的他,因為這句話歪了關注點,忍不住多瞧了幾眼。
嘖,不愧是修仙者,身段就是好。
隨後目光落在梅疏遠臉上,梅疏遠躺在雪地上,微微側過頭,目光不知道落到了哪裡。
“你怕癢?”江陵俯身,手指捏著梅疏遠的下巴詢問。
“那倒不是……”
“那不就得了。”江陵聳肩,隨後取出瓶瓶罐罐,說道,“我幫你上藥。”
江陵塗了非常細致,梅疏遠想要起身,又被江陵摁住。江陵沒瞧他,專心上藥,隨口便道:“彆動,不然我乾哭你。”
“……”
話一出口,他便察覺到梅疏遠僵直了身體,正想著要不要改口時。
梅疏遠咬著唇,軟軟開口:“那要等到道侶大典之後。”
江陵手指一頓,臉上流露出惡劣之色:“到時候你乖乖在房間等著,保證讓你下不了床。”
“我覺得……”
“嗯?”
梅疏遠聲音含笑:“你是不是說反了?”
江陵闔上膏藥,抓著梅疏遠的衣服,挑眉:“你剛剛說什麼?”
梅疏遠緊緊閉上嘴巴,不說話了。江陵要替他闔上衣領時,便聽他肯定重複:“你說反了。”
“你隻會說這句話啊。”
“那我換個說法。”梅疏遠輕飄飄開口。
“你說。”
梅疏遠彎了彎眉眼,話語有些靦腆:“睡覺。”
江陵就撲過去揪住了梅疏遠的頭發,哈哈大笑:“那肯定還是我睡你。”
“又沒試過。”梅疏遠輕輕抽氣,露出一副被扯疼的神色,“那可不一定。”
“你不服氣?”
“這個不能服氣……”
江陵剛剛才幫梅疏遠穿好衣服,此時抱胸:“那就試試啊。”
“試試?”
江陵點了點他的衣服:“要試就脫衣服。”
梅疏遠懟回去:“你也沒脫。”
“好啊。”江陵手指放在自己腰帶上,大有掏家夥上戰場的架勢,“一起脫?誰不脫誰慫。”
梅疏遠手指落在衣領上,偷偷摸摸瞅江陵。
兩人保持這個姿勢好一陣,江陵扭頭笑了起來:“嗯,我現在知道了你慫。”
梅疏遠緊緊盯著他。
江陵擺了擺手:“冰天雪地的,我也慫。”
梅疏遠眨了眨眼,忍不住笑了起來,聲音低低的,宛如一陣輕柔的風。
兩人鬨了這一下,衣服上頭發上沾了風雪。江陵拍去肩頭的細碎雪花,目光落在風雪中央那塊凸起的地方。
梅疏遠起身時,江陵指了指那個方向,眯了眯眼睛:“我們去那裡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