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是王爺送給世子爺的,若是讓王爺知道世子爺將黑曜輸給了小侯爺,一定心疼死了。”
“本世子爺不會心疼死了就好了。”雖然很舍不得,但是他所有的坐騎,除了黑風,不管多麼心疼,他都可以割舍,隻要達到他的目的就好了。
“黑字輩的馬兒不都是世子爺的寶嗎?”
同樣是寶也有分等級,這取決於贈者何人,像父王——不懂馬、不愛馬,隻因為人家說黑曜是匹好馬,就買下送他,連帶著黑曜的等級也跟著下降了。
韓文仲輕拍了黑曜的頭,將韁繩交給韓夜。“你將黑曜送去給小侯爺,請小侯爺好好照顧黑曜。”
韓夜領命帶著黑曜去武陽侯府。
“韓泉,彆忘了提醒阿德,最近盯緊隔壁的寧國公府,沒事就上門閒聊幾句,就算是綠豆芝麻大的事,也要回來一一稟明。”阿德是韓文仲安排在王府正門的門房,原本就是為了方便他遞送消息,如今還得為了他去隔壁的寧國公府打探消息。
“世子爺放心,阿德已經跟寧國公府的門房打好關係了,他不上門,他們也會主動過來聊上幾句,以後阿德每日都會向我或韓夜報告得到的消息。”
“我回崇文居,你也去歇著吧。”韓文仲大步離開馬房,要回到崇文居,經
過花園時,順手采了一朵連枝的石榴花,他沒有回房,而是來到隔開寧國公府的那一麵牆邊,左右瞧上一眼,見沒有閒雜人等,他輕巧的往上一跳,藉著造景的奇石躍上牆頭,再縱身一跳,進了芳馨院。
喻詠歆像個老頭兒似的踏著沉重的步伐回到芳馨院,一旁的丫鬟婆子全部緊咬著下唇,就怕忍不住笑出來。
累累累,真是累壞她了,寫了一天的字,怎能不累?隻因昨日從睿親王府回來,她一口氣回絕了三位世家公子,母親生氣了,便罰她待在大書房抄寫孝經、女誡,三天之內沒抄完,她就禁足一個月。
禁足一個月?!這不是要她的命嗎?所以她安分待在大書房寫字,除了喝茶、上淨房、活動僵硬的筋骨,不敢停下來,感覺她的手快要廢了。
進了房間,她先鑽入正廳右側的小書房,窗邊軟榻旁有個花幾,上麵擺了一個花瓶,插了幾朵小白花……不,今日花瓶裡多了一朵火紅的石榴花……石榴花?韓文仲瘋了嗎?乾哈挑這麼刺眼的石溜花?
“小姐不是累壞了,想早早沐浴上床歇息……怎麼會有石榴花呢?”平兒的眼睛很尖,很快就注意到那抹突兀的火紅。
“呃……我想插上一朵石榴花添色,你不覺得很好看嗎?”
“好看,可是府裡沒有石榴花,小姐是上哪兒弄來了石榴花?”
什麼?府裡沒有石榴花?!喻詠歆結結巴巴的道“那個……我買的。”
“小姐買的?”
“我在後街遇到一個賣花的小姑娘,看起來很可憐,就買了。”
“小姐什麼時候在後街遇到賣花的小姑娘?”
“偷溜出去透氣的時候遇見的。”
小姐確實常常偷溜出府去透氣,總是一會兒就回來,說是上街……八卦,她也不知道這究竟什麼意思,總之,自從小姐十歲落水被救,就時常說出奇怪的詞,或是做出出格的事,她們現在都已見怪不怪了。而小姐偷溜出府這種事經常發生,她們幾個丫鬟婆子都沒有察覺,可是……小姐今日不是都待在大書房嗎?期間也沒見她出大書房啊!
“我還想去練一下劍,你們先去歇著。”喻詠歆根本不給她提出疑問的機會,占著習武的優勢,轉眼之間就掠過一個個丫鬟婆子,到了目的地——牆頭上。
“你怎麼垂頭喪氣?”韓文仲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麼疲憊。
“三個人選沒有一個滿意,母親還以為我故意找麻煩,罰我抄寫孝經、女誡。”喻詠歆可憐兮兮的伸出手,韓文仲見她的手指紅腫,立刻從腰上的錦袋裡取出一個小瓷瓶,打開小瓷瓶挖出一坨凝膠狀的東西在手心,用另外一隻手在她手指紅腫處塗抹,一股清涼的感覺瞬間擴散開來。
眼前的情景有一種說不出的曖昧,她不自在的將手收回來。“這是什麼?”
“這是宮裡的東西,因為練劍、練騎射,我的手總是紅腫嚇人,還長了繭,太後見了很心疼,便拿了這個給我,能夠消除紅腫,還能讓厚繭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