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坤腳步一頓,略顯尷尬道:“不好意思,多有冒犯,既是家中不便,那我等還是不進去了。”
人家辦喪事,你去人家家裡做客,這多少有點不禮貌了。
陳澄、陳清兄弟倆對視一眼,朝著許坤搖了搖頭:“無妨,我等這辦的是活喪,若是鯤神不介意的話,請進莊一敘。”
活喪?
許坤好奇進入,發現靈堂之上,沒有棺槨牌位,隻有兩個小娃娃……
這是在給這兩個小娃娃辦喪事?
“你們都去忙吧!”陳澄朝著門外一揮手,形形色色的陳家莊之人紛紛退去。
許坤和眾人的疑竇更重。
陳澄吩咐了一番還在進行的法事,隨後就要引著許坤入內,沒承想,原本安置在祭壇上的奶娃娃一咕嚕跑了下來,抱住了許坤的大腿。
這可把陳澄嚇壞了,一邊朝著許坤道歉,一邊抱著奶娃娃又放上了祭壇。
“鯤神,請!”
許坤深深看了一眼,未從兩個奶娃娃身上感知到任何的生命凋敝之象,既然不是生病,乾嘛要給他們辦喪事啊?
懷揣疑惑,許坤跟隨入內。
被恭請上了主位後,許坤忍不住開口道:“陳莊主,不必客套,你剛剛所說,通天河那頭大妖幫了你陳家先祖,他是出於什麼目的,還有外麵這所謂的活喪……”
陳澄聞言,歎了口氣:“外麵用以辦喪事的男娃,是我的兒子,女娃則是我大哥的孩子,辦活喪,正是當年通天河靈感大王救下我陳家老祖後,我陳家答應他要辦的事情。”
這就把許坤聽得一頭霧水了。
“答應什麼事?”
陳澄歎了口氣:“他助我陳家老祖脫險,並讓我陳家可以往返通天河行商西涼女國,換取不菲收入,但代價就是,我陳家需世世代代定居於此,做他的奴仆。”
“而且……”
說到這裡,陳澄眼睛一紅。
一旁不善言辭的陳清也是在唉聲歎氣。
許坤正欲發問,從屋外闖進來了兩人,一個婦人,領著一個女娃,正是剛剛祭壇上的,陳清的女兒。
“鯤神在上,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兒!”
說完,跪倒在許坤麵前,按著小女娃的頭,一起給許坤磕頭。
啊這……
許坤連忙一揮手,一股微風拂過,二人被迫起身。
許坤也沉著眉站了起來:“陳莊主,究竟何事,但說無妨!”
陳澄沒先回答,而是朝陳清使了一個眼色,陳清立刻就要拽著自己的老婆孩子離開。
“站住!”許坤低喝一聲,隨即看向婦人道:“說!”
婦人聲淚俱下:“我陳家被迫世代定居於此,通商兩岸,換得不菲財富,但作為那通天河靈感大王的奴仆,我等陳家後人,需年年上供一對童男童女,供他享用,才可保我陳家莊無礙。”
“我陳家世代累積不菲財富,但因作惡多端,隻有大房一女和二房一子,如今靈感大王指明要我陳家主脈這對童男童女上供,這是在絕我陳家香火啊!”
“求鯤神,為我們做主!”
說罷,不顧阻攔,再度跪倒。
還有這種事?
許坤看向了陳澄二人,求證道。
陳澄歎了口氣:“我陳家為香火延續,擄劫其他種族之人在陳家莊生根,數百年間,每年都要給靈感大王貢獻一對童男童女,否則,就奪走我陳家一家老小的性命。”
“我等無奈,隻得屈從,然我和大哥,子嗣不旺,就這雙兒女,如今卻要……”
許坤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