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渾身冰涼的鵷站在原地懷疑起了人生。
“他都知道了什麼……是在炸我，而是說在提醒我？”
“他說可以原諒我，那我是不是隻要說出來，就能不用因為那些事而不敢麵對他了？”
“不行……他說的是在我沒釀成大錯之前，可眼下，那隻蜃雖然沒出事，可妲己是被我切切實實害死了的，可能坤哥哥也不知道什麼真相，剛剛的話，隻是在炸我。”
鵷不斷地安慰自己，因為結合她對許坤的了解，不管許坤知道了她對他身邊的各個女孩子做的那些事情，都不會許下原諒的承諾的。
既然他願意原諒自己，那肯定是沒掌握什麼實錘證據。
隻能說，在這方麵，鵷想錯了。
她所理解的許坤了解到的內幕和她想當然的完全不一樣。
她以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都很天衣無縫，但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就比如妲己是被她害死的事情，許坤已經全盤獲知。
至於答應原諒她，也是給她的最後通牒。
他知道鵷這隻小鳳凰身上存在著很大的性格缺陷，就像是第一次見麵，明明不懂男女之事，卻可以為了任務投懷送抱。
和彥、炙心這類不同，鵷的這種性格，來自她自己曾經的苦難經曆。
許坤可以感受到她掙紮的內心，以及鵷這個鵷鶵九脈之主留在人族這麼久了，鳳族直到萬族戰爭開啟前夕都沒派人來帶她回去。
許坤大概明白了這背後的主謀之人，也就是他姥姥的用意。
殺人易，導人難。
在鵷沒有犯下無法彌補的大罪之前，就像是許坤說的，他可以原諒她，包括她害死了妲己的事情。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在沒有真正踏入不歸路之前，這一切還來得及。
可是鵷的錯誤判斷，讓她葬送這最好的開誠布公的時機。
楊嬋帶著許坤，先一步前往萬族戰場所在，第一站並不是萬族戰場，而是萬族戰場上，緊挨海族登陸點的迷失霧境。
而在如今把大批魅魔族女性擄劫回自家地盤，以及還收降了部分神聖天使後的貝利爾等人，此刻卻恭敬地守候在聖柱之外。
隨著黑暗聖柱上射出一道衝天黑光，以及莫娜神的神像倒塌，預示著傳說之人·戰柔柔對第一尊神明的傳承，完成了！
作為修羅族天驕的亞托克斯，直接是跪倒在聖柱出入口，待到裡麵響起了高跟鞋走路的聲音，更是把頭都埋在了地上，儘顯虔誠！
“我等，恭迎柔柔殿下出關！”
在貝利爾的帶頭下，天使族眾人紛紛朝著那道身影來的方向躬身。
待到戰柔柔從裡麵走出，她所被許坤熟悉的那鄰家女孩的樣貌，儼然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一襲黑裙，背後一對黑色天使之翼，連帶妝容，都像是被畫了一個煙熏妝。
當她睜眼的刹那，曾經那滿眼都是許坤的柔柔目光，變得妖異、詭異且淡漠！
黑色的瞳仁，占據了大半個眼眸。
似乎……徹底黑化了！
也就在這時，弗利薩終於打聽到了許坤的動向，趕到了玉泉山上。
可看到僅剩的朝著天際看的鶯鶯燕燕們，弗利薩忍不住問道：“許坤人呢？”
“他走了啊。”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