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司馬如風眉微揚,語氣不冷不熱,“這麼說,你是在嫌我多事?不該打擾你們慶功,更不該幫你喝下那壇酒?”
“呃!”一想到適才被一群醉鬼給團團包圍的險境,晏生臉色一變,忙諂媚的說“當然不是,屬下的意思是……是說將軍你沒一塊兒參加這慶功宴實在是太掃興了,回國之後大家一起慶功當然好,好得很,哈哈……哈哈哈!”
聽見那狗腿的笑,司馬如風仍然麵無表情,旋過身,看著一望無際的幽暗大海和滿天星鬥,沉聲道“吩咐今晚值夜的士兵好好看守,順道將海圖和羅盤拿來。”
“是!”晏生籲了口氣,便馬上去辦,不一會兒,便帶回他吩咐的兩樣東西。“將軍,海圖和羅盤帶來了。”
司馬如風卻沒應聲,一雙眼眺望大海,眉頭微皺,冷然的雙眼緩緩眯起,緊盯著海中央的某一處。
得不到回應的晏生抬起頭,又喊了聲,“將軍?”
他依舊沒反應,一雙眉愈擰愈緊。
晏生見狀,困惑的抬起頭,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這一望,也雙目微眯,不確定的問“將軍,那海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去準備一條毯子。”司馬如風沒回答,吩咐完,便直接翻上船舷,縱身一跳,往海裡躍去。
“將軍!”沒料到他會突然跳下,晏生大喊,一個箭步衝到船舷邊查看。
見到自家將軍好好的在海裡遊著,吊到喉頭的心臟這才安下,忙奔至船艙找來一條大毯子,再急忙找來粗繩及人力,等著將跳入海中的頭頭拉上船。
泳技極佳的司馬如風毫不費力的便來到目標物旁,隻是當他看清那漂浮在海上的“東西”是什麼時,整個人愣了下,不知該不該閉上雙眼。
漂在海上的並非東西,而是個人,還是一個女人,一個一絲不掛,身上隻有幾片海草遮擋住私密部位的女人。
然而救人要緊,此時壓根顧不得什麼禮數,他伸出手,探向她的鼻尖,發現她尚存一息時,他沒有猶豫,直接攬抱住她的腋下,拖帶著她遊回船邊。
遠遠見他遊返,晏生連忙大喊,“將軍回來了,快!將繩索放下。”
眾人聽命,手腳俐落的放下繩索,合力將司馬如風給拉上船。
在繩索緩緩上升的同時,司馬如風吩咐晏生扔下毯子,接著用毯子緊緊包裡住那昏迷的女子,確定她沒裸露出一絲肌膚後,才抱著她翻上船。
“將、將軍,這……”晏生傻了,雙眼微瞠的瞪著那長發覆麵、前一刻還裸著身子的人,結巴的說“女、女人”
拭去臉上、發下滴落的海水,司馬如風沉聲說“去燒盆熱水放到我房間,除了副將軍外,其餘的人全都回到自己的崗位。”
“是!”聽見將軍的命令,眾人隻能收回好奇又興奮的目光,退下。
待所有人散去,晏生再也抑不住驚慌,衝到司馬如風麵前,“將軍!女人……這、這……這船上不能有女人呀!”
據說船上要是有女人,是會倒大楣的。
可、可誰也沒料到這茫茫大海竟會冒出一個女人,還讓將軍從海上給“撿”了回來,這……這……他們該不會等一下就要發生船難了?
司馬如風將懷中女子放在船板上說“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再將她扔下去?”
“我……”一句話,頓時讓晏生啞口無言。
他隻能說,他輸了,誰教他偉大的將軍明明惜字如金,可那金口一開卻總能輕鬆的用那鑲金帶銀的幾個字堵住他的嘴,讓他無言以對。
確定他不再有意見,司馬如風這才旋過身,伸手拂去覆在女子臉上的長發。
這一拂開,他愣住了,連他身後的晏生也看傻了,兩眼瞠瞪,嘴巴張得大大的,好半晌才有法子出聲,“將、將軍……這、這……屬下開始覺得,咱們或許把她再扔回海裡會好一點……”
這女人……太、太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