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眠又思索了一會兒,緊接著又問:“那什麼……主角攻的黑化值一開始就給了十幾萬,這也是正常的嗎?”
客服繼續敷衍道:“按理說是的。”
沈春眠:……
這兩句話要是忽然從世界上消失了,這位客服恐怕就不會講話了。
緊接著,兩人又聊了幾句,沈春眠幾乎沒能從中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隻知道係統給了個還算不錯的福利。
因為體諒他畢竟是個現代人,故而並不需要真的像這個世界中的修者一般修煉,若有需求,他隻需要來到虛空裡瞎坐著,就能取得與他們閉關修行一樣的結果。
沈春眠原本還擔心自己沒個十年八年可能都出不了關了,現在得知了這個好消息,好歹也鬆了口氣。
切斷通話後,沈春眠再一次進入了係統商店的界麵,不死心地又抽了幾發盲盒,誰知抽中的依然是一遝接著一遝的蔬果種子。
沈春眠無奈地歎了口氣,心說這個穿書係統果然就沒有半點正經的地方。
緊接著,他便在虛空之中無聊地左摸摸、右碰碰,在發覺此地實在無趣之後,他便任由自己的神識浮在虛空之中,正經地入了定。
這一閉眼,竟然就過了半月。
等沈春眠再度清醒過來的時候,隻覺得一身骨頭都要睡酥了,渾身上下輕的好似隻剩下了一縷魂魄。
他慢條斯理地伸了個懶腰,而後邊打哈欠,邊扭頭望向那洞口處透進來的薄薄月光,自說自話道:“怎麼一覺都睡到夜裡了?”
躺在他身側的那隻長劍輕歎一聲,像是長者在教訓晚輩:“你已睡了十五日,身為修者,怎麼還能一覺睡昏頭呢?”
“十五日?!!”沈春眠震驚了,他還以為自己至多不過睡了十個小時,“這是冬眠了吧?”
連青雲沒理會他那大驚小怪的土包子模樣,隻旁敲側擊地問:“你沉睡的這些時日,是否動用了什麼不為人知的秘法?”
沈春眠迅速收斂起自己的情緒,反問道:“怎麼說?”
“沒什麼,”連青雲淡聲道,“隻是你修的乃是采補之術,可你既不欲享用那些送來的爐鼎,這天雷落骨的傷害,照理說至少得需三月才能勉強複原,可這十日裡,你身上的傷……卻好的飛速。”
沈春眠稍一挑眉,連青雲這一番說辭,說明他並不知道這十日裡他的神識究竟落在何處。
而且很有可能,當他完全進入虛空之後,他與這位魔尊的神識感應便會斷開,而虛空的存在,就是間接地給他倆之間開了個信號屏蔽器。
“信號屏蔽器?”連青雲輕笑一聲,“有意思,怪不得自你入定初始,你我之間便莫名斷聯了十日。”
儘管他絲毫不能理解這是個什麼玩意,有什麼效用,但為了儘可能地裝腔作勢,還是半猜半蒙、故作高深地開了口。
沈春眠在得知了他也沒法時刻都監視著自己之後,心情好了不少,跨過這把長劍下了石床,臨走時還不忘往這位魔尊前輩身上蓋了一張獸皮。
“晚輩先走了,”沈春眠衝著那柄長劍狡黠一笑,“您就繼續睡吧。”
“先前本尊問你的事……”
還不等他說完,沈春眠就越過了洞口的禁製,而後抬手一拂,他的身影便逐漸變得透明了起來。
夜晚寒涼的山風自他的骨骼間穿過,他渾身輕盈得仿若一抹無形的月光。
原來這就是半仙之身,洞虛之境。
“站住!”連青雲的語氣裡有幾分驚怒之意,“為何不帶本尊一道出去?”
沈春眠卻不答話,隻是兀自越走越遠。
連青雲這會兒的語氣倒是軟了下來,他低聲哄勸道:“你回來,本尊就再告給你一些秘密,以你這樣的修行速度,下一場天罰想必很快便會降臨,你難道不想知道本尊是怎麼從天雷手中救下你的嗎?”
見他依然不為所動,連青雲的語氣漸漸加重:“沈春眠,你以為自己可以逃得掉麼?無論你去到哪裡,也擺脫不了本尊……”
他再接下來的話,沈春眠便聽得時斷時續、時有時無的,直到他的聲音完全消失了,沈春眠才停下了腳步。
果然。
沈春眠方才出來的時候就想,既然他和連青雲的聯係與藍牙耳機有幾分相似,那麼是不是,這種關聯會隨著距離的變化而有延遲,直到完全斷開連接。
才剛在聽見連青雲那般著急的話音之後,沈春眠的心裡便有了定數,眼下見到他與他的神識完全斷開,更是完全放下了心來。
擺脫了連青雲這個麻煩,沈春眠神清氣爽地在這離恨教後山上逛了起來,肆意享受著這大自然的山風、晚星,以及林間清冽的植物清香。
然後他忽然發現,他一路走出這麼遠,不僅一星半點的宮殿屋舍都不曾見到,而且此處分明是夜夜笙歌的離恨教,而他竟連一片鬼影都沒見著。
不好,他好像……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