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啊,那天直播關閉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好想知道啊。”
“你和男神是不是醬醬釀釀了!”
“一夜苦戰到天明,從此再無處男身。”
夏醇裝作看不見彈幕的樣子:“這鍋亂燉的名字叫百鬼夜行,今天咱們吃百鬼,得多放點辣椒祛除鬼身上寒邪的陰氣。”
“噗,日常胡說。”
“我小時候特彆愛吃亂燉,可是沒吃過辣椒驅邪的,我怕不是已經中邪了【滑稽】”
“如此生硬的轉移話題,隻會讓人更加浮想聯翩233”
夏醇瞄了一眼等在桌邊吃飯的小鬼,不免想起那天晚上閻浮從身後抱過來那一刻的情形,此時的心跳速度和當時的心跳速度立刻同步,大有要破胸而出的意思。
之後的事情他更是不敢想,否則這鍋亂燉不需柴火燉煮,放在他臉上就能煮熟了。
“仙君為何臉色赤紅,”周沃雪快速走到他麵前關切地問,“是不是在爐火旁太熱了?快去旁邊休息一下吧。”
在夏仙君的照料下,周沃雪的氣色越來越好,甚至比他剛來的時候胖了一些。夏醇擺手道:“不熱,我這是……仙氣上臉,微微一紅。”
周沃雪似懂非懂,眼中更添欽慕。直播間裡的觀眾樂不可支,給臭不要臉的夏仙君砸了好些星際粒子炮。
一大鍋菜燉好後,三人在桌前坐下開飯。排骨南瓜各種蔬菜燉得軟爛入味,赤橙黃綠幾種顏色十分和諧,盛一勺濃香燉湯澆在飯上,吃起來特彆有滋味。
夏醇一邊往小鬼碗裡夾菜一邊說:“你彆狼吞虎咽風卷殘雲的行嗎,這樣能吃出什麼味道,豈不是浪費我的手藝。”說完才發覺自己給他夾菜的行為完全是無意識的,好像已經成了習慣。
小鬼探出粉嫩的舌尖舔舔嘴唇:“吃得出。”
夏醇才不信這種鬼話,他懷疑無論是誰,隻要能把菜弄熟,閻浮就會跟著人家屁股後麵走,便故意問他:“那你吃出什麼味道了?”
小鬼一臉嚴肅:“你的味道。”
夏醇:“……好好吃飯,不知道食不言嗎!”
周沃雪作為圍觀群眾,特彆想替小鬼說一句,不是仙君你先開口的嗎?
夏醇一邊吃一邊細細品味,心說“我的味道是什麼味道,又香又辣又爽口”?那是挺好吃的……
飯吃了一半,忽然有太監來到羲和宮傳召,稱聖上龍體欠安,命群臣和嬪妃前去聆聽聖旨。周沃雪對那名太監道:“有勞了,本宮梳洗更衣後便去麵聖。”
夏醇將事先準備好的太監宮服換上,對觀眾說:“一國之君沉迷睡覺不務正業,究竟是慘被下藥,還是另有蹊蹺?國相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今晚到底能不能謀反成功?請關注‘小夏子’直播探秘深宮迷魂。”
“小夏子這算cosy嗎2333”
“神他媽一國之君沉迷睡覺【笑cry】”
“一個敬業的主播,cos就要全套,太監身上不該有的,主播也不能留!”
“欲練此功,必先自……抱歉走錯了。”
周沃雪兩年來第一次換上皇後的鳳袍,在小夏子的陪同下來到嘉善宮。出乎意料的是,蘇燕語既沒有拋來冷眼,也沒有麵露得色,而是麵色慘白雙眼無神地坐在一旁,似乎對即將到來的腥風血雨毫不在意。
這陣子眾人都知道唐晟旻莫名其妙地突然病倒,沒想到卻已是行將就木。群臣震驚,嬪妃啼哭,龍寢前好不熱鬨。
唐晟旻處在昏迷之中,一切便由國相代勞。他先是宣布皇上病危,將一切罪行推到徐蓮生煉製的丹藥上,隨後請內閣大學士宣讀皇上尚在清醒時留下的遺詔。
蘇溢對統領禁軍的驍騎將軍使了個眼色,待聖旨宣讀完畢,第一時間便將周沃雪拿下。晉王那邊派去的人始終沒有消息,為了以防萬一,周沃雪自然是逼迫晉王臣服的人質。
大學士年歲已高,將聖旨捧到眼前,老山羊一般顫顫巍巍地念道:“朕獲奉宗廟十五年有餘,深惟享國久長,累朝未有……”
這份遺詔自然是蘇溢偽造的,內容先對“亞後”一番歌功頌德,聲稱其有輔弼教導之賢;岐王蒙感天恩,自誕生時便引得麒麟獻瑞之祥兆,繼承皇位是奉天承運。而他蘇溢則被委任為顧命大臣,攝政輔佐年幼的岐王治理國事。
詔書裡的字字句句都記在蘇溢腦海中,他垂首立在龍床旁邊聽著,一段自省的話過後,終於來到了重點:“蓋愆成昊端伏,後賢皇子晏修,仁孝天植……”
“等一下!”聽到這裡,蘇溢製止的話脫口而出。這份詔書的內容竟然被人改了,且不說那些稱頌蘇燕語和蘇家的話,原本該是岐王卻變成了晉王唐晏修,這是最令蘇溢震驚的。
他顧不上眾臣投來異樣的目光,劈手從老學士手中奪過聖旨,捧在手中越看越是膽戰心驚,聖旨的關鍵內容完全被替換,連個標點符號都沒給他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