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末世奶爸07(2 / 2)

浦衡正要對不識抬舉的青年發作,沉默良久的少將忽然開口:“島主,這個人能不能交給我?”

浦衡沒想到裴靖竟然會跟他開口要人,看來這個男人也很對少將的口味。通過人魚生意,浦衡獲得的不僅僅是金錢,更加與眾多權貴建立起了不可分割的利益關係。即便裴靖是帝國少將,浦衡也沒必要低人一等地將床伴拱手相讓。

他揮手示意警衛將夏醇帶走,麵對裴靖的質疑隻是說:“如果少將想跟他聊天,那就等明天早上再說吧,今晚大家都累了,早點休息吧。”

裴靖沒有再說什麼,隻是默默地目送夏醇離去的背影。

怪物的屍體被丟入大海,在波濤中幾個起伏便被海浪吞沒了。警衛動作迅速地將沙灘處理乾淨,沒過幾分鐘,海岸沒有一絲曾發生過激烈戰鬥的痕跡,死亡的氣息也隨風而散。

安迪陪夏醇回到臥室,一路上苦口婆心:今晚島主還要處理中心斷電、數據轉移和警衛被害的事,沒有時間過來享受溫柔鄉,夏醇應該儘早養精蓄銳,為明晚做好準備。可以適當哭訴求饒,不能有劇烈的肢體抗拒,免得惹怒島主,受皮肉之苦。

直播始終在進行著,經過剛才海灘上那一幕,彈幕始終沒有中斷過:

“那個島主以為自己是什麼國王嗎,我們主播也是他想睡就睡的?!”

“主播已經被我承包了,他還是自己玩jj吧。”

“怪物死了,是不是說這裡沒有鬼?”

“這一期又要‘走近科學’了,既沒有真的鬼,也沒解開人魚之謎啊。”

夏醇作為一個負責任的主播,不能讓迷霧重重的事件無疾而終:“想不到怪物竟然是第一條成功培育出的人魚,可是跟餘生他們差距也太大了。”

常牧和餘生都說起過“詛咒”,現在看來好像真有點玄幻的神秘色彩。怪物也好,餘生他們也罷,都是有缺陷的產物,可他們的基因是從哪來的呢?在霸道島主“寵幸”他之前,他很想找到被□□的常牧問一問。

夏醇摸了摸下巴,這才想起胡子已經隨風飄逝。他打趣道:“這個島主腦子有病,放著那麼多漂亮的人魚不要,偏偏跟我這個硬邦邦的男人較勁。”

“人魚很美,所以我選主播。”

“換了是我,就建個人魚後宮,簡直不要太爽。”

“跟人魚怎麼啪啪啪?貧窮限製了我的想象力。”

距離天亮還有不到五個小時,夏醇想著想著便睡了過去,直播了一夜睡覺。換做以前觀眾絕對義無反顧地退出直播間,誰要看一個毛絨絨的腦袋轉來轉去。可是現在,竟然有一票修仙不留發的觀眾留了下來,打算觀賞美男的睡顏。

觀眾很快發現留下來的等待是值得的,黑暗中隱隱浮現出一個身影,很快輪廓就清晰起來。他們激動地看到妖孽男側躺在夏醇身旁,用一隻手撐著頭靜靜地看著他沉睡的模樣。

“臥槽,我發現了什麼!這就是修仙黨的勝利!”

“你們什麼時候發展成了一起睡覺的關係?”

“這是要開始直播深夜♂福利了嗎!”

妖孽男忽然抬起眼眸,被他這麼一看,屏幕前的觀眾全都莫名地臉紅心跳起來。

他豎起一隻修長的手指在唇前,嘴角勾起一抹詭豔迷人的淺笑:“噓~”

“啊啊啊,我需要搶救!蘇成這樣就是在犯罪啊。”

“我好像彎了_(3」∠)_”

“我們保證不告訴他!”

“什麼都不做,就這樣盯著主播看一晚?!我好像聞到了……”

觀眾瞬間中了他的“蠱”,紛紛變成叛徒,隔著屏幕與他做下約定,就這麼把他們敬職敬業又勞心勞力的主播給賣了。

窗外一輪明月下,一個纖細的身影走上海灘,清麗惑人的歌聲伴隨陣陣海潮席卷了整座島嶼……

黑木樹海是幾大星域之中極負盛名的自殺聖地。這裡樹木種類單調,樹乾皆為黑褐色,加之樹冠連成一片遮天蔽日,整座林間黑影幢幢,暗謐幽深。

在這片連鳥叫都少有的密林中忽然傳來涉水聲,一個男人自林海中走出,長發披肩,臉上蓄著絡腮胡,濃密如雜草一般遮住了半張臉,叫人看不清真容,活脫脫一個野人,唯有一雙漆黑如永夜般的眸子格外吸引人。

他身形修長精悍,掛著幾個破洞的白色背心勾勒出胸腹部誘人的肌肉輪廓,胸前晃著銀製名牌,下身是星際聯盟軍救援部隊標配長褲,和布滿刮痕的黑色水靴。

他背著一個看起來很沉重的大背包,手裡提著一隻水桶,一邊走一邊仿佛自言自語般說:“腳下的樹根盤根錯節,又被沼澤水域覆蓋,一不留神就要被絆倒——特彆是對於我這樣的大長腿,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聽前半句的時候還在替主播擔心,聽完後半句我隻想說親愛的要點臉好嗎!”

“你那褲子太肥了,脫下來讓我們看看腿到底有多長。”

“腿長不長先不說,看直播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主播長啥樣。麻煩你把胡子刮一刮好不?”

“你們懂什麼,這一臉大胡子多麼粗獷野性,主播彆刮,再留一年,到時候看看裡麵能存多少飯粒肉渣,餓急眼的時候還能扒出來充饑。”

夏醇不理會那些外貌協會資深會員的諷刺吐槽,一邊涉水前行一邊介紹這裡的情況。

黑木樹海又名“噬魂沼澤”,每年都能從中收出30-50具屍體,大部分是吊死的,死狀猙獰恐怖,無不青麵長舌,是救生隊員最不願見到的情形。

不少懷有獵奇心理的遊人來到此處參觀探險,踏入密林之中便失去方向,陷在泥濘的水域中叫天不靈叫地不應。關於此地的幽靈傳說也是數不勝數,曾有無數人聲稱目睹鬼魂在林間遊蕩,或漂浮於樹枝之上,或從沼澤裡冒出頭來。

失蹤、遇險、自殺頻發,令這片充滿死亡氣息的林海沼澤成了不祥之地,入口處被設下標有“禁入”字樣的警告牌,還有大量勸阻輕生的文字,近些年來,已經鮮少有人踏足。

夏醇臉上茂密的胡子動來動去:“現在,我們去小樹林裡抓鬼。”

觀眾為數不多的直播間裡沒有絲毫緊張恐懼的氣氛,都嘻嘻哈哈地打趣調侃。就在這時,夏醇忽然停住腳步,壓低聲音說:“發現鬼了。”

泥濘的地麵忽然裂開幾條縫隙,灰撲撲的泥土攏起抖動,下麵藏著的東西好像嗅到危險的氣息,正打算土遁逃走。

夏醇一個箭步上前將那東西按住,把水桶往旁邊一丟,另一隻手探入泥裡一抄,抓出一個張牙舞爪的大家夥。他將鬼東西舉在麵前,整張臉都被遮住了。

“狗屁的鬼啊,這不就是霸鉗蟹嗎?我褲子都脫了,你就讓我看這個?”

“前麵那個一看就是新來的,等會讓主播告訴你這是什麼鬼。”

“脫褲子乾啥,想被夾雞兒?hhhh”

夏醇麵無表情,微微皺起的眉毛令他看起來有些嚴肅:“這種鬼叫做‘鉗鬼’,是那些上吊自殺的人臨死之前的怨念所化。”

麵對充滿質疑的彈幕,夏醇波瀾不驚地繼續:“上吊是一種非常痛苦的死法,很多人在繩子緊緊勒住脖子、整個身體懸吊於空中那一刻,就開始感到後悔了。然而這種自殺的方式讓他們無法脫身,隻能在不斷蹬腿掙紮中,帶著無儘悔意死去。在臨死之前,他們腦海中最後的念頭就是‘如果此時此刻我手裡有一把剪子該多好’。”

說到這裡,夏醇抓住螃蟹一剪一剪的碩大鉗子晃了晃:“帶著這種極深的怨念,鉗鬼誕生了。”

“哈哈哈哈,彆攔著我,我要乾掉這個主播!”

“神他媽鉗鬼,神他媽吊死鬼的怨念!”

“這是我見過最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沒有之一。”

“主播畫風有毒,不過這解釋我服。”

夏醇又在水裡抓了兩隻大“鉗鬼”放進桶裡,找些樹葉蓋在上麵,提著捅來到一片尚算乾燥的地帶。他找來大大小小的石頭,大的壘成一圈,小的鋪在當中,將乾燥的樹枝樹乾堆在上麵。

他將背包取下放在一旁,翻找出一些廢紙團成團丟在柴火堆裡,掏出銀製打火機在手裡玩了個花活,隨後將火點燃。

將沾滿泥濘的螃蟹洗淨後,夏醇掏出鐵線綁好,直接丟到炭火上炙烤,沒過多久,螃蟹便開始一點點變紅。他從百寶袋一樣的背包裡掏出木舀、杵、一堆小瓶子,又從側袋裡翻出兩個嬌豔欲滴的小辣椒、一頭蒜、一塊黃油。

他把蒜扒成一瓣一瓣丟進木舀裡搗碎,又將兩個小辣椒丟進去研磨成紅汁,再加入黃油和一點胡椒鹽、檸檬醋調和均勻,端到炭火上方稍稍加熱。在夏醇製作醬汁的過程中,觀眾留著口水狂發彈幕。

“鉗鬼:我紅了!”

“愛螃蟹人士表示……能不能分我一隻?”

“大得像怪獸一樣,一定有很多肉。”

“今天是我直播的最後一天,大家儘情‘享用’吧。”夏醇將調好的醬汁擺在一旁,拾起兩根長樹枝準備將螃蟹夾出來,完全無視彈幕上的“???”。

然而等他起身回頭一看,炭火上空空如也。

等著“精神開飯”的觀眾頓時急了,夏醇也是不明所以。炭火就在身後,他又不是小聾瞎,就算有人接近,不至於一點動靜都沒能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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