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木排時,朱圓圓追求的是穩固,特意用編涼席的手法將差不多粗細的木棍綁得很牢,不然也用不了兩三個小時,誰知卻是做了白工。
而拆藤蔓、將粗枝扛進地下暗河入口也不是簡單的事,又用了近一個小時,再重新紮好木排……
很好,天都快黑了,肚子餓得咕咕直叫,仿佛在抗議主人的虐待。
唉,在這個以人力為主的世界,無論做啥都是費時費力又費人,要是在現代社會,她早打電話喊挖掘機來了。
這麼想也不對,直接買充氣小船更方便,都不用自製木排。
胡思亂想中,大木排再次成型,就是醜了點。
恰好朱勇敢從水裡鑽出來,看到岸上的人頓時笑成了一朵花,「哼唧,妹妹你在等我嗎?」
朱圓圓老實搖頭,「沒有,我不知道你要從裡頭出來。」
她倒是想用好聽話哄哄大哥,奈何麵前的大木排過於顯眼,藏都藏不住,與其冒著被戳穿的風險撒謊,不如一開始就說實話。
朱勇敢也不在意,他咧嘴笑了,「那就是我運氣好,出來就碰上妹妹。」
朱圓圓嘴角微微一抽,「大哥說是就是吧,趕緊上來,總站在水裡不冷嗎?」
「還好,」朱勇敢從容上岸,使勁抖了抖身上的毛,「主要是我身強體壯,不懼寒冷。」
被濺了滿身水的朱圓圓氣得直跳腳,「大哥,你甩水之前能不能看看身邊的人,我衣服都濕了好多。」
「我忘了,」朱勇敢滿臉無辜,「妹妹你怎麼不躲?」
朱圓圓咬牙切齒,「你甩水之前又沒打招呼,哪裡來得及躲。」
「噢噢,原來是這樣,」朱勇敢用右前蹄刨刨地麵,略有些羞澀的道,「不然我幫你擦擦水?」
朱圓圓木著小臉拒絕,「免了,我自己來就行,你還是乾正事去吧!」
「差點忘了,我得去通知大家可以進穀了,」朱勇敢立刻將妹妹拋到腦後,急吼吼的外跑。
朱圓圓磨了磨牙,也邁開腿跟在後頭。
大木排完工,她得去告訴師父這個好消息,還得幫忙搬重傷號。
說起來,半大崽崽們力氣也不小,抬下人應該沒問題。
就是重傷號太多,能坐著的還好,擠一擠,一次能運十來個,隻能躺著的一次最多運五個,得跑不少趟。
「先試試木排能不能用,」朱圓圓說,「能用我就再去紮一個。」
辦完事變成人形跑來幫忙的朱大哥耿直道,「不行,那河就比你的木排寬一點點,兩個木排來回跑會撞上,總不能讓受傷的族人移到空木排上去。」
那也太折騰傷號了。
而且,來回倒騰傷號用的時間更久,還不如就用一個往返。
「我像那樣心狠的人嘛!」朱圓圓沒好氣道,「回來時木排是空著的,碰上了側著豎起來,讓裝了人的先過去。」
這辦法沒毛病,朱勇敢聽得連連點頭,「真聰明,不愧是我妹妹。」
還挺自豪的。
事情定下,朱圓圓就跟著大哥開始搬抬傷員,先把能坐著的送去,擺滿竹排後兩人下水,一個在前頭控製方向,一個在後頭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