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朱尾擔憂的問,「你今天不在部落誰照顧大巫?」
「師父已經痊愈,不用照顧啦,」朱圓圓脆生生的回答。
在送彆犧牲族人的葬禮上,胡音果然如他所說那般當眾道歉,並自願挨二十鞭子。
鞭子就地取材,找的是附近長得比較粗的藤蔓。
雖然沒一個人同意,可在胡音的堅持下,族長還是親手完成了處罰。
獸人可不懂什麼假打,哪怕白大年有意收斂力道,胡音還是受了不輕的傷。
朱圓圓心疼師父受了罪,可她很快就發現,更值得同情的是她自己。
既要照顧受傷的師父,又要給人看病,還得處理兔元管理的采藥小隊送來的藥草,忙得恨不能將整個人劈成兩半來分擔些。
她原想著拉兔元一起幫忙,可采藥小隊剛組建,隊員們都不認識多少藥材,根本撒不開手。
可要是換成朱圓圓帶隊去采藥,由經驗更豐富些的兔元留在部落裡治病看傷,胡音又沒人照顧了。
彆誤會,不是沒人願意照顧大巫,而是當事人胡音不同意。
他有徒弟,為什麼要讓彆人照顧?
本質上來說,胡音是個性子獨的,不想讓外人侵入他的私人空間,而從小就跟他學本事的弟子等同於自家崽子,倒不會被排斥。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話很貼切了。
朱圓圓哪裡會不懂師父的想法,哪怕再累也沒撂挑子不乾,好不容易熬出頭來,人都瘦了一圈,原本圓潤的下巴都變尖了。
朱尾可不知道他一句話讓某人想了那麼多,隻為著大巫傷愈而高興,「太好了,等回去我找大巫上藥去。」
朱圓圓疑惑了,「尾叔受傷了?」
「對,前幾天捕獵時遇到變異棕熊受了點傷,」朱尾回答。
「那怎麼沒見你來上藥?」朱圓圓問。
朱尾摸了摸後腦勺,嘿嘿笑道,「還是大巫給上藥更讓放心。」
朱圓圓整個人都不好了,「你當著我的麵說真的好嗎?」
「呃,都是自己人,你彆計較那麼多就好,」朱尾誇張的左右看了看,「好像到了今天的狩獵點,我去問問隊長。」
話落一溜煙跑了。
朱圓圓噘嘴輕哼道,「跑吧跑吧,等我師父退休了,看你咋辦。」
隻要夠努力,這些人遲早要落她手裡。
懷揣著美好的夢想,朱圓圓努力搜尋著藥草的蹤跡,心裡還念叨著,「采藥隊應該快回來了,等他們下次出去我也跟著一起。」
總在這塊兒哪裡能有好收獲。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沒等采藥隊回來,族長就來找她們師徒倆商量種藥草的事了。
胡音直接甩鍋,「誰提出的找誰去,找我沒用。」
「師父你真沒義氣,」朱圓圓皺皺鼻子,「上回你還讓我去找種子呢。」
「沒錯,」胡音老神在在,「可種藥是你提出來的,藥種子也是由你提供的,歸你管有錯?」
白大年狗腿的附和,「大巫說得對。」
「所以你找她商量就行,」胡音一錘定音。
朱圓圓歎服,師父真厲害,不愧是以狡詐聞名全世界的狐獸人。
不過,這事即便族長不來找,她也是要說的,隻是商量對象換了個人,沒什麼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