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追著逃竄的近衛隊,持續發動攻勢。亞蕾克西雅雖然在途中試圖反攻,但已經錯失良機。我們不斷發動攻勢,將雙方士兵的性命當成石臼裡的穀物,不斷研磨、碾碎。在如此慘烈的戰鬥之後,我們終於逼近伯爵軍的大本營。回過神來,才發現太陽已經下山,現在已經是深夜時分。
「敵人究竟會如何出招呢?」
看著敵陣連一盞篝火都沒有的光景,我這麼輕喃。今晚是滿月,就算沒有照明,也能清楚看見敵人的模樣。敵兵們擠在一起,架著戰斧或長槍,瞪著我們。
隻要以步槍同時開火,就能將他們一網打儘。然而,我方的彈藥幾乎見底。不僅如此,能夠戰鬥的士兵人數甚至不到五十人。持續發動危險的攻勢,結果就是如此。
在決定執行c計劃的當下,我就明白會演變成這種局麵。雖然這是理所當然,但比起防守,進攻時的損傷會更大。正因如此,我才會擬定以守為攻的作戰計劃……然而,亞蕾克西雅的參戰,讓我的計劃完全泡湯。
「投降,或是徹底抗戰……這是個問題。」
瓦蕾莉隊長這麼說。她渾身沾滿泥土和血跡,身上都是新傷,軍服也破破爛爛,看起來幾乎和殘兵無異。不過,包括我在內,所有人都是這副德性。然而,大家的眼神都炯炯有神。既然物資耗儘,士兵也大幅減少,一旦錯過這個機會,就注定敗北。如果想求勝,隻能抱著同歸於儘的覺悟發動突擊。
「對方是夜視能力不佳的牛獸人。隻要發動突擊,應該有機會殺掉敵將。不過,我方在反擊時,也不知道會死多少人就是了。」
「事到如今,我們可不會臨陣脫逃啊,代官大人。」
一名士兵用輕浮的語氣這麼說。
「我們可沒有那種在最後關頭臨陣脫逃的膽小鬼。要是不給那些高高在上的帝國騎士一點顏色瞧瞧,我們死也不甘心。」
「他們早就給我們顏色瞧瞧了吧,而且還不隻一種顏色。」
「哈哈,一點也沒錯。」
含糊不清的笑聲在部隊中擴散開來。明明處於這種狀況,士氣卻不見低落,實在可靠。不過,我不想發動突擊。一旦發動這次攻擊,我們部隊就會完全喪失戰鬥能力吧。真的會兩敗俱傷。
最大的問題在於亞蕾克西雅的部隊。她們徹底潰敗,有數十名成員被殺。儘管如此,她們應該還保有戰鬥力。雖然現在似乎潛伏在某處,但也很有可能在戰鬥中,為了坐收漁翁之利而再次現身。要是演變成這種局麵,我們就完蛋了。
「不過,姑且還是以禮相待,勸她們投降吧。畢竟對方在開戰前,也以淑女之姿勸我們投降了嘛。」
「是啊,那可真是傑作!哈哈哈……」
朝笑成一團的士兵們揮揮手後,我放下頭盔的麵罩。在月光的照耀下,我緩緩走在山路上,來到敵陣前方。
「繼續戰鬥下去,沒有任何意義!放下武器,舉白旗投降吧!我們不會虧待投降者。」
「彆開玩_secs!王國的魔男!」
「人數這麼少,能做什麼!該投降的是你們才對!」
敵陣當然傳來一陣猛烈的噓聲。不過,他們的聲音在顫抖。他們應該也明白自己被逼入絕境了吧。不過,這隻是在逞強罷了。說起來,我們這邊也一樣在逞強。
「本國的增援會在一周內抵達。首先是整個連隊,之後還有三個中隊的後援。就算你們奇跡般擊敗了我們,你們以為自己還有多少戰力能對抗這麼多的戰力嗎?」
我這麼回嘴。不過,我這番話有一半是謊言。增援需要將近兩周才會抵達。可是,身在戰場的她們無法確認這點。果不其然,敵陣中開始出現騷動。
她們大概沒有考慮到我方的增援吧。陷入危機狀況的人,往往會隻專注在眼前的問題上。這是一種逃避現實的行為。
「下個戰場不是裡斯本領,而是茲登貝格領。想象一下,你們的故鄉與領地的田地被王國兵的軍靴踐踏的模樣。到了這種時候還繼續戰鬥,已經超越無益,而是有害了!」
好一段時間,敵陣沒有出現什麼反應。隻有騷動聲逐漸增加。不過,敵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