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索瓦殿下用苦澀的表情問道,表情仿佛在說「你是不是做了多餘的事?」。
「我正在瓦解敵方陣營。具體來說……我直接去拜托王都防衛隊的各連隊長,不要協助侯爵。」
「哦哦!」
我忍不住叫出聲來。看來菲奧倫紮主教和我得出了相同的結論。古蒂默侯爵沒有王軍的協助就無法戰鬥,所以隻要把他們兩人分開,就能在不造成多餘損害的情況下收拾事態。
「那麼,成果如何?」
「帕雷亞第一連隊決定跟隨我們。再過一陣子,應該就會有傳令過來。」
主教一改先前的憔悴表情,用讓人看了也覺得愉快的得意表情如此斷言……總覺得開始懷念起來了。雖然現在很沉穩,但小時候的她感覺相當調皮。
「第四連隊也表明了善意的中立。雖然很難正麵反抗正式的敕命,但他們會找各種理由爭取時間,希望我們能在這段期間解決事情。」
「太棒了!」
我忍不住抱住主教。王都防衛隊有五個連隊,其中第五連隊歸我指揮,第三連隊已經投降。如果再有兩個連隊脫離,就隻剩下第二連隊。而我正以無罪赦免為條件,說服殘存的第三連隊加入我方……戰力差將變成三倍。
從裡斯本戰爭以來,我被迫在不利的
戰力差下戰鬥,所以感觸良多。就算第二連隊完全倒向敵方,戰力差如此懸殊,投降的可能性也很高吧?這樣就能迅速且雙方無傷地停戰。身為指揮官,沒有比這更令人高興的事了。
「呼呀!不、不行啊,阿爾貝先生,呼嘿嘿……好痛,啊,真的很痛耶!」
「啊!對不起!」
仔細想想,我全身穿著鎧甲,被我抱住當然會痛。再說主教右手骨折,就算沒穿鎧甲,被我抱住也不好。
「不、不不不,彆在意……」
「阿爾,連你都沾滿廚餘了……」
蘇奧拉哈提邊境伯不知何時來到我身旁,慌慌張張地把我跟主教分開……經他這麼一說,我因為毫不客氣地粘在主教身上,盔甲上沾了不少臟汙。
「哎呀,沒關係啦,反正我剛剛全身都是血……稍微臟一點也沒差……」
話雖如此,實戰時多少有些不衛生的地方,也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實際上,我今天已經全身沾滿敵人的血了。但要是放著不管,不但不衛生,盔甲也會生鏽,所以我回到本營時,還是有做最低限度的更衣和保養。
「不過啊……唉,真是的……」
「不,這是很了不起的成果!不愧是菲奧倫紮主教,果然不是泛泛之輩。」
弗朗索瓦殿下拍了拍手,打斷邊境伯的話,露出笑容,接著大步走向主教,握住他的手用力搖晃……總覺得他表現喜悅的方式有點刻意,畢竟他剛剛還明顯退避三舍……大概是想掩飾吧。不過,他的脖子上明顯起了雞皮疙瘩,是討厭臟東西嗎?
「好、好的……謝謝您。話說回來,殿下,我想先梳洗一下,可以請您幫我準備浴室嗎?」
「當然可以!我馬上叫人準備,希望你能儘快洗好澡。」
弗朗索瓦殿下露出僵硬的笑容,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