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嚴厲地製止阿爾貝爾說話。直到前陣子為止,我都認為他是個非常惡毒的人。但是,從他今天一整天的行動來看,我不得不覺得這個印象是錯的。一般來說,這麼狡猾的人,不可能會和流氓們玩脫衣遊戲,最後還被脫得精光。再怎麼說,這都太愚蠢了。
這家夥該不會隻是個空有無與倫比軍事才能的草包吧?這種懷疑不斷湧上我的心頭。以一個能讓老奸巨猾的貴族們在掌心上跳舞的謀略家來說,他的行動實在太愚蠢了。
「哼,擺什麼架子啊。騎士先生,你內心也很想看這個男人的裸體吧?」
狐獸人女性一邊奸笑一邊這麼說……的確,老實說我很想看!阿爾貝特的身體鍛煉得十分結實,仔細觀察的話,可以發現他身上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傷痕。那毋庸置疑是戰士的身體。不過,他並沒有因此失去男子氣概。
那種反差有種奇妙的性感,是一種悖德的魅力。照理說,我應該喜歡的是紅顏美少年。可是,看著他,我感覺自己好像快被開發出奇怪的性癖好了。
……可是,男性裸體這種東西,就是要在昏暗的寢室裡欣賞才有味道。不該像這樣在大庭廣眾下暴露出來。更何況他好歹也是貴族家的公子。
「他確實很有魅力……可是,正因為如此,我才不能讓他淪為你們這種人的玩物。」
「……喂喂,騎士大人,你這樣未免太過分了吧?簡直把我們當成壞人了。」
「彆以為我們是騎士就瞧不起人。難道你以為隻要拔劍,我們就會嚇得退下嗎?你說啊!」
流氓們殺氣騰騰地站了起來,甚至有人已經從腰間拔出棒子……雖說餘隱藏了身份,但被小看到這種地步,多少還是會感到火大。看來有必要讓他們稍微認清自己的斤兩。
「……哼,看來你們想吃苦頭了。好啊,我就來當你們的對手——」
「住手!」
阿爾貝大聲製止了正要拔劍的餘。他的聲音就像是斥責見習生的教導騎士。根據加雷亞騎士的規矩,餘在小時候也參加過幼年騎士團。餘反射性地挺直背脊,擺出敬禮的姿勢。這已經是條件反射了。
「雖說酒席上吵架是常有的事,但動刀動槍可不好。你明白吧?」
「是、是的。」
聽到阿爾貝毅然決然的聲音,那名女食腐者困惑地點了點頭。
「使用暴力是最後的手段。不能放棄通過對話解決問題……所以,我們邊喝邊談吧!老板,拿芋燒酎過來!」
「咦咦!?」
突然被叫住的老板發出奇怪的聲音。
「芋、芋燒酎?那是什麼?」
「啊,沒有芋燒酎嗎……想想也是……」
阿爾貝特用輕飄飄的聲音低語。芋燒酎……沒聽過這個詞。是其他國家的酒嗎?就連對外國物品很熟悉的餘都不知道的東西,不可能會出現在這種普通的酒館。看來他醉得相當厲害。
「那就喝琴酒吧。有琴酒吧?」
「呃、呃……有是有。隻喝一杯嗎?」
「兩、三瓶整瓶的!」
「謝、謝謝惠顧……」
目送老板垂頭喪氣地走進後場後,阿爾貝特看著餘微笑。
「來吧,騎士大人。請坐。一起喝吧。」
「啊,嗯。」
才剛起頭就被潑了冷水,餘幾乎是被強迫就座。接著他露出奸笑,開始收集散落在桌上的木牌。
「那麼,加上騎士大人這位新成員,我們就開始第二回脫衣牌排排樂吧」
「我不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