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聽了李婉澄的回答,於皇後點了點頭說:“算是有心,也不奢靡,合適做東宮獻給陛下的禮物。”
見皇後轉頭看向自己,林慕月也不勞煩皇後開口問,也說道:“兒臣近來精神不濟,繡藝也不敢和太子妃比肩,隻兒臣家裡出身邊地,鄉內有瑪瑙產出,兒臣進宮時曾帶了一尊瑪瑙佛公,正合獻給陛下。”
於皇後聽了也點點頭,太子妃出身清華,獻壽字繡品,正正合適。而林慕月祖上是有過從龍之功的,有點家底也算正常,獻上珍寶也不算出格。
不過兩相比來,肯定還是太子妃的壽禮更有心,所以皇後更著意誇了太子妃幾句,看起來倒是有些略冷待林慕月了。
李婉澄自生了元孫後才在皇後跟前找回了些麵子,這次壽禮壓了林慕月一頭又得了皇後的好臉,回東宮的路上很是春風得意了一陣。
從坤寧宮回東宮後,林慕月自然是回去休息,隻是她在殿裡也能感受到太子妃那邊在折騰些什麼東西,不過這也不關她的事,她不在意地窩回了東暖閣裡。
之前通過小宮女給家裡傳了信,但是她覺得事出緊急,也等不到下次宮女們探親的日子再遞信出去,於是借著有孕的由頭,請示了皇後和太子以後,打算請母親進宮說話。
林慕月之母汪氏也有些出身,是林大爺座師的女兒,當年林峰大登科後小登科,不僅科場得意,更是娶了座師汪閣老家的千金,也算是京裡一時的佳話。
豐泰帝的聖壽是件大事,送什麼壽禮可是大大有講究的,按照太子平時的行事風格,太子妃這次的壽禮選的確實是有心意。
李婉澄回了自己的殿內,心情大好,吩咐道:“那件繡品雖然好,但是到底儉薄了些,你去尋些好木頭做個框,到時候才算是完滿。”
她身邊的女官麵上有些猶豫,軟言勸了句:“娘娘這繡品最重要的是心意,其他外物倒是不必了……”。
隻是一句話還未說完,李婉澄就把手裡的茶盞撂在了桌子上,“咚”地一聲,於是她身邊的司正女官齊氏就也不言語了。
這位齊女官,是太子妃身邊第二位女官了,之前那位因為未能規勸住太子妃的言行,如今已經顏麵儘失,自請回了宮正司卸職反省。繼任的這位齊女官很是戰戰兢兢了一陣,導致太子妃現在想做些什麼,她都要開口管上幾句,之前還好,如今李婉澄有了元孫,底氣又足了,導致齊女官現下越來越難做。
被太子妃這無聲地一頂,齊女官說是女官,但也是太子妃的臣下,自然不好再說什麼,於是就默默地站在一旁不言語了。
太子妃的住所名謹德殿,也是麵闊五間,不過太子妃沒有設置書房,如今添了元孫,東側兩間就布置成了育兒之所,她平日在西暖閣起居,在西側間理事。
安排完了壽禮,李婉澄喚了福玉和小滿進來打算挑選一些送給新人的賞賜。
“這些日子倒是沒什麼太大的開銷,反而各宮都送了賀禮來,你去挑一些適合年輕女子的料子,賞給新入東宮的那兩人吧”,李婉澄拿著之前的帳本和單子看了一會,對著小滿吩咐道。
小滿得了吩咐就先下去了,倒是太子妃身邊的大宮女福玉覷著太子妃的臉色問了句:“娘娘何苦抬舉那兩人?左不過還是皇後娘娘賞的宮女罷了。”
李婉澄歎了口氣,問了一句:“你看我現在的臉色如何,身材可還如未生產前一樣?”
“這……”,福玉聽太子妃這麼問,倒不敢回話了。
生育對於女子軀體的損害是難以避免的,更彆說太子妃就算是未生育前也並非是什麼絕色,最多隻能被讚一聲端莊。如今雖然已經出了月,但是臉色也總是暗淡無光,身材更是還未恢複完全。
太子妃哼笑一聲,低聲喃喃:“我也想看看她到了我這時日,會是如何。”
福玉本來想向太子妃抱怨幾句新人,倒是沒想到引出了太子妃心裡更大的念頭,心裡略有些害怕,低著頭不言語了。
李婉澄斜斜地瞥了眼福玉,“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本宮不會再那麼傻了。”
“奴婢不敢,奴婢……奴婢……”,被自家主子點出了心中所想,福玉身子更瑟縮了下,不僅跪了下來,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太子妃並不搭理自己的宮女,隻是抬手拎了拎桌上的小茶壺說:“重新泡一壺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