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上京貴人光臨,下官有失遠迎,這群村民沒什麼見識,還請大人寬恕他們不敬之罪。”
“不必多禮,我等來此隻是為著上京城中一樁案件,不為其他。”程少虞頷首,神色清冷平淡。
縣令麵上感激不儘,轉頭嗬斥,“你等必對大人知無不言言無不儘,不可隱瞞生事!”
向陽走到最開始怒罵的村民麵前,直言不諱地問,“方才聽你們說,陳家村的要坑騙你們,是怎麼回事?”
“額...”發現自己罵錯了人,那村民手足無措,拿手不停地搓自己的衣服,但一想到陳家村那群人的嘴臉,氣不打一處來,“陳家村的剛剛來人說要要回山那邊的土地!真不要臉,明明當初是他們自願賠給我們的!”
陳家村?賠?
向陽抓住這幾個字眼,“陳家村為何要賠你們那片土地?”
村民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摸摸鼻子忙閉嘴不言,餘光掃向裡正。
向陽也不急,身後程少虞與張曉直盯著村民看,那村民在充滿壓迫的眼神中,低眉遮目,冷汗從額間滴落。
一片靜謐中裡正打破沉默,“幾位大人移步吧,您想知道的事,我會告訴您的。”
老人輕歎一口氣,衝著村民擺擺手,村民們連忙四散開,向陽等人也並未阻止。
待到了裡正家裡,眾人落座,隻聽裡正重重歎了口氣,“原先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我們王陳二村,多年來隻隔著一座山,翻過村尾的山就到了陳家村,這麼多年都是山這邊歸我們,山那邊歸他們。隻是多年前陳家村因著自己作孽卻導致我們王家村受損,為了賠償我們,便允諾山那邊的土地,從山腰到山頂,也送給我們使用。”
“這麼些年了,一直都是這樣的,誰知今日清晨他們來鬨事,非要嚷嚷著要把地要回去,根本不認有當初的約定!”
說到此處,裡正深深緩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對幾人行禮,“正因如此,方才他們才滿口渾話,衝撞了幾位大人,真是抱歉,還請大人恕罪。”
向陽渾不在意,唇角牽起溫和的弧度,“起來吧,原也不是為此事來的。”
一旁站著的張曉暗暗瞪她一眼。
這個恬不知恥的女人!有程大人在,她怎麼好意思接話受禮!
程少虞微微側身,擋住張曉的視線。
向陽將胳膊撐在小幾上,一手托腮,“今日來此,是想向裡正打聽個人。”
“大人請講。”裡正躬身。
“你可記得王虎?”她在膝頭輕叩手指,悠悠道地問。
裡正瞳孔一縮,脫口而出,“草民不知此人!”
此言一出,屋內沉默蔓延。
“噗嗤。”向陽笑出聲。
裡正話說出口才後悔。
若不是有實實在在的把握,如何會找到王家村來,他這句脫口而出的否認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你可要想清楚再回答。”張曉在一旁悶聲道,“故意欺瞞,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草民不敢。”裡正搖頭苦笑一聲,“實在是一時間老頭子竟也慌了神,到底是年紀大了。”
向陽麵色有些古怪。
半晌裡正正色道,“不敢欺瞞諸位大人,當年陳家村一事,恰巧與王虎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