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槐清池命案(八)(2 / 2)

“你怎麼知道,陳恩是在這個時段死亡的?”向陽饒有興趣地問。

“他的具體死亡時間,除了官府的人,隻有凶手知道。那麼你,是哪一種?”

向陽的言語壓迫,程少虞的目光冷淡,王虎臉色一變,“說了多少次,我們和他沒關係!”

那女子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輕歎了口氣,拍了拍王虎的手,捋了捋思緒,緩緩開口。

“此事說來話長。小女子名薑柏,自幼與父親相依為命,家父在世時是個秀才,陳恩年少時,曾跟隨家父讀過一段時間書。”

眾人沒想到她和陳恩之間居然還有這麼一段淵源。

“父親身體不好,自打中了秀才也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於是就在縣城開了一家私塾,陳恩算是他的得意門生。陳恩考上秀才後,曾與父親提出想要求娶我,卻被父親拒絕了。”

她追憶往事想到過世的父親眉眼柔和,隨後想到後麵的事情眼底展現出濃濃的厭惡。

“父親曾經對我說陳恩的讀書天賦不錯,隻是為人心胸狹隘,不堪為配,讓我以後多多注意。”

“因著身體長久的虛弱家父早早便去了,後麵的事情想必幾位也從羅武鄉知道一些,但諸位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她言語間的厭惡難以掩藏,“父親去世後,陳恩趁著家中忙亂,偷走了父親珍藏的一本孤本,傍上了當時的濟州知府,後來找了一群地痞流氓假意侮辱我,他好作出一副偽善的嘴臉。”

“誰知那群地痞妄圖假戲真做,是阿虎及時出現救了我,因此破壞了陳恩的計謀。”

她神色緩和,仰頭看了一眼王虎,抿唇一笑,攥緊他的手,王虎低頭咧嘴一笑。

後麵就同他們從裡正那裡聽說的差彆不大,王虎同情她自幼喪母,又年少失父,每每去縣城時都要去照看一二,一來二去的兩人有了感情,決定待她孝期一過,二人便成親。

豈料此事被陳恩知道了,他心懷不滿,惡意陷害,知府暗中助他,導致王虎就此流放。

“阿虎被判流放,被削了軍籍不說,上麵還刻意抹去他從前從軍的證據,不僅停止了補助,還要回了從前的補助銀兩,他們家裡一下拿出這麼一筆錢,兒子又被判了流放,他的父母一下子病倒了。”

王虎滿臉悲痛,看著垂頭喪氣的薑柏安慰似的拍拍她的手,薑柏強打起精神,“原先我想著我手頭裡還有點積蓄,阿虎不在我就把他父母接過來,替他父母養老,誰知陳恩還是不肯放過我們!”

“他三天兩頭地找地痞鬨事,我們報官,縣官明知道真相卻說沒有證據,還斥責我們不安分,他父母本就因為失去兒子受了打擊,又在一天天的驚嚇中不到半年便去了。”

說到此處,薑柏哽咽難言,王虎嘴唇緊閉,眼眶泛紅。

“陳恩見事到如此,也不讓我做他的妻子,竟要強納我為妾!他說隻要我成了他的妾,之前的事可一筆勾銷。若真為了苟活成了他的妾,我還有什麼臉麵去見父親!”

薑柏悲憤交加,掩麵痛哭。

張曉一拍桌子,憤怒難忍,“這個畜生!”

薑柏抽噎不止,“都是因為我!如果不是我,阿虎一家人還是好好的。”

王虎連忙蹲下身安慰道,“怎麼會?是陳恩自己心裡肮臟,與你有什麼關係?更何況,當初是我自己主動救的你,錯的不是你,是他們!是陳恩這種小人,更是那些護著陳恩的狗官!”

邊說邊斜眼瞟了一眼在場的幾人。

張曉如何能忍,拳頭“咚”地砸在桌子上,“你看誰呢?!我告訴你,我們絕對不是那種人!”

“誰知道呢,左右我家都沒什麼人了,還怕你們這些狗官不成!大不了就是一死!”

王虎梗著脖子,粗聲粗氣地反駁,大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你不用試探,若你是真無辜,必不會落得從前那般,此前種種,也並非針對你。”

向陽淡聲道。

王虎麵上不顯,內心卻鬆了一口氣。

“更何況,你若真是要送死,那她怎麼辦?”向陽指了指薑柏。

王虎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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