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仔細叮囑,“煞氣會在人的陰暗情緒濃烈時趁虛而入,令被寄生者逐漸失去神智,放大負麵情緒,進而滋補它自身。”
大祭司嚴肅點頭。
向陽想起神山消失的清氣,不由得問道,“這幾年你們如何修練?”
大祭司眉心微動,落寞搖頭,“自三年前山神消失,連帶著山神的清氣也消失得一乾二淨。”
她指了指一旁安靜的沉木圖,“我剛收下他做我的繼任者沒多久,山神就消失了,我甚至沒來得及帶他去見過山神。”
沉木圖抿抿唇,低落道,“是我與神無緣。”
向陽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這孩子還沒修煉吧。”
“是。”大祭司點點頭。
“自從山神的清氣消失以後,我們再也無法修煉了。修煉玄術的那些人再不得寸進,我這一脈隻有我們兩個人了,但沉木圖還沒有接受過山神的清氣洗靈,無法開啟命術的學習,我這一脈,算是斷了。”
大祭司沉沉歎口氣。
修煉玄術的人必須依靠清氣修煉,每一國的清氣都來自於本國的守護神,四神之間的清氣源自一脈卻互不相融。
修煉命術的人雖然不用靠清氣修煉,但他們修煉命術之前必須接受神的清氣洗靈,以此證明是被神認可的人,才有窺探天機的可能性。
向陽無奈搖頭,可北原神雪女已經消失,即便自己用清氣為他洗靈,這孩子終究不是雪女的守門人了。
“山神已經消散,即便有彆的神能為他洗靈,可若真如此他就算不上是山神的守門人了。”向陽解釋道。
大祭司聞言失落,反而沉木圖反過來安慰她,“大祭司,天意如此。”
向陽見他如此通透,不免為雪女感到遺憾。
向陽轉身正要離開,就聽見沉木圖叫住她,“神使請留步!”
沉木圖跑到她麵前,一臉嚴肅地正視她,“你剛剛,為什麼隻放過我?”
“沉木圖!”大祭司喝斥,“不得無禮!”
沉木圖充耳不聞,倔強地看著向陽。
“放過你還不高興?”向陽納悶。
沉木圖激動地朝她喊,“你明知我也是這幾個匪徒之一,為什麼偏偏放過我!難道因為我和神有關聯嗎?!”
向陽懂他的意思了,是覺得自己沒有一視同仁地處置犯人,是不是看在他和神的關係親近的份上。
她慢條斯理地整整衣襟,“放過你有很多個原因,當然不是因為看在你和神有關聯。你身上一點神的氣息都沒有,算哪門子有關聯?”
沉木圖一噎。
“當然,你若真的和神有關聯還做出這種事,不用山神出手我就斃了你,為山神清理門戶。”
察覺到向陽語意冷淡,沉木圖縮了縮肩膀。
“神使。”大祭司想緩和一下氣氛,被向陽抬手製止。
“放過你的原因有很多,布林端來的那碗水你提前動過手腳吧。當時布林見我醒得那麼早,他可詫異得很。”
沉木圖悶聲道,“我早就把家裡的迷藥換過了,效果沒有原先那麼強烈。不過那摻了迷藥的水根本對你沒有作用。”
向陽微微一笑,悠悠補充,“壩林部那些跑掉的年輕女人應該也和你有關吧。”
大祭司聞言一愣,無可奈何地輕歎,“沉木圖,我之前不是說過了嗎,你不要插手他們的事,自有北原各部落的神使去做,你我當務之急是要找回山神。”
沉木圖扭過臉,以此表現自己的反抗,“守門人是神真正的使者,可若連護佑北原族民都做不到,我有什麼臉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