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到紅葉的刺激,宋伯發出一陣狂放的大笑。
一輩子的謊言,仿佛在一瞬間被戳破了。
他不渴望嗎?
他當然渴望,隻要是個人,沒有人不渴望七情六欲。
“你貪戀這條命,寧願不要七情六欲,也要苟活下去,用金錢和名聲來慰藉自己,覺得自己得到了想要的,可這些是你想要的嗎?你身體都廢了,隻能關在這地下室裡,你的錢有什麼用?你的名聲,又能讓得到什麼快樂?坐在這地下室裡,對著空氣傻笑嗎?”
“哈哈哈!”
“你為了貪戀這條狗命,害死了那麼多人,還給自己找了那麼多借口,你真不要臉啊,老頭。”
紅葉戳穿了宋伯的貪生怕死,讓宋伯大笑著,似乎再也沒有借口去狡辯。
“想不到啊,被一個小丫頭給教育了。”
“我們可以給你個體麵,你自裁吧。”
宋伯顫抖的抬起手,從椅子的的皮包骨。
他顫顫巍巍的翻開書頁,從裡麵掉落了一張照片,他想彎腰去撿,枯瘦得半死的身體,根本彎不下腰了。
許平安命令鬼鼠去撿起了照片,送到了宋伯手裡。
“謝謝。”
照片是老舊的黑白底色,一個年輕英俊的小夥子,和一個清秀溫柔的姑娘站在一起,兩人保持了一段距離,卻好像很想靠近一點,以一個奇怪的距離拍下了合影。
那就是宋伯年輕時愛慕的姑娘,他們明明互相有意,卻因為他身體廢了,自己斬斷了緣分。
“清蓮,你過的還好嗎……我沒資格娶你,如果有下輩子,我勇敢一點好不好。”枯瘦的老人,低聲呢喃著,眼角流出了眼淚。
這一生,誤入歧途,為了苟且偷生,害人害己。
他早就知道自己是個滿手鮮血的惡人,也早就沒什麼放不下的了,他隻缺一個離開的理由。
如今許平安和紅葉打碎了他的假人,也打碎了他的虛假幻想。
他從沙發上拿起了一個遙控器,“你們兩個,快走吧,我會自我了斷。”
“你想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