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動走上的末路”發放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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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星河感到一陣暈眩。
像是穿梭在一艘光速前進的潛艇上,他感覺自己的腳底站不穩一樣,一不用力,就會整個翻倒下去。
他對此感到莫名其妙。
顧星河還記得之前的經曆。
他在跟著一群奇怪的轉學生尋找桑秋,確認詭異的線索和筆記時,發生了更離奇的事情。
那群轉學生在陸雪翎接過筆記本後,忽然全部消失在原地。
就像是被虛無的怪獸吞進肚子裡一樣,突然、且沒有一點聲響。
宿舍裡的人嚇壞了,顧星河和陸雪翎也瞪著空氣發愣。
“我的眼睛出問題了?”
“消失了,對吧?”
“這一定是夢......”
不少同學開始搖晃自己的腦袋,驚疑不定地聚在一起。
陸雪翎盯著他:“什麼情況?”
她的臉色有點發白,但是眼神卻還是很冷靜。
顧星河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他雖然知道這群人並不尋常,但他也確實沒能預判到這種突發的情況。
陸雪翎從他的眼中看到迷茫,知道問不出結果,預備轉身和李廷玉討論一番,卻又和身邊同學一起瞪大眼睛,看見李廷玉忽然閉著眼睛倒下去。
“會長?”
“發生什麼了啊.....”
“這是急性病還是?”
宿舍裡的人亂成一團,顧星河自然也不好直接離開。
好在宿舍裡亂了數分鐘後,李廷玉忽然撐著腦袋,暈乎乎地再此清醒過來。
同學們大鬆一口氣,雖不明白原因,還是覺得很慶幸:“會長?你沒事就好。”
“謝謝。”
李廷玉啞著嗓子說道。
他的聲音聽上去很不對勁,不像是那個冷靜自持的學生會長。
顧星河倍感訝異,抬眼時,恰好和李廷玉抬起來的黝黑眼眸對上。
.....微妙的,他們對視片刻。
正是在此時,他靠著牆,同樣感到一陣強烈的暈眩感,小腿力量酸軟,仿佛被卷入無邊漩渦,又像是在星際戰艦上一樣顛簸。
顧星河隱約看見,李廷玉似乎也再次扶上了額頭。
在之後的景象,就變得一片黑糊糊。
他感覺自己在黑暗中下落、下落、直到踩到實處。
光亮仿佛穿過他緊閉的眼皮,刺痛了他的眼珠。
顧星河忍著腦袋越來越小的暈眩感,後退一步,總算重新睜開了眼睛。
有人扶住他的手臂:“導師,您還好嗎!”
顧星河:?
他困惑地看向聲源,見到了幾個陌生的人臉,穿著黑色的西服,擔憂地看向他。
為首的那個有點像自己在宿舍樓門口隨手拉的同學,不過是長大版本。
他還記得對方的名字:“你是胡途?”
對方頓時更擔心了,緊張地看著他:“導師,你真的還行嗎?”
顧星河本想吐槽,誰是導師?
但他環顧四周,驚疑不定地發現——這不是那個宿舍。
他似乎突然間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這是一個格外高大的建築內,內部像是用了不少西式教堂的設計,很多地方的設計自帶聖潔的味道,綁上去的黑色紙花更是顯得肅穆幾分。
建築內除了他們兩人,還有不少人來來往往地走著,大部分人繃著臉,有些懵懂,有些人則是痛惜,偶爾抬手擦擦眼角。
而他們的服裝也是統一的黑色服飾,胸口佩戴著白花,裝束非常統一。
顧星河:“......”
他無言片刻,忽然抬手。
果然,他的胸膛上也彆著白花,手臂上綁著一條白布。
仔細打量,會發現自己的視角也驟然飆升,似乎能看到更遠的地方。
顧星河看向一旁的柱子,胡亂地想:也許我現在有一米八,或者更多。
他毫無意義盯著柱子看了一會,並不像挪動視線到建築內部中間的地方,那個離他不遠的地方,仿佛隻要不看就能躲避什麼似的。
但這不是他能決定的躲避,自己手臂上的白布已經告訴了他結局。
胡途不知情況,還在嘮嘮叨叨地說:“導師,你要不要去休息下,等會還有最後一點儀式要進行。”
他偷偷瞅著,覺得對方像是不會答應的樣子,但也擔心對方突然在儀式裡倒下來,便委婉道:“不如你去問問你的媽媽?我看到顧阿姨站在那裡,她之前問我綁白布是什麼意思,然後說想向你要一塊白布。”
“她也想綁。”
顧星河聲音嘶啞:“媽媽也要綁?”
他沒法再逃避了,視線不受控製地調轉,想去看另一邊的人群裡顧母的身影。
但隻是這麼一轉,他就看到了烏黑的棺木。
前方畫像上,最熟悉的人笑得很溫柔,隻是變成了冰冷的黑白色。
一道有點熟悉的身影正在認真地獻花,然後鞠躬,做完對逝者最後的離彆式。
顧星河看向那邊。
對方也似乎感受到了視線,轉過頭來,和顧星河對視。
顧星河與那人對視一會,看得清清楚楚那人的容貌,他停頓片刻,說道:“.....李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