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他們倆鬨騰還不夠,其他人也摻和進來。
“你得握緊點,”曲文君做出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彆甩到我頭上了,我還想努力展現一下呢。”
顧星河撐著床板,無聊地坐在床上晃腿:“這麼危險?那我要拒絕和你一隊了。”
“喂!彆這麼果斷啊。”丁一帆瞪圓了眼睛,猶豫道,“要不我戴個手套,哪怕是棒球手套都行。”
他居然真的在考慮了,這讓搗蛋的幾個人樂得擠眉弄眼,恨不得互相擊掌。
燕川柏默然品嘗完最後一瓣番茄,才抬起頭,插入他們的對話裡:“我有一個好主意。”
“請說,”丁一帆目光真誠,“不要客氣。”
燕川柏滿足他,於是意簡言賅道:“你拿繃帶,把手掌和武器綁起來。”
不得不說,這是個好主意。
從醫務室薅了一通回來,再加上宿舍本身的庫存,男宿舍樓裡什麼都能說缺乏,但繃帶真心不少,至少拿出一小截給他綁綁手是有的。
丁一帆把話聽進去了,認真地開始考慮這種方法的可能性:“對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
學生也忍不住心動:“我也想。”
經過一番熱熱鬨鬨的打岔,他已經不是很害怕明天的活動,而是滿腦子陷入要怎麼拿住武器這件事情上,開始很認真地考慮起這個。
丁一帆攬住這位難兄難弟的肩膀,慷慨地:“這不簡單!等我明天去申請個繃帶,就分給你一截,這位......”
他突然啞巴了——因為他喊不出對方的名字。
仔細想來,因為這種混宿過於新鮮,而除了這家夥是外人以外,其他多多少少都認識。
因此他們完全沒有詢問過這位可憐蛋的名字,也導致現在喊都喊不出來。
好在對方並不生氣,善解人意地:“我叫鄧歸。”
“哦哦,小鄧啊。”知道了名字以後,為了緩解二人的尷尬之情,他們迅速地拉近了關係。
暢聊一番後,兩人已經開始稱兄道弟,丁一帆拍著胸脯表示,他會在第二天的活動裡互相為對方守著後背。
燕川柏把他們當自動檔的ai舞台劇來看,看得津津有味。
他覺得這些角色的ai實在是很出色,有些時候,甚至很像是真人在生活,就好像剛剛的一長串對話,實在是很生活化,又富有情感。
等到桑秋回來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
為了第二天的精力充沛,不少人已經上床休息,準備第二天的奮戰。
燕川柏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半夜被細語吵醒後,迷迷糊糊地爬起來聽,才發現是桑秋在和顧星河說話。
“好晚.....”
“要安排妥當呀,”桑秋說,“這關係很多人的安全,既然是我們那邊發起的活動,就應該更負責才對。”
“你是我哥,我說不過你,”顧星河嘟囔,“但是你要是覺得精神緊張,不適應他們的目光了,就把工作拋給李廷玉那家夥,回來休息。反正那家夥也會很願意的。”
桑秋笑:“我還以為你不喜歡他。”
說到這個話題,顧星河沉默了一下,才接著談下去。
“也不能說不喜歡吧,”他糾結道,“怎麼說,他也是我親兄弟,而且小時候混得很慘,運氣很差什麼的.....不瞞你說,我也稍微有點愧疚。”
“畢竟我是幸運的那一個啊。”
顧星河說這些話是真心的。
他並不完全清楚李廷玉的過往,但是也是跟著去過醫院的人,知道這家夥以前很不容易,而自己跟著母親,幸運地遇到桑秋。
雖然父母還是有點不負責任,但長兄如父,桑秋把他一手帶大,從沒虧待過他。
而李廷玉卻總是自己一個人。
說不愧疚,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顧星河說到這裡,又有點憋屈,“這也不是他拿這個來刺我、算了。”
桑秋看著他,等著他把話說完,卻發現顧星河的吐槽戛然而止了:“怎麼忽然不說了。”
“......”
顧星河把頭鑽進床帳裡,又趴在枕頭上。
半天,才悶聲說:“我才不想當告狀精。”
桑秋:“嗯。”
顧星河悶悶地:“.....他挺在乎在你眼前的看法的,我跟他之間的恩怨,就不在你麵前鬨了。”
桑秋又開始笑:“嗯。”
顧星河趴著。
末了又不甘心地說一句:“......我也挺在乎的。”
他獲得了桑秋的一個摸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