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裡,越晚回來過年的人證明越忙,賺的錢也越多。
“忙點好,忙點才有錢賺,我洗好了,我先走了啊。”大伯母端著洗菜盆走了。
等她走遠後,媽媽又往那邊看了一眼,發現確實是走遠了,才說:“你浪和你伯伯那麼講話麼。”
“謔,準她講,就不許我講,媽你是好雙標,她和你什麼關係,我和你什麼關係,你還幫她說話,她嘴裡就沒得一句好聽的,也就你,不懟她,你看我們寨子裡頭哪個沒和她懟過。”用力的擦洗著蘿卜,越洗越生氣,把蘿卜往大鐵盆裡一扔,水花濺開:“不洗了,你自己洗,氣死了。”
“她畢竟是你伯伯,比你長一輩,你這樣講話她到時候傳出去,人家講你閒話。”媽媽把鐵盆往她那邊扯了一點,又說:“你不洗了就回去搞飯去。”
“不去!”
我又蹲了下去,開始洗蘿卜:“我又沒吃人家一口飯一口水的,要她講哦,自個兒屋裡事情都沒扯清,管我閒事,那是不是那個牛屙耙屎她都要去聞下味嘗下鹹淡。”
“你,”媽媽被我的話梗住了,“我不和你講,你後頭就曉得了,趕快洗,洗完了回去做飯,肚子都餓了。”
我們都沒在說話,估計我有一肚子氣,媽媽肚子裡的氣也是不少的,洗蘿卜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蘿卜洗完,手凍得通紅,我趕緊拿了護手霜擦上,又給媽媽也擦了一些,兩個人才去灶屋烤火。
張新發了消息,說是讓我明天中午去城裡接他。心裡有氣的我看誰都不順眼,恐怕連狗從我眼前過路都得挨兩腳,自然是沒有回消息。
呸,什麼玩意兒。
晃了晃腦袋,看見媽媽在翻豆腐,就說:“你冬天莫種蘿卜咯,錢賺不到幾個,人也受不住,種點葉子菜算了咯。”
“葉子菜過不了冬啊,妹妹。”
“那你種點不要洗的菜莫搞不得。”我用火鉗刨著火坑裡的灰,把大顆的石頭都挑出來放進垃圾鏟裡麵。
媽媽把椅子換了個方向,繼續翻豆腐,偶爾還吹兩下:“不要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