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生,在嫁於裴沉後,便隻能到此為止了。
寧臻擦去臉上那些殘留的淚水,儀態端莊朝著院內走去,跪在一旁之人,無一人敢阻攔。
而她也並未帶婢女進去。
正堂之上,裴沉臉色冷肅,望著眼前出現的女子,眼底閃過一絲驚愣,那一刻他好似瞧見二十年前的妻子。
那會的她,眼底滿是傾慕,對他從來笑臉相迎,柔情蜜意,讓人很難忘懷。
可不知從何時開始,正院沒了那份歡聲笑語,而他也快忘了,眼前這女人最初的模樣。
留下的隻有爭吵,摔門離去。
二十年,彈指一瞬間。
時日像流水一般逝去,在兩人臉上都留下痕跡,寧臻瞧著眼前這個不複年少時那般耀眼的男子,心中一片暢意。
她從心底愛過裴沉,也是由心恨著這人,如果可以她希望這人後半輩子,永遠活在痛苦之中。
一輩子不得誌。
可惜,他還是桉兒的父親。
“鬨夠了嗎?”
裴沉察覺到眼前女子情緒變化,他心底那些回憶也驟然消散,皺著眉頭,語氣不算多好,少了幾分耐心,更像是質問。
可這句話也是很明了。
他知曉外頭之人,更確切來說,他甚至默認了外麵事情的發生。
在這種時刻,他壓根不把一個姨娘放在眼底。
寧臻不知該高興,還是該為這府中女子和自身傷悲,看看她們這些年到底是為著一個什麼樣的男子爭強。
如同一個笑話一般。
這高門後宅,誰家沒有一點糟心事,可真落在自己身上,又有幾個能承受的住,能徹底看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