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些人,和皇城司比起來,終究是寡不敵眾。
裴沉神色微沉,一襲素衣讓他看上去,少了平日的威壓,一場變故,讓人徹底換了心態。
也或許是,到了某個時間點,他也無需那般緊繃。
可在聽見妻子兒子,都想與他為敵時,心中還是難免有幾分悲涼之意。
但並未在他沉穩的心底掀起波瀾,他裴沉認定的事情,就絕不會後悔,也不用後悔。
如今的裴家,便是少了他,也還是會如日中天。
這份延續,他完成了。
至於夫妻之事,他從未覺得做錯了,妻妾總歸不同,寧臻這一世不管生死都是他裴沉的妻子,至死也不會改變。
“不用。”
“我等著他來。”
裴沉微微側身,轉眸對著眼前之人吩咐,嗓音冷淡至極,像是並不把世子放在眼底。
下人也不敢多加揣測,應聲退了下去。
黑沉的書房之內,隻留下幾盞燭火,映在人臉龐之上,神情昏暗不明,裴沉站起身來,望著案桌之上的“和離書”,嘴角露出譏諷的笑意。
他裴沉,這輩子都不可能會接受和離之事。
便是帶著她一同死,寧臻也隻能是他裴家之人,這便是她的命。
無可更改。
隻少了幾人而已,府內的情形如同掉入寒冬一般,寒風刺骨,沒人敢隨意出門,都窩在房中,等待著最後的審判一般。
便是寧臻也是,除了等待,彆無他法。
可任由她心中如何猜測,也不會想到,原來男子狠心起來,永遠比女人狠,是這世間最殘酷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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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桉站在長廊之外,耳邊聽著屋內兩人歡聲笑語,沉寂黑暗的心口,仿佛迎來一絲光亮,讓他從陰暗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