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看完一遍，大廚師傅大手一揮：“小六，給錢。”
“啊？”
練雲生和叫做小六的夥夫同時懵逼。
“這……一銅錢一枚的雞蛋……師傅，說的是銅錢，不是鐵錢啊！”
“叫你給就給，哪那麼多廢話？三天的碗，都賞你洗了。”
“是是是，師傅！”
小六趕緊從腰間取下錢袋子，然後數了三十枚銅錢給練雲生。
直到兩個主顧走遠，練雲生還是有點難以置信的看著手裡的三十枚銅錢。
“唱戲的這麼有錢嗎？你家廚子這麼買菜你知道嗎？”
練雲生心中全是問號，但還是先把三十銅錢收起來。這下他兩手空空的蹲在彆人家門口，也無人問津，總算是清靜下來。
此時天色漸明，盤算著快到去族學的時間了，練妝紅家大門依舊沒打開。
每隔半分鐘就張望一次彆人家大門的練雲生，漸漸品出不對勁來。
“不應該啊，就算練妝紅睡過頭，他們家采買的下人總歸要出門吧？況且練妝紅這個學習積極分子，從不見遲到的。莫非……”
“練妝紅家裡就是案子發生的地方？她全家都出事了！？”
練雲生汗毛直豎，猛然起身！
這個時候，練妝紅家的大門終於打開，練妝紅的父親陪著一個身穿黑衣，黑衣上有銀色紋路的男子走出來。
練妝紅父親身材滾圓，一身穿著跟練雲生印象中的地主毫無差彆。
練妝紅父親拱手說道：“一大早，就麻煩族正堂了。”
黑衣男子一臉橫肉的凶悍相，但也客客氣氣的回應：“練長登兄客氣了，您家長工之前被懷疑偷竊，雖然後來洗清汙名卻又耿耿於懷，最終還想自戮以汙主家清名，真相大白對大家都好。”
練長登歎氣道：“哎，這長工我們家用了小十年，誰知道是這麼個心眼狹隘的人呢。還好家裡親眷沒事，隻是驚嚇著我娘，需要將養一番了。”
黑衣男子笑道：“您有個好女兒啊！稍微一查現場，就發現許多蛛絲馬跡，最終抽絲剝繭證得自家清白。若是後麵族學畢業了，可是來我們族正堂的好苗子。”
“那可是她的福分！”練長登也笑道：“族正堂掌管練氏全族為族規約束，督管各類作奸犯科，懲治違逆，很得全族敬仰呢。”
“哈哈哈，莫嫌棄咱們族正堂沒有人情味，就已經燒香了！”
“不敢不敢。”
練長登跟族正堂的人這麼一番對話，練雲生就明白過來——這案子還是發生了，居然是個命案，且就發生在練妝紅家裡！
難怪一大早都沒開門，原來是家裡出事，早就有人請了族正堂的人從後門進去，查驗清楚還了清白，這才把人送出來。
“實錘了，這練妝紅身邊，一天一個案子……目前第三天，已經推進到人命案，但還不是謀殺。如果到了明天，搞個練家村族學血案，會是什麼場景？”
練雲生剛想挪動腳步，離開人家大門口避免尷尬，突然空氣中那種震動漣漪傳來，震得他又是短暫窒息，腦子迷糊了半刻。
就是這半刻的停滯，走出大門的練長登和族正堂黑衣男子，就看到了在門口邊呆呆的練雲生。
練長登眉頭一皺：“小夥子，你在我家門口乾嘛？”
練雲生緩過來，一時之間腦子還有些空白——怎麼說？總不能問，老登我鬼火停你家門口安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