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裡雖然說沒有舉全市之力大力發展山南,但是每年的財政和政策傾斜還是力度很大的,而且作為貧困縣,省裡和中央都有直接撥款,但是這兩屆的縣班子都沒有大作為。”
“沒有大的作為最主要的不是能力問題,而是思想出了問題。”周茜的父親與秦峰碰了一下杯後道。
“叔叔,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有些人不想山南摘掉貧困縣這個帽子,他們是為了貧困而貧困。”周茜的父親說到這歎了一口氣。
“這是為何?”秦峰第一次聽到這個論調。
“頂著貧困縣的帽子,各級都有財政的補貼,他們的日子會過的很滋潤。相反的,如果摘掉了貧困縣的帽子,他們的日子反而會過的緊巴巴的。一個個隻考慮自己的利益,完全枉顧老百姓的疾苦,這樣的領導怎麼能指望他們真的帶領老百姓發家致富。”周茜的父親說到這眼睛裡冒著寒光。
秦峰認真的聽著,同時心裡也一直都在猜測周茜父親的身份,為什麼周茜父親會知道這麼多關於市和縣裡的事情?
“好了,不說這些了,你剛剛也說了,你是在整個山南縣最窮最偏的鄉鎮工作,也可以說你是在我們整個東陽市最窮的基層工作,你能給我大致說一說那裡的情況嗎?特彆是老百姓的生活情況。”周茜父親換了個話題問著秦峰。
秦峰點點頭,然後便把自己這幾個月來在碧山工作的情況詳詳細細地告知了周茜父親。
周茜父親聽完之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好半晌沒說話,最後道:“我們有罪啊!”
“啊?”秦峰愣了愣,完全沒明白周茜父親為什麼會這麼說。
這頓飯秦峰和周茜的父親吃了兩個來小時,說好了隻是喝一點點,但是最後兩個人喝了一瓶,然後又喝了半瓶,喝的周茜的父親最後是紅光滿麵,要不是等的都要打瞌睡的周茜過來強行撤場,兩個人這頓飯還不知道要吃到什麼時候去。
“小秦啊,基層是個鍛煉人的地方,很辛苦,但是同時也是一個巨大的機會,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住這個機會。”臨走的時候周茜的父親忽然拍著秦峰的肩膀道。
“周茜,你爸真的隻是一個小領導?”在周茜送秦峰去汽車站的路上秦峰忍不住問。
“不然呢?你為什麼這麼問?”
“我感覺啊,從你爸今天給我說的話給我的感覺就不像是一個小領導。”
“那你覺得他是多大的領導?”周茜笑著問。
“他說的這些話都是站在全市的高度來說的,如果不是站在那麼高的位置不可能有這種分析。”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周茜很驚訝。
“真的?”秦峰嚇了一跳。
“逗你的,你見過哪個市領導自己在家燒菜做飯拉家常的,我爸呢就是市政府政策研究室的一個小乾部,天天啊都是研究這些政策,所以一天到晚說話絮絮叨叨的,天天研究這些所以說話自然是站在全市的角度說的嘛。”周茜想了下道。
“原來是這樣啊,那難怪了。”秦峰點頭。
周一,班子會議再次召開,秦峰知道,該來的要來了,這次肯定是要動民政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