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排除有這種可能性,可我覺得更大的可能是陸國華故意這麼做的,就是為了把他自己撇乾淨,好讓人懷疑是派出所內部出了內鬼,而不是懷疑他。因為我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你剛剛也是這麼想的。”
“我把這件事反複想了很多天,就像我剛剛說的,陸國華是個老警察,他安排行動的時候絕不可能出現這種低級錯誤,隻有唯一的解釋,他是故意這麼做的,把嫌疑推給派出所其它人,實際上通風報信的人正是他自己。”
“這個周末,我特意找了很多關係,請了兩位老警察喝酒,請教他們在遇到同樣情況時他們會怎麼安排,結果他們倆沒有一個人會把行動意圖、證人信息泄露出來,都是在行動過後下麵的人才會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秦峰吧嗒吧嗒地抽著煙。
秦峰的話給了陸國華很大的震撼,他不自禁地端著酒大口地喝著,可能是在喝酒壓驚。
“如果肖耀武也與方凱是一夥的,那就更加沒希望了。”陸國華最後道,他也相信了秦峰的推斷。
“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是我怕肖耀武也僅僅隻是個小卒子。”秦峰也喝了一口酒,輕聲說著。
陸國華再次震驚地看著秦峰,驚訝道:“你是懷疑……”
“我什麼都沒說過。”秦峰連忙製止了陸國華要說出口的名字。
陸國華點頭,滿眼的震驚,再次大口喝酒。
“我知道你灰心喪氣了,其實我又何嘗不是。”秦峰與陸國華碰了一杯。
“為了找到證據,我們付出了那麼多,可沒想到最後的內鬼卻出在自己身邊,還是最為信任的人,方凱的勢力簡直是無孔不入。”
“你應該聽說了,整個冠山鎮一大半的乾部,除了你們這幾個與我走的很近的之外,其餘的全部一起給縣委寫了聯名信控訴我,如果不是謝書記扛住了巨大的壓力,我現在要麼已經被帶走調查,要麼已經被調走了。”
“在這之外,為了白山煤礦,我得罪了縣委副書記,得罪了常務副縣長。嗬嗬……我跟你說句實話吧,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這裡還能待多久,可能一個禮拜,也可能是半個月,他們不會讓我這根攪屎棍繼續待在冠山,一定會想儘千方百計把我弄走。”
“今天來找你,主要是想跟你喝點酒,聊點心裡話,因為有些話我隻能跟你聊,也隻敢跟你聊,我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該相信誰,不該相信誰……”
“來,喝酒!”秦峰與陸國華碰杯。
陸國華與秦峰碰了一杯後問道:“秦書記,你下一步打算怎麼做?”
秦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這次證人被殺的事對陸國華的打擊很大,對秦峰的打擊更大。
兩人慢慢喝慢慢聊,沒多久,秦峰帶過來的酒喝的差不多了,菜也幾乎不剩。
就在兩人都喝的半醉半醒的時候,陸國華手機響了。
“喂,什麼?到底什麼情況?人到哪去了?找了沒有?好,我現在馬上過來,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一切等我來了之後再說……”陸國華電話接了很久,越往後神色越緊張。
“怎麼了?”秦峰在陸國華掛斷電話之後問。
“秦書記,梅塘村可能又出大事了。”陸國華拿手機的手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