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房間,燈光半灰半明。
他高瘦的影子罩在她頭頂上,眸光如水,似笑非笑,一隻手握住她的細腰,另一手撩起她的短發。
獨屬於季少傑的氣息撲麵而來,鐘靜言有一瞬間的眩暈,淡淡的煙草味,夾雜著他慣用的沐浴露、須後水味,也許還有皮膚或皮膚分泌物的味道,很清,很淡,很季少傑。
這氣息,薄,卻濃烈,有彆於鐘靜言聞過的任何一種味道,很難對彆人形容得出那種感受,令她直覺地聯想起他們在床上的翻滾、纏繞。
有人說,指紋是你在警局的案底,體味是你愛情的案底。
他與她之間是否存在愛情,亦或他隻是一個特殊的男性生物,這一點,鐘靜言從不去深想,然毋庸置疑,他身上的味道,會令她迷失。
這一刻,她奇異地想起徐克的一部電影《女人不壞》,對的費洛蒙,能使人的神經受到影響,產生特彆的興奮感,類似於愛情。
當她這麼茫茫然地亂想著的時候,她已經微微仰起頭,閉上了眼睛。
她以為他會將她摟去懷裡,然後親吻,然後揉捏,然後……。
就像他常做的那樣。
畢竟一個多月的小彆,連她自己都已開始有些想念,不,不是想念他,而是想念一具能帶給她快樂的身體,想念皮膚與皮膚之間溫暖的摩擦。
但是,她隻是等到了一個吻,就落在她的眼皮上。
微溫的唇,濕而輕地觸碰,很快離開。
看著女孩驟然睜開的眼睛,季少傑失笑,“怎麼,我的小公主,令你失望了?”
她推開他一點,撫著短短的梨花頭,“當然不,很高興你沒弄花我的妝。”
他卻又將她拉在了懷裡,這次,一個悠長的親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這個吻,並不激烈和深入,倒像是帶著撫慰,一遍遍輕掃她紅潤的唇瓣,良久,他才放開她,神色間是掌控一切的得意,“小盆友,你的口水太多了,我真怕吻起來會打濕你漂亮的裙子……”
鐘靜言臉色大紅,下意識地拭拭唇角,推開他,“我,我要出去了,老師找我呢。”
季少傑微抬腕表,“還有八分鐘才正式開始,你的作品出場順序排在第三位,我們可以再呆五分鐘出去。”
“你沒有彆的事情忙了麼?”
“你這麼突然跑回來,覺得我還能做彆的事情麼?”他將她拉去懷裡緊緊抱著,下巴擱在她頭頂,十指糾纏著她的。
這一刻,氣氛甚至可以說是溫馨的。
“冷嗎?”他逐一捏著她的指關節,說話的時候從胸膛傳來回音,嗡嗡的。
“不冷,暖氣很足。 ”她靠著他,覺得上台前的緊張感緩解很多。不可否認,這些年,她所有的安全感來自於他。
“覺得south Downs 怎麼樣?”她前天在電話裡曾提過去了一趟英國南部。
“ 很美。”說到這個她提起了精神,推開他,眼底亮閃閃的,“我和沙麗邊烤火邊喝麥芽酒,吃蘋果派,很棒。下次我還想去。”因為林語堂的那句“世界大同的理想生活,就是住在英國的鄉村”,鐘靜言功課不忙的時候常往英國鄉村跑。
季少傑看著她的樣子不禁笑了,“好,下次我們一起去,我帶你去騎馬。”這幾年,他的眉心也生了淺淺的細紋,看著她,卻還是像看著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他重新將她拉回懷裡去,耳朵貼在他心臟的位置。
“我們還跟當地人學土語。”鐘靜言注意力一直放在這個話題上。
“哦,你學到了什麼? ” 季少傑卻漫不經心,手指摩挲著她光裸的肩頭,輕嗅懷裡熟悉的腥香。
“我讓他們教我說操*你,”鐘靜言試著用俚語說了一遍,“操.你!”
季少傑笑了,糾正她,“應該是,操*你!”
他的英語純正極了,此時,就連南部鄉下口音都學得極地道,想必也是去那裡呆過一段時間的。
鐘靜言仰著頭,看他的口型,跟著他又學一遍,“操.你。”
“ 操*你!”他一本正經教她。
“操*你!”她跟著學。
說著說著就變了味兒,鐘靜言胸部的鏤空緞帶不知什麼時候被他剝開了一條縫,花瓣形乳貼從縫裡探出來。
她拉住他作亂的手,紅著臉,“彆……我要趕快出去了。”
這時,門被敲響,有人叫她的英文名,“你在裡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