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舸突然出聲:“錯了。”
周妄嚇了一跳。他太過專注,沒有注意到陳舸進來。
陳舸修長的手指指在卷麵上,“這,這,這,這些都錯了。”
“……”周妄不動聲色拉過一旁書蓋住試卷,神色自若問:“你怎麼進來了?”
陳舸揚了揚試卷,“最後一題不會,有點超綱了,來看你有沒有做出來。”
“……”周妄一陣沉默。
不好意思,他連最後一題是什麼都還沒看呢。
陳舸好奇問:“這試卷怎麼回事?”
“哦。”周妄神色自然說:“薑閒的,我給他看看。”
陳舸了然,按照薑閒最後一名的戰績,錯這麼多也是有可能的,但轉瞬他又覺得不對,“試卷放學前剛發的,他做這麼快?”
周妄心臟撲騰撲騰亂跳,“晚自習做的,所以才錯這麼多。”
“那你幫我看看這最後一道題吧,你怎麼做的?”
周妄接過陳舸的試卷,裝模作樣看了看,抬頭說:“這題我也不會。”
過往的經曆加上又當了數十年彆人口中的周總,周妄以為除了陳舸,已經沒有任何事情能使他心中起了波瀾。
但學習做到了。
陳舸和學習加在一起,比打商戰的時候都讓人刺激,周妄緊張的手心都要出汗了,所幸最後有驚無險地揭過。
兩天後。
周妄看著麵前的試卷如老僧入定,麵上波瀾不驚,內心卻早已七上八下。
越考周妄的臉色就越沉重,好在英語給了他極大的自信。
終於全部考完後,周妄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他大腦空白,唇色都失去了血色。
周度陽和辛容、薑閒拿著試卷圍著周妄做考後複盤,周妄沉默地看著三人。
主要是周度陽和辛容在說,薑閒對著試卷,越聽歎氣的聲音越大,到最後一個高高壯壯的大好人臉色扭曲仰天長嘯,“算球,老子不管了,我投鉛球去!”
周妄看著薑閒狼狽逃竄的身影,又看了看頭抵著頭爭論的周度陽和辛容,有點想和他一起離開。
辛容抖抖試卷,說:“妄哥,這題你的答案多少?”
周妄抿了抿唇。
周度陽探頭看了一眼,對著自己的試卷,說:“是不是三分之根號三。”
“……”周妄開了口,語氣淡淡的,藏著一絲除了他沒人發覺的氣短,“現在爭論有什麼用,到時候就知道了。”
然後趁著兩人沒有說話,周妄緊接著說:“我下樓買個東西。”
周度陽翻轉手腕,換了一麵,抬眼看著周妄的身影消失在後門,嗤了一聲,“肯定又是給那個小妲己買的。”
“你也彆操心了。”辛容咬著筆,皺著眉看自己的錯題,“妄哥不像你我,他在陳舸家裡生活了十多年,雖說寄人籬下,但也實實在在受了他家的恩惠。你想怎樣?讓他和陳家一刀兩斷,不現實。”
“我什麼時候說要讓他們一刀兩斷了。”周度陽沒好氣說。
“其實我覺得妄哥變了不少,”辛容說:“變的沒那麼陰沉了,你沒發現嗎?”
他能感覺到周妄周身平和了很多,沉澱之後的平和。
雖然同樣不愛說話,但怎麼說呢,麵前的周妄和以前的周妄相比,更想讓人靠近。
“嗯嗯,”周度陽不在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