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翻來覆去說了一堆軟話,沒得到半點回應後語氣漸漸變了,從哀求變成指責。
“你向來這麼狠心……難道你一點沒錯?”
“溫瑾,你的心是石頭做的……不對,你根本就沒有心……”
顧司璵抱臂聽他說了半天,在聽到後兩句控訴時,翹起的唇角緩緩沉了下來。
快三點時,溫瑾根據領班發來的定位,找到了這家私人會所。
剛走到包間門口,厚重的金屬門先一步從裡打開了。
混雜的酒氣撲麵而來,摻雜著一抹讓人難以忽略的冷杉香氣。
溫瑾覺得這香氣有些熟悉,一時間卻想不起在哪裡聞過,直到他抬眼看清了對方的臉。
顧司璵一隻手還握著門把,在看到溫瑾時,原本冷著的一張臉又臭了一些。
他到底在期待什麼?
他竟然在期待麵前的人不要出現,任由周越醉到天明。
“抱歉,我走錯了。”溫瑾怔愣著往後退了一步,又偏頭去看門牌,確定和領班發來的包間號碼一致。
溫瑾正疑惑著,麵前的人開口了,“你沒走錯。”
顧司璵頓了頓又說:“不是你的錯。”
接連兩句話像是在表達同一個意思,卻又有些微妙的不同。
前一句語氣僵硬,後一句又像開解。
溫瑾卻沒聽懂其中的弦外之音,往包間內看了一眼,正好看見蜷縮在地毯上的周越。
此時周越又睡了過去,臉頰被酒精燒得通紅,汗濕的劉海耷在額前十分狼狽。
叫了兩聲無人應答,爛醉如泥的人比平常重上許多。
溫瑾吃力地將人扶起來,周越腳步虛浮差點連累他一起摔倒,關鍵時刻還是顧司璵及時伸出援手。
像是微微歎了口氣,他聽見顧司璵說:“我幫你。”
溫瑾微微一怔,然後輕輕彎了彎唇角,道了句謝。
兩人一左一右扶著周越走到大門口,路上空蕩蕩的。
顧司璵有些意外:“你打車來的?”
“嗯,怕影響家裡人休息。”溫瑾說。
主要是怕被溫衡發現,不想讓他哥覺得他和周越藕斷絲連。
這話落到顧司璵耳朵裡,又有了另一層含義。
大半夜的,即使擔心吵到家裡人,溫瑾還是來了。
“我需要叫一輛車,麻煩你先幫我扶住他。”溫瑾說。
顧司璵涼涼應了一聲,麵無表情將人扶住。
溫瑾在目的地一欄輸入周越住址,點擊叫車後屏幕開始計時,或許是時間太晚,試了幾次一直停在查找界麵。
看溫瑾皺起眉頭,顧司璵問:“沒人接單?”
“嗯。”溫瑾點點頭,也不好意思讓顧司璵陪他這麼乾耗著,於是說,“太晚了,要不你先回去。”
“你怎麼辦?”
溫瑾看了看四周,發現斜對麵有一家酒店,他說:“實在不行去那將就一晚。”
“這麼晚了,你和他一起去酒店,不怕明早登上熱搜?”
這麼一提醒,溫瑾才想起這茬,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顧司璵似乎有些不太高興。
也是,大半夜的,換做是誰被不熟的人這麼麻煩,心情都不會太好。
“算了。”溫瑾正想說自己會想辦法,身邊的人先一步開口,像是有些無可奈何,“我送你……們。”
十分鐘後,黑色轎車緩緩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