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霍頓動作一頓, 背對著唐清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笑意,但在轉過身時又全都收了起來。他刻意地放低聲音沉沉地“嗯”了一聲。他的聲音本來就非常有磁性, 低下去的時候更是有一種敲到人心尖兒上的感覺。
他知道唐清最愛聽他發出這樣的聲音, 每次他這樣說話時,對方那誠實的耳朵總會紅上兩分。
他這次依舊這樣做了,可在他轉過身準備看看這隻小白兔害羞可愛的表情時,卻聽到了對方冷靜又沉著的問話。
“上校,你的發情期真的已經完全過了嗎?”
抬起眼, 他看到了對方的耳朵——沒有紅。
“過了。”霍頓聽到自己冷靜地說。
唐清小聲地“哦”了一聲, 抿抿嘴又小心問:“那以後會不會複發呢?”
“這次是被人設計用了藥劑強行催情的,如果沒有藥劑應該不會隨便發情。”
唐清又“哦”了一聲, 抿著嘴微微垂著眼,仿佛還想說些什麼, 但最終沒說,隻乾巴巴地跟他說了句:“以後彆出去亂喝酒,不安全。”
霍頓失笑:“不安全的到底是誰啊,你這個一杯倒的小家夥。”
“誰是小家夥?”唐清反駁道。
“你啊。”
“我已經成年了, 不是,我已經二十了。”加上上輩子,比你還老。不過全是空長了年齡, 到死都還是個連戀愛都沒談過的母胎單身貴族。
霍頓被她逗樂了:“二十很大嗎?”他摸了摸下巴,看了眼某人的某處, 假意沉思兩秒, “確實也不小。”
唐清:“……喂!”你這個老流氓!
“嗯?”霍頓抬起手把唐清沒有紮好漏在耳邊的一縷發絲彆到對方的耳後, 順手摸了摸因為他的調戲微微開始泛起紅色的耳朵,然後傾過身子,猝不及防地將人摟到自己懷裡,在對方的耳邊低語。
“小中尉,雖然我沒有發情期,但是……”
不知道霍頓在唐清耳邊說了什麼,在兩人鬆開懷抱後,唐清明顯整張臉都紅了,她幾乎是氣急敗壞地把霍頓給推出門的,最後還扔了一句:“我有五指姑娘!用不著你!”
門外傳來霍頓放肆的笑聲,久久不能散去。
*
第二天一早,唐清起了床,拖著沉重地雙腿去鏡子麵前一照,果不其然,兩個大大的熊貓眼。
“真是……”她崩潰地捂住我自己眼,嘴裡不停念叨,“我真的變成一個靠下半身過日子的種馬了,都怪霍頓那家夥,都怪他,都怪他,如果不是他,我……”
連著過了一周荒.淫無度的日子,突然恢複正常生活,她都不知道自己要怎麼過了。
昨晚睡覺的時候,她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總覺得缺點什麼。一會兒覺得少個東西抱著,一會兒覺得枕頭枕著不舒服,一會兒覺得被窩冷了,一會兒又覺得被窩裡味道不好聞了。
翻來翻去,想來想去,最後想明白了,就是少個男人。
才一周,才一周!這該死的種馬身體就已經適應了放.蕩的生活,缺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了,這其實真的是個肉.文世界吧?啊?
她就不信邪了,就一周能把她從清心寡欲的小清新養成個滿腦子黃料的種馬?
於是她放了清心樂,聽了一個小時,強行催眠了自己,終於成功入睡。然後在夢中,她又夢到了那個一口一個“小中尉”的男人,夢到對方不停地誇她“大”。給她樂的,樂得哈哈大笑,然後給笑醒了。
醒來以後,再沒睡著,被子蒙著頭沉浸在自我厭棄的時間裡,一直到起床的時間,順理成章地成了熊貓。
她想起昨晚走時霍頓那家夥在她耳邊說的什麼“我就不信你忍得住”之類的話,當時她還覺得對方侮辱了她的自製力和意誌力,現在才知道,在人類最原始的本能麵前,一切的自製力和意誌力都是白搭。
她能做到的,最多最多也就是不讓那個惡劣的男人看見她的窘態而已。
不就是看誰沉得住氣嗎?走著瞧啊。
這樣想著,唐清換了一身訓練時穿的軍裝,準備今天去訓練室好好練一練,把腦子裡的水往外流一流。
洗漱整理完,看了看時間準備出門。然後光腦響了,是海迪的通訊。
她出了門,一邊走一邊戴著光腦化成的耳機接電話,沒有開視頻。